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晚秋從急速墜落中的恐懼中驚醒,感覺後背一片冷汗,讓她忍不住打了個寒顫!
突然——
她感到身旁有一陣熱源傳來。
許晚秋偏頭看去,一雙美目瞬間瞪圓!
一個男人!
躺著她身邊?!
窗外月光微弱,照在男人俊逸分明的側臉上,俊美程度一點不比她曾見過的頂流男明星們差。
許晚秋心驚膽戰的抬眼環顧一圈,秀眉緊蹙。
老舊泛黃的牆體,牆上貼的大字報,還有偉人相片。
她明明被許玉蘭從樓梯上推下去摔死了,怎麼會在這?
難道地府不僅是七八十年代的模樣,還送帥哥?
一步到位,直接上炕嗎??
挪走男人架在她身上的手臂,忍著身體的酸痛,穿好衣服小心翼翼地下了床。
許晚秋轉頭借著窗外月光仔細打量著男人沉靜的睡顏,熟悉感湧上心頭,一個久遠得不能再久遠的名字險些脫口而出。
這是......賀遠崢!?
地府不可能有賀遠崢,他早在二十年前就死了。
這場景......她這是......重生回到了三十年前!
那個許玉蘭陷害她,被一個大隊的人捉奸在床的晚上!
門外隱約傳來腳步聲,許晚秋回神,她盯上屋子後麵的窗戶,顧不上腿根的酸痛,快步走去。
夜色中,嬌小玲瓏的倩影靈活地翻出了窗戶。
並不知道身後一道沉沉的目光將這一幕收入眼中,瞧個正著。
賀遠崢蹙了蹙眉,卻並沒有出聲叫住女孩。
“主任,我瞧得好好的,賀遠崢他帶了個姑娘回去,這會進去肯定能堵個正著!這種人怎麼能當大隊長呢?”
王栓迫不及待地引著村主任往賀遠崢住的宿舍走去。
“賀遠崢他不是那樣的人啊,栓子你別是看錯了吧,大半夜的這麼過去不太合適吧......”
村主任猶豫著,王栓已經抬起腳準備踹門了。
可這一腳剛踢出去,門就突然被拉開。
身形高大修長的男人逆著光站在宿舍門口。
他的出現,瞬間讓圍在門口的那些人都成了陪襯。
劍眉星目,五官俊朗,周身透著冷冽的氣息。
他冷冷抬眼:“有事?”
賀遠崢冷著臉,門外的不速之客心裏竟不約而同地生了幾分懼意。
又忍不住納悶,明明都是鄉下村裏長大的,怎麼就這小子與眾不同?
“呃......栓子說大隊宿舍進小偷了,領著我們過來看看。”
村主任委婉說道,視線卻忍不住越過賀遠崢往屋裏瞟。
“什麼進小偷,是有人在大隊裏搞破鞋呢!”
王栓並不客氣,就要推開賀遠崢往宿舍裏麵走去。
卻不想賀遠崢巋然不動,在他高大身形的襯托下,顯得王栓像個小雞子,他氣急敗壞:“你讓開!”
賀遠崢垂眸,漆黑的瞳孔沒什麼情緒地掃了他一眼,忽然讓開身子。
這使得正在用力氣的王栓一個踉蹌,額頭撞到門框,痛嚎不止。
眾人沒管他,看清了賀遠崢房裏整整齊齊的床鋪。
宿舍簡陋,屋子裏的陳設一眼就看到頭了。
床底都是空蕩蕩的,哪來的人搞破鞋?
村主任頓覺沒臉,跟賀遠崢道歉後瞪向王栓:“沒憑沒據的胡咧咧什麼?這哪有什麼女人?你趕緊給人賠個不是!”
蹲在牆角的許晚秋莫名心虛,突然察覺到一道目光,好像被誰發現了似的。
她順著看去,賀遠崢隻是筆挺地站在那裏,淡然地看著那群人。
許晚秋安慰自己,她走的時候男人睡得不省人事,不可能發現她。
那邊王栓捂著額頭傻眼了。
他在賀遠崢的熱水壺裏下了那老些藥,許家的姑娘也是他跟蹤後打暈了親自送賀遠崢屋裏的。
那藥生產隊的驢都頂不住!
賀遠崢這怎麼可能什麼都沒發生?
見鬼了不成?
王栓不信邪,越過賀遠崢就要去屋裏仔細查看,被賀遠崢一把揪住衣領,幹淨利落地甩了出去。
賀遠崢冷聲道:“要發瘋上自己家發瘋去!”
“王栓!”村主任一聲嗬斥。
王栓拍拍土爬起來,知道事情黃了,啐了一聲不情願地走了。
沒熱鬧看,眾人也紛紛散去。
賀遠崢目送他們走遠,突然蹙起眉,抬手拉開衣領,看著鎖骨下的血道子,嘖了一聲。
許晚秋準備起身離開的時候,看見賀遠崢忽然扒拉了一下衣領,竟是往她這個方向掃了一眼。
不等她細究,那門就關上了。
她扶牆起身的時候,瞥見指甲裏的血絲,頓時恍然,而後臉紅。
離開大隊宿舍,許晚秋才有心思回想發生在她自己身上的事,腦海中的記憶如洶湧潮水湧來。
因為忙於公司項目的推進,她連軸轉了半個月,誘發心肌炎進了搶救室。
卻沒想到在病床上昏迷時,居然發現了她丈夫趙向東和她那個一向溫柔純良的堂妹有一腿!
她對趙向東沒什麼感情,不能接受的是真心疼愛的妹妹居然騙了她這麼多年,於是找到許玉蘭質問。
多年姐妹,一朝攤牌。
她徹底看清了許玉蘭地真麵目,卻沒想到許玉蘭居然喪心病狂到想要殺了她!
她轉身時,猝不及防被許玉蘭推下樓梯。
就像過去的很多年,許玉蘭一直在她背後捅刀子那樣。
許晚秋冷笑,可她還是命大啊,她重生到回了七十年代末,還沒被迫嫁給趙向東的時候。
老天都看不過去她被那對狗男女耍得團團轉。
一切都還來得及挽回,也來得及磨刀霍霍向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