懷孕五周。
看著B超報告的結果,我愣住了,沒想到才一次就懷上,現在該怎麼辦?
直接告訴傅景洲嗎?他會不會覺得是我卑鄙,故意用孩子威脅他,想阻止他離婚?
要真這樣,恐怕他會離得更加幹脆。
壓著心中翻騰的情緒,我把報告塞進包包裏,快步離開醫院。
去到外麵,一輛黑色的轎車已經等著。
駕駛座的車窗被降下大半,露出了男人俊美剛毅的側臉,路過的行人紛紛側目驚豔。
豪車,美男,自然是人群中的焦點。
傅景洲又帥又有錢,跟在他身邊這麼久,我已經習慣了四周對他的矚目。
忽略路邊的行人,我開門上車。
原本正在看手機的男人察覺到車上動靜,隻抬了下眼簾,聲音低沉的問道,“事情辦好了?”
“處理好了。”
我點頭,把跟醫院簽好的合同遞給他,“楊院長讓我幫他跟你問好!”
今天的合同,安排好是我自己過來的,但傅景洲不知道為什麼,突然說要送我來。
“嗯,接下來這個項目就交給你負責了。”
傅景洲一向寡言,他沒有接過合同查看,隻是公式化的交代了句,啟動車子要回去。
我點頭,也沒有多說。
相處久了,在他身邊,我似乎除了聽話和做事,其他都不擅長了。
車子朝著市中心開去,窗外已經能看見黃昏的日落。
這不是回家的路。
他不回去,是想去幹什麼嗎?
心裏雖然疑惑,但我沒打算問他,因為我從來不會主動追問,也就沉默的看著。
想到包包裏的B超報告,我張了張口,卻不知道該怎麼說。
扭頭見他全神貫注的開著車,淡然的神色間帶著幾分慣有的淩厲。
“傅景洲。”
我捏了捏掌心,終於還是開口了。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緊張,心臟跳得特別快。
“說。”冷漠的一個字,沒有半點多餘的情緒。
他對我的態度一向這樣,時間長了,我也就釋懷了。
深呼吸一口氣,我開口道,“我......懷孕了......”
簡單的三個字,我根本沒法說完,因為傅景洲的手機響了,把我的話硬生生的打斷。
“安然,怎麼了?”
他的語氣難道溫柔,這份溫柔也僅僅隻會給一人。
他所有的溫柔、耐心、深情,全都傾付給了同一個人。
陶安然......
傅景洲對她真的好溫柔,光聽他說話的語氣就知道。
不知道陶安然在電話裏頭說了什麼,傅景洲猛地踩下刹車,對著手機那頭耐心安撫,“沒事,我現在馬上過去,你不要亂跑。”
掛了電話,他扭頭看著我,眼裏全是冷漠,“下車!”
幹脆果決的話。
這已經不是第一次了。我點頭,把還沒說完的話咽回去,開門,下車。
我跟傅景洲的婚姻,說是意外,也可以說是注定,但跟愛情沒有半點關係。傅景洲的心裏全是陶安然,我的存在對他來說,隻是妨礙和擺設。
三年前,傅家老爺子心臟病發作,在手術室前非要傅景洲答應娶我,傅景洲當然不同意,但礙於老爺子不肯配合手術,他還是把我娶回去了。
以前老爺子還在,傅景洲不得不應付我,如今老爺子不在了,傅景洲就馬上安排好了離婚的事,隻差我簽字了。
獨自回到別墅,窗外已經漆黑,空蕩的房子像是會吃人的魔鬼。
可能因為懷孕初期的關係,我沒有胃口,直接回了房間,打算洗澡睡覺。
朦朦朧朧的,我還沒完全睡去,隱隱聽見外麵傳來的車子駛進車庫的聲音。
是傅景洲回來了?
他今天不是去陪陶安然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