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鬱可卿,你是什麼浪、蕩模樣啊?”鬱敬亭突然笑了起來,眼角都是抽抽的疼。
鬱可卿咬咬牙,僵在原地沒有出聲。
鬱敬亭甩開鬱可卿,頭也不回地踢門出去。
望著消失的背影,眼淚不爭氣再次滑落。
“哭哭哭,就知道哭,要死了嗎?掃把星!小賤人!克死了自己的父母還不算,還克死了敬亭爺爺和爸爸,自從你來了我們家,就沒一件好事!我們鬱家上輩子是造了什麼孽!”
鬱母半夜跟一群闊太打麻將回來,對著鬱可卿就是一陣破口大罵。
鬱可卿縮在角落裏不敢接話,聽她的語氣,一定是打麻將又輸了。
這些年來,那些不堪入耳的話她聽得多了,可是每次還是忍不住心裏難受,她到底做錯了什麼?
夜深了,鬱可卿坐在窗前,一個人呆呆地望著夜空。
聽說人死了會變成天上的星星,不知道爸爸媽媽會不會在天上看著她。
“爸爸媽媽,你們在天堂還好吧,我想你們了,我在這裏過得一點都不開心,我真的好想你們。”
眼淚無聲。
鬱可卿很小的時候,爸媽就去世了,她從小寄住在鬱家。
那一年她八歲,鬱敬亭拉著她的手,說會一輩子保護她。
這麼多年,她一直唯唯諾諾小心翼翼,生怕一個不小心惹鬱母生氣,可鬱母從來就不喜歡她,經常對她又打又罵,她也不知道她為什麼那樣討厭她。
鬱可卿很少哭,她從來不將自己的怯懦表現在外人麵前,隻有在這寂寞的夜裏,她才會正視自己的脆弱,她是真的需要愛。
以前有敬亭,以後,什麼都沒有了。
淩晨三點,鬱敬亭還沒有回來。
他的手機關機了,鬱可卿擔心他出事,就出去找他,找了一夜也沒找到他。
一宿沒睡,回到家裏又被鬱母一陣炮轟:“掃把星,你為什麼要糾纏我們家敬亭,你是不是想連我和敬亭一起克死!我們娘倆怎麼就這麼命苦,遇到你這麼個克星,你要是有點自知之明,就該知道怎麼做!”
鬱可卿低著頭,仿佛要低到塵埃裏,嘴唇被咬出血跡:“那,我明天就搬走。”
也許是被罵多了,鬱可卿覺得自己是不是真的很壞,她真的很該死吧!
“搬走?”鬱母瞬間拔高了嗓音:“鬱家養了你十年,你沒有一點感恩之心,說搬走就搬走?從今天開始,每個月五萬塊房租,水電費另算!”
鬱可卿沒有說話。如果不是敬亭,她也沒有理由再待下去了吧。
“還愣什麼愣,趕緊滾出去,找不到工作別回來,真是看到你就晦氣!”
“不許你罵她!”鬱敬亭消失了一晚上,這會兒醉醺醺的,眸中布滿了血絲。
鬱可卿心疼極了,趕緊走過去扶著他。
“敬亭,你去哪兒了,我跟媽都很擔心你。”
鬱敬亭狠狠推開她,冷冷地道:“鬱可卿,你以為你是誰,你不過是鬱家養的一條狗,你管得著麼!”
鬱可卿嘴角抽了抽,被堵的說不出話來。
鬱母罵她她習慣了,敬亭以前從來沒有對她說過一句重話,就算是一條狗,也會傷心的吧。
“鬱可卿,你不是從小就想當我的女人麼,我現在滿足你!”
鬱敬亭找出戶口薄,不由分說地拉著鬱可卿的手走了出去。
“敬亭,你是不是瘋了,她已經不幹淨了,我們鬱家怎麼可以要這種不幹淨的女人!”鬱母在後麵喊。
一說到這件事情,鬱敬亭瞬間表情扭曲。
他死死地拽著鬱可卿的手,將她塞進了車裏,汽車離弦而去。
鬱可卿一路上膽戰心驚,不敢多說一句話,甚至氣都不敢喘。
他喝了酒,現在酒駕抓的這麼嚴,一會兒會不會出事?
民政局領證的男女不少,大家開開心心,隻有鬱可卿和鬱敬亭,像兩個仇人彼此對視。
“敬亭,放過我吧,也放過你自己,我們已經不可能了。”
鬱可卿眼眶紅紅的,她就像鬱敬亭的一個汙點,這輩子都洗不掉,鬱母也絕對不會讓她嫁給敬亭的。
“閉嘴!”鬱敬亭一拳狠狠地砸在牆上,表情猙獰似一頭嗜血的猛獸。
“鬱敬亭,我已經不幹淨了,你確定還要這樣的我嗎?我隻是你們鬱家養的一條狗,你不是很清楚嗎!”
“夠了,不用你來提醒我!”
鬱敬亭死死掐住鬱可卿的脖子,將她使勁一推,鬱可卿的頭猛磕在牆上,撞了一個大包。
鬱可卿痛得眼淚直掉,靠著牆體滑了下去。
“對不起可可,對不起對不起......可是你為什麼要背叛我!”鬱敬亭心疼地將她抱起來,表情近乎扭曲。
“這位先生,請您冷靜,這裏是民政局,你們確定是來領證的?”工作人員不確定地問。
“沒你的事,滾!”
領證的過程幹脆利落,鬱可卿阻止不了他。
“敬亭,你......”鬱可卿想說點什麼,手上紅燦燦的結婚證刺痛她的眼睛。
多少個夜裏,她做夢都夢到這個場景,沒想到會以這種方式實現。
“鬱可卿,你以為我會這樣放過你?我告訴你,不可能!我要一輩子拴住你,讓你感受我的痛苦!”鬱敬亭發動引擎,汽車咻的一聲離去。
鬱敬亭將鬱可卿扔在別墅門口,就調轉車頭離開了,一晚上沒有回來。
鬱可卿打了無數個電話,發了無數條短信,鬱敬亭沒接也沒回,直接關機了。
他們的新婚之夜,她卻一個人獨守空房。
鬱可卿躺在臥室的床上發著高燒,燒得迷迷糊糊的,身體冷得發抖,頭也痛得要命。
一個接一個噩夢,她想醒過來,被夢魘著了,怎麼也醒不過來。
一盆冷水從頭到腳將她淋了個透,她終於從噩夢中驚醒。
鬱母那張厭惡的臉猛然放大,鬱可卿徹底清醒了。
“鬱可卿,你怎麼還睡得著!你對我們敬亭做了什麼,他到現在都沒有回來。敬亭要是有個三長兩短,我要你好看!”
鬱可卿掙紮著走下床來,差點沒站穩又倒下去。
都已經淩晨四點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