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該就是這裏吧?”
“是。”
蔣雲驚疑不定地看著眼前的墳墓,不明白為何偏偏是自家哥哥的墳墓有動靜。
我點點頭,開始仔細端詳這處墳墓。
“嘖嘖嘖,四神朔,乾坤艮巽之砂在有點剝,不知道是誰給你家修的這座墳,還真是要把你們往死裏逼啊。”
“你說什麼意思?”
我指了指墳墓,搖頭說道:“四神朔,主凶,家道終究會蕭條下去。”
“家道蕭條?”
蔣雲眉頭皺起,並不覺得自家會衰敗,剛想反駁幾句,不遠處的草叢忽然響動,似乎有什麼東西在其中穿行。
我掃了一眼左側,隨口說:“不必管他,都是些小東西吧。”
“小東西?”
蔣雲被我說的汗毛直立,正當在想詢問時,我遞了一張符籙給他。
“握住它。”
“這是什麼?”
蔣雲本能的接了過來,可看清東西後,嚇得就要放。
然而,那張符咒剛一入手瞬間變得冰冷堅硬,仿佛他握著的是一片刀片,而不是一張黃紙。
“嘶!”
蔣雲痛呼一聲,連忙鬆手,手掌處赫然有一道傷疤出現,此時正不住地往外滲血。
“你果然......”
他退後一步,剛想怒罵一聲,卻見到我打了一個響指,一團火焰猛地在指尖流淌而出。
“不好意思啊,如果和你商量要點血的話,你肯定不會同意,就隻能出此下策了。”
我朝他笑了笑,隨後將那染血的符籙丟進指尖的流火中。
“轟!”
火焰頓時竄高,照亮了方圓幾丈的空間,也照亮了蔣雲那有些蒼白恐懼的臉龐。
瞬間那張符籙烈焰燒的一幹二淨,隻剩下些許灰燼在空中盤旋。
我伸手將那些灰燼全部抓在手裏,又抓了一把墳墓上的泥土混在一起。
親人的血,墳墓的土壤本身就因果就極為深厚,我覺得或許可以單憑借這個找到些線索。
“希望這法子有用,不然真的要開棺了。”
我將這些東西倒入礦泉水瓶中,搖勻混合,又從小包中取出了一麵模糊朦朧的八卦鏡。
渾濁的液體傾瀉到那鏡麵上,那些綠色的鏽跡瞬間被衝散,裏麵的事物一點一點的開始,變得清晰起來。
“這......”
蔣雲目瞪口呆的看著這一幕,隻覺自己過往二十餘年的世界觀被人瞬間打破,來到了另外一個嶄新而又詭異的事。
不過此時我可沒功夫管他世界觀受損,隻是死死的盯著八卦鏡上的畫麵。
鏡麵逐漸變得清晰,微亮的光芒匆匆散發而出,一副畫麵呈現在我和蔣雲麵前。
那畫麵既沒有倒映星空,也沒有倒映周圍幽深的山林,反而是出現了一張血肉模糊,完全看不清原本模樣的恐怖臉龐。
蔣雲嚇得一激靈,直接跪倒在地,西裝上沾了不少泥巴。
那張恐怖臉龐浮現後,畫麵再次變化,顯化了一張微胖,略圓的中年男人臉龐。
我的眼神瞬間凝固,因為我認得這個人。
“他不是我剛剛在江邊遇到的那個嗎?”
這個男人曾經想讓我拾撿路邊的一張大鈔,甚至又提出了對半分的想。
“難不成他一直在附近?”
我打了一個寒顫,沒想到在我捉住那黃衣道士的時候,竟然還有人在一旁看著我。
“淦,幸虧沒有收他的錢,不然鬼知道會引來什麼麻煩。”
我略鬆了一口氣,幸虧沒有貪小便宜。
此時蔣雲也從泥巴裏探站起身來,好奇的開始打量鏡中的男人。
“好眼熟啊,好像在那裏見過......”
“你認得他?”
我眼睛一亮,若是能知道姓名的話無論是尋常方法還是玄學方法,找人的難度都會直線下降。
“好像是認的......”
蔣雲似乎也接受靈異真實存在的現實,思索了一番,開口說道:“想起來了,上次劉大師壽宴的時候我在現場見過他,他好像是徒弟。”
“劉大師?”
見我露出疑惑,蔣雲連忙解釋:“劉大師是咱們市裏的風水大師,經常幫有錢人看相算命,聽說還蠻準的,以前我也好奇過,不過被家父訓斥了一頓,這才放棄。”
“劉大師?他叫什麼?”
蔣雲搖了搖頭,“不知道,所有人隻知道他姓劉,沒人知道他叫什麼。”
“有意思。”
我點點頭,把八卦鏡上的混合物擦幹淨,重新收入小包裏。
“那就好,現在咱們......”
我話還沒說完,一道虛幻的黑影猛地從旁邊草叢猛地竄了出來。
我被嚇了一跳,拿著蔣雲向後倒退,卻發現那黑影的目標竟然不是我們兩人任何一個。
“這是要做什麼,難道......”
我瞳孔猛地一縮,也顧不得什麼了,右腳猛然踏地。
一股氣浪以我為中心向著四麵八方蔓延,瞬間覆蓋方圓三丈範圍,這黑夜沒辦法逃離我方圓三丈範圍。
那黑影頓了頓,身手拔起一根草就要走。
而那根草上此時正殘留著一滴剛剛流下來的鮮血。
蔣雲的血!
“不能讓他拿走,這玩意可是能拿來下咒的!”
我心中一急,法力運轉到胸腹位置,猛的“哈”了一聲。
空氣震蕩,一道黃光從我口中激射而出!
它瞬間命中了那道漆黑影子,打出一個對穿的孔洞。
然後那黑影卻是不管不顧,直接將那滴鮮血吞進腹裏,仿佛那是極為美味的珍饈。
“遭了!”
我暗道一聲不好,直接揪住蔣雲,硬生生從他頭上拔下了一根頭發。
“這是怎麼了?”
蔣雲捂著腦袋痛呼。
他看不見那竄出的黑影,隻看見我吐出一道黃光,然後就從他頭上揪了頭發下來。
我此時來不及和他解釋,將那根頭發沾了一滴鮮血,隨後綁在一片隨手扯下的葉子上。
下一刻,那黑影口中發出尖銳笑聲,從內到外都騰起了一道火焰。
與此同時,有類似的火苗在蔣雲身上出現。
然而剛一燒起,就被我抓了下來,丟進那片樹葉上。
那片捆著頭發絲,染血的樹葉瞬間被燒成灰燼,動作之快,常人根本反應不過來。
“還好,還好我動作快。”
我慶幸地鬆了一口氣,隨後從小包中丟出一張張符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