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玉的話未必就沒有道理,這事無論翻不翻的出來,蘇莞然都不可以踩在她的頭上,否則,將來若是出了岔子,那豈不是會要了她的命?
“著人準備著,”董霓雲理了理衣裳,站在天井裏回頭,看著那長長的甬道,好似能看見什麼人掙紮著向她撲來,心中驀地一緊,聲音也重了幾分,“明日,我們去拜訪太妃娘娘!”
下人對視一眼,齊齊福身。
“是,大夫人。”
而與此同時,蘇莞然已經快走到了蘇府,抬頭瞧那天色且皺著眉,歎了口氣伸手扇了扇風,在牆角一個轉身,不想手臂忽地一痛,身體控製不住地往旁邊跌去。
蘇莞然驚呼一聲,下一刻,又被反剪雙手,扣在了牆壁之上。
這個場景似乎有點熟悉,蘇莞然愣了片刻,忽地反應了過來,氣得大罵。
“你個無恥小賊!”
要不是因為他,她怎麼可能會進宮?
蘇子默怎麼可能變成太後控製她的籌碼?
心頭怒火瘋狂地往上燃燒,蘇莞然忽地提起後腳踹了過去,不想膝蓋卻不知被什麼東西輕輕一砰,兩隻腳都軟了。
“啊!”蘇莞然額上沁出冷汗。
拓跋連城危險地眯起了眼,將她翻了過來,看著那雙倔強的眼睛,冷笑道。
“你膽子倒是很大,知道我的身份,還敢罵我。”
“我罵你了嗎?”蘇莞然也跟著冷笑,“堂堂南王竟然跟小偷摸人家的錢袋子,人贓並獲居然還不承認,我說的不過是事實!”
“人贓並獲?說得好,”拓跋連城略一低頭,青黑色的麵具暗光一閃,黑曜石般的眼睛驀然透出一股攝人心魄的冰冷殺意,手指慢慢爬上她的脖子。
“我問你,你進皇宮幹什麼?”
蘇莞然心下一顫,想起公皙淑慧的暗示,後頸一陣發涼,“你還好意思問我?!”
拓跋連城不動神色地看著她,似乎就算蘇莞然表現得再憤憤不平,他也不會為之所動。
但誰想到,蘇莞然哭了。
她的眼淚就像斷線的珠子那樣往下掉,一顆連著一顆,好似受了莫大的委屈,放開嗓子控訴起他來。
“都怪你,若不是你,太後怎麼會把我召進宮?慈寧宮那是什麼鬼地方?個個都欺負我!”
“這南王妃的虛名誰愛要誰要,我又何曾求過他們給了?“現在好了,人家不敢欺負你們,就那我當軟柿子捏,好像誰願意嫁給一個醜八怪似的,嗚......”
拓跋連城嘴角一抽。
“你說誰是醜八怪?”
蘇莞然哭聲微不可查地頓了一下,隨即聲音驀地更大,“嗚哇——!”
這巷子口離街上也不遠,她就不信,拓跋連城還敢當著這麼多人的麵對她動手動腳!
果然,拓跋連城的目光登時變得惡狠狠,森寒的眼眸裏好像凝聚起了無形的狂風暴雨,咬牙道:“你以為故作姿態就能讓人相信?想當南王妃,你還不配!”
說得好像誰稀罕當你那王妃似的,蘇莞然哭得越加大聲。
“救命啊,非禮啊!南王唔——!”
拓跋連城氣得咬牙,伸手捂住她的嘴,“再敢出聲,本王割了你的舌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