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個學生走向我,每個都比我高大。
我早就知道這件事沒完,所以也有點準備。
從書包裏拿出一把小小的美工刀,幾人看了我,忍不住露出輕蔑的笑。
“拿著這小刀是準備捅死我們嗎?”
“妹妹拿這麼小的刀,要給哥哥刮胡子吧?”
我沒有說話,拿起刀子割開了自己的掌心。
慘淡的月光下,血汩汩地流出,配合我臉上森冷的笑容,這畫麵滲人無比。
“你,你這是幹什麼?”
從我二叔變調的語氣,我感覺他已經認為我要瘋了。
我一開口,聲音嘶啞。
“二叔你還不知道吧?我第一次去洗浴中心,就被感染了......艾滋病......”
幾個人聽到那三個字,眼神都變了。
二叔臉上掛著相,腳步卻已經開始後退。
“不可能,你不是沒去上班嗎?”
我冷笑一聲:“我怎麼知道一次就中了?”
二叔暴躁地慫恿幾個男生:“上啊,她肯定是使詐!”
我的書包倒在地上,除了散落出幾本書,還有好幾個白色的藥瓶。
這是我早就準備好了的,裏麵都是維生素。
本來是用來嚇唬我爸,沒想到用在他們幾個身上。
我揚起還在流血的手掌,用力甩向他們。
“要試試嗎?陪我一起死吧!”
血甩在幾個男生的校服上,他們尖叫著跑開。
我二叔還在堅持,眼看著我血淋淋的手掌逼近,他也繃不住了。
“高雪芙,要是被我發現你沒有病,看我怎麼弄死......”
我猛地一甩,幾滴血濺到他的嘴裏。
二叔立刻嚇得鬼叫,蹲在地上狂嘔。
我靠近他,在他耳邊說了句:“歡迎來到艾滋病的世界”就走了。
我自己去校醫室包紮好傷口,當晚我睡得格外香。
後來聽我家附近的同學說,我二叔大病了一場。
可能後麵去了醫院檢查,發現自己沒得艾滋病才慢慢好起來。
我爸隻要有時間,就來學校找我的麻煩。
學校不讓他進入,他就在我必經之路的柵欄外等著,隻要看見我就不停罵我。
有一天,他不知道怎麼進到食堂裏,扯著我就往外走。
同學們紛紛攔著,很快就有人去叫了保安。
“小蹄子,跟我回家,不許再讀書了!”
我知道這場景下跟他硬鋼對我不利,立刻拿出之前的可憐人設。
“爸,我不走,我想上學!你別讓我走!”
我爸連著罵了好幾句臟話。
“家裏哪有錢供你,給我滾回去上班!”
我開始渾身顫抖,接著我拿起桌旁一碗紫菜蛋花湯兜頭澆下。
中午的食堂一樓,少說也有上千人。
大家看到這一幕都愣住了,包括我爸。
沒等他反應,我把剩下的半碗澆在他身上。
另一隻手從同學的餐盤裏抓起一把飯,往他的嘴裏塞,一邊塞一邊尖叫。
“爸!我養你!你吃飯!快吃呀!”
這樣的表現嚇到了好多同學,幾個女生直接哭了起來。
我像打雪仗一樣,將其他同學的飯菜扔向我爸,邊扔邊發瘋。
我爸除了徒勞的阻止我沒有任何辦法,他想捉我我就跑。
很快,保安就將他“請”了出去,我也很快蹲下,抱著膝蓋放聲大哭。
這樣的行為沒有被同學們厭惡,反而收獲了更多的同情。
我現在在網上也有一定的知名度,我家的情況大家也了解了。
他們今天看我這樣,都認為是被我爸和二叔逼得有點精神失常了。
這也是我希望他們認為的。
回到宿舍,班級裏的同學都來看我。
“雪芙,你沒事吧?”
我給她們一個空洞的眼神。
“我沒事,真的,真的沒事......”
班主任心疼地握住我的手,“老師沒保護好你,老師給你道歉......”
“雪芙,你需要什麼?老師盡量滿足你。”
我擠出一個微笑:“老師,我隻想自己待會。”
其實我早就看到這些同學手裏拿著的禮物。
我不需要他們,但是禮物我可以收下!
班主任看我的目光越發心疼。
“好,你先休息吧,下午第一節課老師給你請假了。”
我點點頭,同學們也放下手裏的禮物離開了。
我關上窗簾,嘴角這才露出一絲笑容。
同學們給我送了不少吃的,我吃飽喝足又睡了一覺,下午才慢悠悠地去上課。
食堂的事情被其他同學拍了下來,發到了網上。
主人公當然是我。
看著我無助地蹲在地上流淚,我又收獲了一大批同情。
我的粉絲群裏每天都有人給我發紅包,我在學習之餘感謝這些人,說以後會還給他們。
他們也說不需要我還錢,讓我好好學習。
我當然不會還了!
送上門的錢,不要白不要。
距離高考越來越近了,我也進入了緊張的複習階段。
還有一周就要考試,同學們都回家複習,我更樂得清靜。
高考前一天我剛從教室回來,就發現宿舍裏一片狼藉。
我的準考證被人撕碎,散落在地上。
現在整個高三學年,隻有我一個人因為特殊原因留校。
誰還會進到我的宿舍?
明天可就考試了啊!
我想了想,拍了幾張宿舍的照片。
然後將地上的準考證碎片一片片撿起來,放在一個小袋子裏。
做完這一切,我給班主任打了一個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