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世卿沉默了,他看到時年進來後,其實是有一點心虛的。
但他驕傲的自尊心不允許他表現出來,現在被時年這麼一鬧,僅有的微薄的心虛也沒有了。
“一個角色而已,大不了以後我幫你再要一個。”
時年嗤笑。
“你笑什麼?一個小成本的電影而已,你拍不拍,對你來說影響都不大,難不成你以為你拍了這部電影,就能翻身了?別做夢了!自己什麼出身不清楚,整天白日做夢!”
“白軟軟和你不一樣,她有心絞痛,她就想拍這部電影......”
時年咬緊了後牙,打斷他:“她有心絞痛,怎麼還不去死?還要禍害遺千年?”
踏馬的!
白軟軟是人,她就不是人?
白軟軟會難過,她就不會難過?
白軟軟要拍電影玩兒,她就要讓?
她跑了兩個月,麵了幾十個劇組才得來的角色,隻是他嘴裏一個想換就換的角色而已?
她前世引以為傲的角色,走向影後的基石,隻是白軟軟想玩玩就扔的廢石?
別人費盡心思才能得到的東西,他們棄如草履!
還恬不知恥地表現出唾棄。
世界本就不公平,她一直都知道,可這份不公平有時還是會狠狠打她的臉。
時年氣的說不出話,也感到悲哀。
金世卿站起來,居高臨下地俯視她:“閉上你的臭嘴!這個角色已經不是你的了,糾纏無意義,你要是敢搞鬼,我會讓你在這個劇組都待不下去。”
時年氣的手指尖都在抖,她指著門口:“滾。”
金世卿定定地看著她好一會兒,才打開門嘭地出去了。
時年躺在床上,呆呆地盯著上方,鼻尖酸澀,眼眶發熱。
到了晚上,她的眼睛還是很不舒服,並且有越來越痛的趨勢,照鏡子的時候發現整個眼眶更紅了,時年不敢大意,趕緊去醫院看看,讓醫生給她開了藥。
金世卿從時年的房間出來後,心情煩躁得很,就去了附近的一家酒吧,一個人坐著喝酒。
他平時酒量很好,今晚卻不知道為什麼,明明喝的不多,卻還是喝醉了,等他搖搖晃晃走出酒吧的時候,已經是晚上10點多。
金世卿在路邊扶著樹幹嘔了好一陣,不僅沒有好受一點,被風一吹更難受了。
對麵路邊停著一輛黑色的車,他眯著眼瞧著有點眼熟。
“姐,不接他上來嗎?”
小胖望著對麵的金世卿,他看樣子馬上就快要倒下了。
喝成這樣,倒路邊不會被別人撿屍吧?
雖說小金脾氣不好很難相處,但好歹也是個隻比自己小幾個月的年輕人。
時年收回目光:“走。”
小胖欲言又止。
他總覺得年年姐和小金之間的氛圍怪怪的,有種......劍拔弩張的錯覺。
奇了怪了。
小胖又看了一眼金世卿,最後還是開著車走了,走了百來米,時年突然叫停車。
小胖一喜:我就知道姐不會這麼狠心。
時年看著路邊擺攤的男人,再看看他的攤位,粗製濫造的廣告牌上寫著:出氣筒,50塊可以打我一拳。
時年目光在男人身上轉了一圈。
嗯,挺壯實的。
她降下車窗,對著男人勾了勾手指頭。
男人走過來,憨厚地問:“美女,一拳50,試試麼?”
時年笑笑,豪爽地掃了2000塊給他,男人看到臉色都變了,覺得渾身都開始痛。
“美女,這......”
這是得受了多大的氣啊。
時年指著對麵街道,對男人低聲說了幾句話,隨後男人就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