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林耀軍說他沒錢，但是有個長得好看的侄女。他說要讓他侄女替他還這筆債。”

他看眼林皓月，方才被踹的地方疼得厲害，瞪著陳瑤又吼：“今兒你能趕回來救你這侄女，你能保證天天都能趕回來嗎？能天天守在校門口嗎？”

趙軍示意手下人放開林耀軍，拽住他後衣領把人提起來，“你老公欠我們三萬塊，一天不還我就天天跟著你侄女。你侄女在淮安十中就讀吧，讓她上下學都小心點。這要是不小心落我手裏，估計第二天是要上新聞的。”

這話成功威脅到陳瑤。

她把存著給林皓月上大學五千塊錢拿出來扔給了他們，撒潑打滾一番，終於把人給轟走了。

屋內一片狼藉，陳瑤靠著牆壁抹去眼淚，哭紅的眼裏盡是失望。

今天要不是她及時回來，月月就要被糟蹋了。

林耀軍踉踉蹌蹌站起身，拖過椅子坐下望著陳瑤，“你特麼有錢為什麼不拿出來？你知不知道你男人差點就被人打死了！”

“打死你算了，像你這種人渣活在世上有什麼用！”陳瑤歇斯底裏大喊。她擦去眼淚，“林耀軍，你要是再賭博，我們就離婚。”

林耀軍不以為然，哼笑說：“我不會和你離婚的陳瑤。你以為我不知道你看上後巷那個賣魚的男人了？想離婚去過好日子？做夢吧你。陳瑤，你這輩子隻能跟著我，跟著我過這糟心日子！”

林耀軍站起身，摸了下被打的臉頰，“操，那夥人下手真特麼狠。給老子錢，老子要去看醫生。”

“沒錢。”

“陳瑤你別逼老子動手！”林耀軍怒罵。

陳瑤氣得胸腔劇烈起伏，從口袋裏掏出僅剩的一百多塊砸過去，“滾！”

拿到錢的林耀軍罵罵咧咧的走了。

陳瑤用袖子擦去眼淚，調整好情緒後才走進衛生間。

簾子後，林皓月正泡在木桶裏。

“月月？”陳瑤拿過塑料椅子坐下，一手扶著木桶，一手將林皓月耳側頭發順到耳後，努力擠出笑容，聲音溫和，“月月，你想吃什麼，告訴舅媽，舅媽去給你做。”

木桶裏的女孩搖搖頭，腦袋枕在扶著木桶那隻手上，“舅媽，我帶你和外婆還有哥哥離開這裏好不好？我們不要理舅舅了，離開這裏走得遠遠的。”

陳瑤忍住眼淚，“月月，還有三月就高考了，等你和辰辰高考完我們就走。”

若非是兩個孩子即將參加高考，她早就拚命和林耀軍離婚了。

林皓月換好衣服出來，陳瑤已經把滿室的狼藉收拾幹淨，而她本人正圍著圍裙在廚房做飯。

她想清楚也明白舅媽口口聲聲喊著要與舅舅離婚卻遲遲沒動作。

這糟心的日子舅媽不是不想要脫離，而是沒辦法。

拋開四人去外地難以過活不說，正值高三的哥哥有著學校提供一切費用去國外做交換生的資格。

若是真的和舅舅說離婚，那他會把一切都攪得天翻地覆。哥哥會失去遠離這臟臟小巷，過上幸福美滿生活的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