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梨輕笑了一聲,眼神堅定的點頭:“還有救。而且我可以保證,周嬸子好了以後,身體比之前更硬朗。”
她沒廢話,直接讓開了個方子,讓周鐵柱去抓藥。
周鐵柱急吼吼借了別人家的驢車,火速趕去鎮上抓藥,熬藥,給周嬸子喂了下去。
一碗藥喂下,躺在床上一直昏昏沉沉許久未睜眼的周嬸子,竟神奇地睜開了眼。
“鐵柱啊,那小羊還活著呢嗎?”
她剛剛醒,嗓音有些沙啞虛弱,但周鐵柱卻聽得清清楚楚。
周鐵柱眼神瞬間驚喜瞪大,隨後眼淚蓄滿了眼睛。
他趴在了床前,忙不迭的應聲:“娘,我在呢,你總算是醒過來了,可要嚇死兒子了。”
“您放心,那小羊還活著呢。”
家裏的那幾隻羊,算是他們家最值錢的東西。
一家人都指著那幾頭羊養肥了肉,過年宰了賣錢。
剛好前段時間,有一頭母山羊下了小羊崽,那兩隻小羊崽,都是周嬸子照顧的。
周嬸子聲音緩緩,“沒死那就好。好好的照顧著,別讓小羊崽出事了。”
薑梨在旁邊看著,忍不住頻頻搖頭,心中無聲歎息。
薑梨剛才給周嬸子喂下了特效藥,她這會身體不在難受,說了會話,又舒服的睡了過去。
周特助見他娘睡得安穩,伸手抹了把眼淚,滿臉感激的看向了薑梨,感激之意,難以言表。
“梨丫頭,這次真是謝謝你,我還以為我娘真的要不行了呢。從今天起,你就是我們周家的大恩人。”
周鐵柱為人憨厚老實,在村裏出了名的孝順。
他爹去的早,是他娘一個人把他們兄弟二人拉扯大,所以他把娘看的比誰都重。
周鐵柱說著就想給薑梨跪下,嚇得薑梨急忙伸手扶住了他。
“鐵柱哥,你這就是折煞我了。”
朝床上看了眼,她麵色嚴肅抬手示意:“鐵柱哥,咱們出去說吧。”
兩人來到外間,薑梨如實嚴肅道:“鐵柱哥,周嬸子之所以會生病,是因為你們家有傳染源。”
這話讓朱鐵柱一愣,他有些沒太聽明白。
薑梨耐著性子解釋:“傳染源就是你們家院子裏的那幾頭羊。”
“他們應該是在生產的時候染上了病,攜帶了不好的東西,這才傳染給了周嬸子。”
“這種傳染病在人與人之間也是會傳染的,鐵柱哥若是為了家裏人著想,那幾頭羊崽子是不能再養了。”
人染了病會高燒不退,那幾隻羊羔估計也活不長。留下也隻會徒增麻煩。
“還有,家裏裏裏外外都要消毒,除了周嬸子以外,家裏其他人也要提前喝藥預防。”
周鐵柱聽得一愣一愣的。
薑梨說的話他有一些聽不懂,但卻仔細認真一字不落的聽著,並記到了心裏去。
幾乎不用薑梨勸說,周鐵柱自己稍作遲疑後,就做了決定。
“好,我都聽你的。”
梨丫頭治好了她娘的病,梨丫頭說的肯定都是對的。
周鐵柱臉上表情憨厚,伸手撓了撓後腦勺,真誠地問道:“梨丫頭,你治好了我娘的病,還提醒了我這麼多,這診費我該給多少合適?”
他娘自從生病以後,他請了不少的郎中大夫,花了不少銀子,可卻沒將他娘的病治好。
現在薑梨將病給治好了,他勢必要多拿些銀子感謝。
薑梨還沒有來得及開口說話,房間的門就被方翠花從外麵一腳踹開。
她單手掐腰,罵罵咧咧的就從外麵衝了進來,氣急敗壞,“給什麼錢?你是不是有錢燒的?”
“沈家還欠咱們周家銀子呢,這次要給錢也是沈家給咱們周家錢。咱們憑什麼給她銀子?”
方翠花這話理直氣壯。
她直接站在了周鐵柱跟前,伸手惡狠狠的指著薑梨,“薑梨,你可別忘了你說的。外麵那些人都是證人,你別想耍賴。”
周鐵柱一臉懵,眉頭緊皺,一臉不滿,一把將方翠花扯到了自己身後,麵色嚴厲的訓斥。
“你少在這裏給我丟人現眼,沈家什麼時候欠我們周家錢了?”
方翠花張了張嘴,就想要撒潑。
可薑梨卻比她先一步,主動提了出來:“是這樣的,鐵柱哥。”
“我們沈家現在住的院子之前是你們周家的,我不知道之前是什麼情況,但我現在想把這處院子買下來。不知道周家願不願意賣?”
這話讓周鐵柱有一點懵。
“這院子不一直都是你們沈家住著嗎?說什麼買不買啊?”
一聽這話,方翠花就不樂意了,雙眼一瞪,就想要上前掰扯。
周鐵柱一個冷眼掃了過去,“你給我消停一點!不說話沒人把你當啞巴!”
“我和梨丫頭說話呢,你別插嘴!”
看到這一幕,薑梨唇角微微勾了勾,看來這個周鐵柱不是個糊塗的。
既然周家還有個能說話的人,那事情就好辦了。
她眼底帶著淺淺的笑意,聲音有條不紊,“這畢竟是周家的房子,我們不能總住著,不然也不安心。”
“如果那處院子周家真的沒有用處了,我願意花銀子買下來。總一直住著周家的院子,我婆婆和我這心裏都過意不去。”
“鐵柱哥說個價錢,咱們就去村長那裏過戶。”
周鐵柱聽明白了薑梨話裏的意思,同時也猜測到,肯定是他這個財迷的媳婦兒去沈家說了什麼。
他臉上頓時沒好氣,狠狠的地瞪了方翠花一眼。
轉頭看向薑梨,他臉上又浮滿了笑意,“梨丫頭,拿處院子早就荒廢了,我們周家留著也沒什麼用,”
“更何況你們沈家已經住了這麼多年,那院子早就是你們沈家的了,如果你真想買,那就給......給二十兩得了。”
說完二十兩,周鐵柱又想到今日薑梨剛救了自己母親。而沈家的日子也不好過。
娘當初把這處院子讓出去,也沒想過要銀子。
他抓了抓後腦勺,又立即改口,“不對不對,十兩,十兩就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