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想到,鄭子健的第一反應是拒絕。
“我們今晚是同學局,你都不認識就別去了。”
我原本壓下的怒火此刻又騰空而起。
“我是老婆,怎麼就不能去了?”
“你是因為有裴玲所以不想讓我去吧。”
鄭子健站起身,臉上陰雲密布。
“黃淑慧,你別無理取鬧。”
“我和裴玲隻是好朋友,你的占有欲能不能別這麼強?”
我咬住嘴唇。
不管他說什麼,我今晚一定要去。
我絕對不能給鄭子健和裴玲單獨相處的機會。
“我和你一起去聚會,很合理吧。”
鄭子健轉身離開,似乎不想和我在同一個空間裏呆著。
“隨你便吧。”
我倒在沙發上。
從前我和鄭子健親密的很,好似蜜裏調油。
為什麼結了婚,一切就都變了?
到了晚上,鄭子健去開車,我打開門坐到副駕駛。
他冷冷地看了我一眼,不言不語地按下啟動鍵。
到了酒館門口,裴玲早早地在門口等候。
看到鄭子健的車牌,她的眼睛裏頓時泛出光芒。
緊接著目光移向我,裴玲眼裏星星點點的光頓時黯淡下來。
我下了車,走到她的麵前。
“怎麼,不歡迎我嗎?”
裴玲露出一個僵硬的笑容。
“歡迎,當然歡迎了。”
我伸手拂了拂她散亂的頭發。
“那就好,畢竟我們還睡過一張床呢。”
到了酒館裏麵,左等右等都沒有其他人來。
和我想的一樣。
“裴玲,其他同學呢?”
我用手拄著下巴,眨巴著眼睛看她。
裴玲一臉尷尬,不敢看我的眼睛。
鄭子健看著我,語氣從未有過的冷漠。
“我們單獨喝酒不是挺好的嗎?”
我再也忍受不了了:“鄭子健,你覺得這樣合適嗎?”
他連眼皮都沒抬:“今天本來也是我們同學聚會,是你非要跟來。”
我站起來指著他:“鄭子健,一男一女,這叫同學聚會?
”
他隻是看了我一眼,就笑著跟裴玲說著什麼。
他們說的是本地的方言,我一個字都聽不懂。
“太欺負人了!”
我撂下一句話轉身就走,直到走出幾百米遠。
鄭子健根本就沒有來追我。
我突然感覺自己活的好委屈,好難過。
站在人來人往的街頭,我一下就哭了出來。
大二那年,在學校的我突然接到消息:父母因車禍雙雙去世了。
那段最灰暗的日子,是鄭子健陪我度過的。
我也是因為這一點而堅定地選擇他,遠嫁到此。
我以為他能像結婚前一樣,給我十足的安全感。
可現在的鄭子健,仿佛變得我不認識了......
淩晨一點多,鄭子健才醉醺醺地回到家。
我坐在沙發上昏昏欲睡,見到他東倒西歪的樣子,心裏不由得怒氣再起。
“喝得這麼醉,還回來幹什麼?”
鄭子健靠近我,滿身的酒味。
“怎麼,你想要你老公露宿街頭嗎?”
我極力忍住淚水:“你不是喜歡和裴玲在一起嗎,和她一起就好了。”
鄭子健的表情突然變得陰沉,是我從來沒有見到過的神色。
“我和裴玲是好朋友,所有人都知道。”
他用手指著我,“你別沒事找事。”
我將他的手撥到一邊:“是你們倆沒有邊界感,反過來倒要怪我?”
鄭子健的聲音突然變得很大,他朝著我咆哮。
“黃淑慧,你別逼我!”
我走進臥室,把他的被子和枕頭扔了出來。
“今天晚上不許進來睡。”
關上臥室門,我終於控製不住,眼淚又一次落下。
婚後爆發的第一次爭吵,以我的委屈沉默而告終。
客廳傳來鄭子健摔東西的聲音,我抹著眼淚,不禁開始思考。
這婚,我到底應該結嗎?
可是木已成舟,也沒法反悔了。
第二天出現在公司的我,讓所有人震驚。
“淑慧,你不是正在度蜜月嗎?怎麼來上班了?”
好友劉穎的眼睛瞪得老大:“你這一來,老板就不能再給假期了,多虧呀。”
我勉強笑了一下:“在家好無聊,還是來上班吧。”
同事們雖然沒多過問,但是從我菜色的臉和濃重的黑眼圈也能猜出一二。
到了下班時間,我緩緩走出公司大樓,卻不想回家。
我不知道我哪裏做錯了,讓鄭子健這樣對我。
還是說我沒有娘家,無依無靠,就可以隨意欺負我了?
想到這裏我又添了幾分委屈。
走出不到五十米,我就看到鄭子健捧著一大束花站在那裏。
我趕緊朝反方向走,他看到我立刻追過來。
“老婆,對不起,昨天我喝多了。”
鄭子健攔住我,一臉誠懇。
我聽他這樣說,淚水又止不住。
“你覺得你應該去裴玲單獨喝酒嗎?”
鄭子健一把將我攬入懷裏。
“不應該。老婆,我知道錯了,你原諒我吧。”
他又從口袋裏掏出一個首飾盒交到我手裏:
“老婆,我是真心悔改,以後再也不會了,你相信我。”
麵對他的甜蜜攻勢,我終究還是妥協了。
“那你以後不可以和裴玲走那麼近了。”
我抽著鼻子:“我知道你們是好朋友,但是男女有別,再說......”
我看著鄭子健的眼睛。
“你都已經結婚了。”
鄭子健點頭如搗蒜:“老婆,我記住了,真的。”
從他的懷抱裏傳來切實的溫度,我再一次被融化了。
啊,不爭氣的我。
就這樣,我被鄭子健的幾句花言巧語哄好了,兩個人和好如初。
他的甜蜜攻勢絲毫沒有減弱,兩個月後,我發現自己懷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