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膽!小小千戶,居然敢如此和咱家言語!”
李程一聲厲嗬,“咱家可是代表陛下而來,你連陛下都不放在眼裏嗎?”
“陛下絕不會讓你動手殺人,分明是你仗權行凶!拿下他!”
董成雲壓根不打算給李程開口的機會。
他現在死了手下,要是不懲處李程,肯定會讓其他人離心。
更何況陛下就算有口諭,隻要沒說出口,那自己也就不知道,算不得以下犯上。
隨著董成雲一聲令下,數名錦衣衛快步上前,將李程還有其他侍衛太監圍在中央。
看見這一幕,李程嘴角樣子一抹不易察覺的冷笑。
白癡,你上當了!
“董千戶,好好看看這是什麼。”
李程摸出提督腰牌,亮在身前。
“我管你是什麼,動我東廠的人,都得......”
董成雲話說到一半便戛然而止,目光死死地盯著腰牌,“這,這是提督腰牌,怎麼會在你手上?!”
提督腰牌,乃是東廠提督,也就是俗稱的廠公信物,見牌如見廠公。
持腰牌者,可統領東廠的一切事務,調度所有人員。
這麼重要的東西,怎麼會在一個小太監手上?
“本公乃東廠新任提督,持此腰牌乃天經地義。”
李程手持腰牌,冷冷道,“掌刑千戶董成雲以下犯上,意圖謀反,給我拿下!”
“不可能!陛下怎麼可能會讓你當提督!”
董成雲慌了,眼珠轉了轉,忽然厲聲道,“該死的!你竟然敢偽造廠公腰牌!你才是要謀反!”
他很早之前就投靠了燕王,也正是靠著燕王這座大山,才能在前任提督退隱後,穩穩地將東廠拿在手裏。
李程一來,就要將自己的權勢給拿走,這叫他如何能接受。
不如趁此機會拿下李程,再去尋燕王,看有沒有能妥善處理的辦法。
然而,他站在原地等了半晌,卻沒見到人上前。
回頭看去,往日那些忠於自己的錦衣衛們,此時皆麵露猶豫之色。
顯然,李程這位新任提督的到來,極大地動搖了他們的忠誠。
“該死的......你們這些混賬!忘了以前我怎麼對你們的了嗎?!”
董成雲感受到人心的浮動,加上李程一直用看死人的眼神盯著自己,心中愈發地慌亂。
見狀,李程知道是時候了,便猛地舉起腰牌,沉聲道:“誰現在拿下他!便是下一任掌刑千戶!”
“你們敢!他腰牌是假......噗!”
董成雲怒聲大吼,話音未落,卻是猛地噴出一口鮮血。
身後,一人收回拍在他後心的右掌,幾部上前,腰間長刀錚然出鞘,架在董成雲脖子上,隨即抬頭看向李程。
“東廠掌班雨花田奉督公之命,拿下此等逆賊!”
雨花田!
李程眉頭一挑,想起了關於此人的情況。
身為東廠掌班,雨花田雖然有些小心思,但對皇帝也算是忠心耿耿。
隻不過在老皇帝駕崩後,夏雨淑光是主理朝政都分 身乏術,更別說管東廠的事情了。
原本雨花田還有資格和董成雲較量一二,結果接連遭受打壓,現在甚至成了個掌班。
“好!雨花田繳賊有功,升掌刑千戶!”
雨花田喜極而泣,單膝重重跪下:“雨花田多謝廠公!願為廠公鞍前馬後,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有了雨花田帶頭,其他的錦衣衛也不再猶豫,紛紛選擇投靠在李程麾下。
“屬下願為廠公效犬馬之勞!”
“屬下願為廠公效犬馬之勞!”
“屬下願為廠公效犬馬之勞!”
在一眾效忠聲中,董成雲被押解起來,惡狠狠地盯著李程。
“姓李的,我勸你最好把我放了!要是敢動我,到時候惹怒了我背後的人,就算你是陛下身邊的人也難逃一死!”
他不信李程不知道自己是燕王的人,難不成還真敢殺了自己?
李程笑了笑,幾步走到他麵前,反手就是一巴掌抽在他臉上。
啪!
伴隨著清脆的巴掌聲,通紅的掌印頓時在臉上浮現。
“混蛋!你敢這般羞辱我!我殺了你!”
被一個小太監打臉,董成雲隻覺得受到了莫大的羞辱,紅著眼就要和李程拚命。
奈何身後好幾個錦衣衛把他給押著,根本動彈不得。
“就憑你,也想和我作對?”
李程極盡羞辱地拍打著他的臉頰,“連燕王我都不怕,還怕你一條燕王身邊的狗?”
“給我打!先打殘了,再扔進詔獄裏好好審!務必給本廠公審出燕王有什麼陰謀!”
啪!啪!啪!
板子落在皮肉上的沉悶聲響,混雜著董成雲的哀嚎,譜成了一曲美妙的樂章。
李程端坐在椅子上,手裏捧著一杯香茗,身前是數十名錦衣衛躬身臣服,滿麵討好之色。
“幸好廠公來得及時,否則還不知道董成雲那惡賊還要把持東廠多久。”
“我等在他手下過得那叫苦不堪言啊,幸好有廠公您來了!”
“廠公來了,青天就有了!咱們東廠也就有好日子過了!”
李程豎起三根手指,輕描淡寫道:“本督主今日來此,隻為了辦三件事。”
“查燕王!查燕王!還是他媽的,查燕王!”
如今自己和燕王已經算是結了死仇,趁著對方還沒有將自己放在心上,趁此機會把他搞倒搞臭!
不然等燕王反應過來,以其手上的實力對付自己,自己百分百招架不住!
那可是一朝親王,權傾朝野,哪是自己一個提督能應付得了的。
聞言,眾錦衣衛不由得麵色微變。
打死他們都沒想到,自家新來的廠公這麼直接。
燕王那可是連陛下都要忌憚三分的人,廠公竟然如此直言,簡直是膽大......不對,是雄心壯誌!
雨花田見狀,小心翼翼地上前道:“廠公,您和燕王可是有私仇?”
不然沒理由剛上任,就擺開車馬表示要對付燕王。
李程冷冷地瞟了他一眼:“不該多嘴的地方別多嘴。”
雨花田一陣毛骨悚然,連忙低頭道:“廠公教訓得是!不過屬下多年來一直在暗查燕王,手裏握有不少其罪證,不知廠公可需要?”
聽到這,李程眼睛一亮,伸手將其扶起來。
“小雨,下次說話說重點,大喘氣會死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