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時,女人的身軀被無數浩浩蕩蕩的魚群撕咬開來。
鮮血在女人身下綻放出一朵朵豔麗的花。
女人卻毫無知覺,甚至看著魚群在自己身上撕咬,放佛覺得十分有趣。
偶爾還會傳來銀鈴般的笑聲。
很快,女人的臉色開始變得蒼白。
胳膊也抬不起來,因為早已隻剩下節節白骨。
女人的表情終於變得驚恐,她想尖叫,想求饒。
剛張開嘴,一條肥碩的大魚,足足有手臂那麼寬,直接鑽進了女人的嘴中。
轉瞬間,女人的腦袋沉入水底,水麵上再也看不到女人的身影。
反而隻有無數條遊動的魚群,以及大片大片的血漬。
天空亮起了魚肚白。
水麵重歸於平靜。
我的後背再次被冷汗沁透,雙腿由於長時間的蹲著,早已變得發麻,毫無知覺。
趙默也搖晃的站起了身子,身後一人急忙穩住了他的身形。
眾人拖著那座漆黑的魚雕塑,就推向了前廳。
人群漸漸走遠。
我捂住了嘴,一股反胃感將我襲來,真tm的,怪不得,怪不得這個魚肉這麼嫩。
以人飼魚,我想想就覺得惡心。
恨不得將昨夜吃入腹中的魚肉,連帶著胃酸都給吐出來。
我敲了敲自己早已發麻的雙腿,勉強扶住了桌麵,站了起來。
趁沒有人留意,拖著疲憊的身體從原路又小心翼翼的翻出了牆。
為了怕魚莊的人懷疑,我連墊腳的兩個大木箱都給放回了原位。
剛打開房門,就聽身後一道冷不丁的詢問,“你昨天晚上,去哪了?”
我被嚇了一跳,回頭一看,走廊上,李健正背靠著牆,雙手環肩,麵色嚴肅的看著我。
他的黑色外套上,還帶著朝露的水滴。
“你怎麼來了?”
“我問你昨天晚上去哪了?”
李健跟在我身後進了房間,我打著哈哈,說自己去晨跑去了。
李健冷笑一聲,“明軒,看你是我表弟,我勸你一句,離魚莊遠點,你想找千凝,我會幫你,可魚莊,你碰也不要碰。”
我點頭,心裏卻想著,魚莊確實危險,可我現在知道的,卻比你多。
而且無論如何,有了千凝的消息,我也一定不會放過。
我催著李健離開,李健深深的看了我一眼,在門口站定,再次提醒我。
“明軒,一定要離魚莊遠一點。”
我滿口答應。
李健走後,我草草洗了兩把臉,就進入了夢鄉。
再睜開眼時,已經是下午五點。
想到昨夜離奇的遭遇,像是一場夢似的。
今夜,我要再去魚莊內部看看。
假如千凝真的在這裏,想到她,我的心不可控的砰砰直跳。
可我更怕,更怕她會像昨夜的女人一樣,早已被魚群給拆吃入腹。
可是在到底要不要報警上,我犯了難。
第一,我沒有證據,怕打草驚蛇。
第二,我怕千凝,不知道我來找她,打草驚蛇後他們再轉移了陣地。
所以今夜,我要將證據拍下,再繼續去尋找千凝的蹤跡。
一直到天黑,李健都沒有來找我。
怕他再製止我,我也沒有主動聯係他。
簡單吃了一些家常小吃,我又閉目養神了一會。
黑夜再次降臨。
同一時間,我熟門熟路的鑽進了魚莊,順利拍到了他們的犯罪證據。
盡管再看一次,我依然會心中作嘔。
小心的收起手機,趁著他們還跪在魚雕塑前,我悄悄的潛進了前廳。
前廳的一樓和二樓都擺放著桌椅,是顧客吃飯的的地方。
可是三樓,卻是禁止食客入內的。
三樓樓梯處拉著長長的一條警戒線。
我潛身進入。
有行政區,辦公室,好像沒有什麼特別的地方。
走廊上鋪著紅色的地毯,十分安靜,隻有兩側零星昏黃的小燈亮著。
走廊盡頭,陷入了一片黑暗。
這是最後一個房間了。
我附耳過去,裏麵依然很安靜。
如果這個房間也什麼都沒有,那,我就依然沒有找到千凝的蹤跡。
說不失望,是不可能的。
可是死馬當做活馬醫,我還是輕輕推開了房間。
房間很溫馨,並不是辦公室,反倒像是一個姑娘的閨房。
充斥著甜甜的馨香與一股略微刺鼻的消毒水氣味。
兩種味道混為一體,說不出的怪異。
粉色的床塌邊,擺著好多瓶瓶罐罐的藥瓶。
床尾有著一個晾衣架,架子上掛著一條粉色的碎花雪紡連衣裙。
我的視線在掃過裙子時一愣。
三步並作兩步跑了過去,這條裙子,這條裙子......
是千凝失蹤前,我送給千凝的生日禮物!
我特意找了我的設計師朋友,給她量身定製了這一件連衣裙。
我翻出了標簽,標簽上,還是我和千凝的名字縮寫。
我抱著連衣裙,將頭埋進了裙子裏,放佛能聞到千凝身上的清香。
我喜極而泣。
千凝,我終於找到你了......
許是我太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裏,連外麵響起的腳步聲,我都沒有聽到。
待我回過神時,腳步聲已經在門外響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