活了二十二年,我從來沒有這麼慌過。
坐在手術室外麵那兩個小時,我生不如死。
一邊掙紮著想立刻要了傅博的命,一邊又無數次幻想萬一唐薇不在了,我該怎麼辦。
幸好老天是公平的,它不會輕易要了一個好人的命。
可是唐薇保住了,孩子卻不在了。
「景深,孩子,孩子是不是......」
唐薇在ICU住了一晚上,半夜醒了一次,知道孩子沒了又哭暈過去。
我寸步不離的在女人病床邊守了一夜,直到第二天她完全清醒,股東大會已經快結束了。
「唐薇,孩子不在了。」
唐薇趴在我的懷裏,哭得肝腸寸斷。
「景深,孩子......我們的孩子不在了。」
原來那竟然是我的孩子。
我和唐薇很少有越雷池的時候,唯一的一回還是因為我生日,兩個人斷片了。
可是現在知道真相,似乎太遲了。
從唐薇知道孩子不在了那天開始,女人就開始患得患失,幾乎每天都會問我一次,會不會不要她了。
我大概是天底下最大的傻瓜吧,從來沒有這麼愛過一個人。
看著女人每天鬱鬱寡歡,我心如刀絞。
那個時候我就在想,隻要能讓她高興起來,我做什麼都是願意的。
後來我瞞著女人,把自己所有的股份都轉到了她的名下。
拿到轉讓協議的那一刻,唐薇的手都是抖的。
「景深,以前我做了那麼多過分的事,你不怪我嗎?」
我輕輕把女人摟進懷裏。
「怪,可是比起怪,我發現自己更愛你。」
也是很久之後我才發現,當時的自己有多愚蠢。
一直以來都是我在固執的告訴女人自己的心意。
可是她卻從來沒有回應過我,所以後來的痛苦折磨隻是我自以為是的下場而已。
惡人自有天收,傅博的心臟病已經到了藥石無醫的地步了。
董事會這幾天總有些風言風語,我找了幾個之前相熟的股東,偷偷透露了傅博的身體情況。
果然,第二天就收到了臨時召開股東大會的通知。
精心算計了那麼久,大獲全勝的滋味卻遠沒有想象中那麼好。
而且今天的唐薇很反常,一早起來,竟然跟我說她想去看看傅博。
害怕她在受刺激,我隻能拖著她。
可是等我從公司趕回醫院,唐薇卻失蹤了。
找了好大一圈,在傅博病房外聽到了女人的尖叫聲。
踹門闖進去,剛好撞見他在打罵唐薇。
「小賤人,你敢吃裏扒外看我不打死你。」
唐薇捂著半張臉痛苦的蜷縮在地板上。
我根本來不及思考一腳把老東西踹下了床。
「老登,你活膩了是不是。」
劈頭蓋臉的幾拳頭下去,老頭子被推進手術室隻剩下半口氣了。
「景深,我害怕......」
唐薇的眼睛都哭紅了,柔弱的倒在我懷裏,那一瞬間我恨毒了自己。
要是我早些強大起來,唐薇也不用受這種折磨了。
唐薇身體虛弱,害怕她再受刺激,我讓司機先把她接回了家。
我在醫院的手術室外守了一夜,快到淩晨的時候,傅博的屍體裹著白布被推進了停屍間。
我還沒來得及把這個好消息告訴唐薇,警察卻先找上門了。
「傅先生,有人舉報你涉嫌殺害親生父親,現在需要你配合調查跟我們走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