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幾乎一夜沒睡,想著之後的對策。
想要脫離這樣的家庭,恐怕隻有考出去這一條路。
去上班?恐怕要被他們吸血吸死。
原主真是又弱又倒黴。
弱她是真的弱,偏偏又出生在這種家庭裏。
有點煩躁,我坐起來,怒做兩套卷子。
第二天一早,我爸叫醒我。
“給你找了一個地方,你今天就去上班。”
“晚上再去,白天在家睡覺吧。”
我看著我爸遞給我的紙條哦了一聲。
等他走了,我把紙條扔進垃圾桶。
我給自己做了個早飯,接著按照紙條上的地址去到那個地方。
看著粉紫色的牌匾,我翻了個白眼。
這不是洗浴中心嗎?還是不正經的那種。
不然怎麼會讓我晚上再去上班。
搞我是吧?
我轉了轉眼珠,給通訊錄裏的李妍打了一個電話。
二十分鐘後,李妍出現在我的麵前。
她甩了甩染成亮粉色的頭發:“聽說你被打了,原來是真的啊?”
我擠出一個苦笑:“妍姐,這次需要你幫我。”
晚上,我爸看著我一臉的大濃妝,露出一個滿意的表情。
“我跟媽媽桑打完招呼了,她說你的第一次能換個好價錢。”
“看來真的沒有騙我啊。”
短短幾句話,恨得我牙癢癢。
老東西想整我?
我挑了挑眉,穿著黑絲的腿 交疊著。
“誰說我去那裏上班了?”
我爸聽了,揪住我的耳朵。
“小浪蹄子,那你去哪了?還穿的這麼騷,是不是去找了野男人?”
我用李妍給我貼的長指甲狠狠摳了一下他的手,我爸吃痛,把手鬆開。
巴掌剛要打下來,我厲聲問他:“那種地方能賺幾個錢?”
我爸傻了,和後麵的二叔交換了一下眼色。
我翻了個白眼,重新坐回沙發上。
“你們不就是想讓我出去接客嗎?”
盡管戳中了我爸心中的想法,但是我明晃晃說出來,他還是露出一個羞愧的表情。
真是慫包。
“我就是身體再好,一天能接幾個?能賺多少?”
我兩手抱胸,好像在教訓他們兩個一樣。
“從明天開始,我就去當主播。”
“主播坐在那就有人送錢,播的好賺的更多,你們懂什麼?”
我爸冷笑一聲:“要真有那麼容易,所有人都去當主播了。”
我兩手叉腰:“爸,你可別這麼說,我這是剛開始呢。”
“假如我真賺了錢,你要不要,花不花呀?”
說罷我伸出手來:“給我拿1000塊。”
聽到我要錢,我爸眉毛都豎起來。
“怎麼還向我要錢?”
我一聲比一聲高:“哪怕是當小姐也要花錢打扮啊,我哪有錢!”
我爸不可思議地看著我,原主就是死也不會跟他這麼說話。
他一臉肉疼地給了我200塊錢。
“省著點花,沒了再說。”
雖然隻有200,我還是挺高興的。
原主向自己的爸爸要錢,他最多隻給過50塊。
第二天我找了一個傳媒公司,當然也是李妍給我介紹的。
原主幫過李妍,在她被別人追打的時候把她藏在路邊的雜物堆裏。
但是這個人情一直沒還,我就來了。
李妍對我印象也不錯,我挨打的事情她也聽說了,把她氣得不行。
傳媒公司是李妍自家的生意,很有規模,我特地借了個最小的直播間。
“等我熬過這幾天就走。”
我對李妍說著,她拍拍我的肩膀。
“不用著急,你隨便用,我去找人給你化妝。”
於是,濃妝豔抹的我出現在了鏡頭前。
我的臉和嘴角還腫著,仔細看的話還是可以發現的。
麵對鏡頭,我也不說話,隻是尷尬地笑。
等到彈幕多到一定的數量,我才開始回複。
“沒有上學,我不去上學了。”
“沒有人逼我,我想出來賺錢。”
“是的,六月高考,但是我不想讀了。”
彈幕很快分成兩撥人。
一撥詢問我的情況,表示想要幫我,甚至給我捐款。
還有一撥人罵我,說我不檢點之類的。
還真的有人給我刷禮物,我起身給這些人跳舞。
這幾天班主任把我的電話都打爆了,我隻讓她再等等。
跟她說了一下我的計劃,班主任欣然同意了。
就這樣一直過了四天,第五天我特地把臉上的妝抹花。
等到觀看人數夠多,我才開始哭。
“其實我也不想播的,我想上學......”
“可是我不播,我爸就要我去洗浴中心上班。”
“我不想出賣自己,我好想和同學們一起坐在教室裏學習呀。”
我越哭越傷心,這次彈幕的內容我一條都沒有回。
哭著哭著,我直接點了關閉直播。
緊接著,我後台的私信爆了。
絕大多數都是安慰我的,不過我沒時間看。
我趕緊把臉洗幹淨,接著去自己家樓下跟班主任彙合。
等我爸發現的時候,派出所,婦聯,還有新聞媒體已經把樓下堵了個水泄不通。
班主任帶頭敲響了我家的門。
“不讓未成年人接受教育就是犯罪,你知道嗎!”
“你還有對未成年人家暴的行為吧?跟我們回去接受調查!”
“你是怎麼當父親的,逼著自己女兒去洗浴中心?真是畜生不如!”
抵抗的聲音一浪高過一浪,我爸低著頭,快要被眾人的口水淹死。
在這群情激奮中,我舉起了手。
“爸,我想住校。”
“等我高考完就回來,好不好?”
麵對大家灼熱的目光,我爸還想掙紮一下。
“女兒,還是在家住吧,爸爸看著你心裏才踏實。”
“在家裏繼續被你打嗎?”
不知道誰喊了一聲,其他人紛紛響應。
在巨大的壓力之下,我爸隻能同意我去住校。
我很快收拾好了東西,反正也不多。
班主任等一幹人親自護送我到學校,班主任已經給我安排好了宿舍。
坐在幹幹淨淨的床上,我心裏終於踏實了不少。
本以為會安靜一段時間,這天下了晚自習,我往宿舍走,突然被捂住嘴巴。
我冷靜地看著這幾個人,是我們校幾個流氓學生。
他們把我帶到學校沒人的角落。
“別以為你害完我兒子就沒事了,我要你付出代價!”
二叔從陰影裏走出來,冷冷地看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