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媽，我能生

餘凱徹夜未歸，我一夜未眠。

我不擔心他的去向，他當然是在那個女人那裏，陪著她和他們的孩子。

傍晚我下班，看到餘凱站在我公司門口。

“別生氣了。”

見到我餘凱馬上迎上來。

“今天要回爸媽那吃飯，你別這樣，好嗎？”

我皺起眉頭，要告訴他們嗎？

公婆的好兒子，在外麵有個女人，還懷了孕。

不過他們一直是想抱孫子，聽到這個消息恐怕隻剩欣喜若狂了吧。

硬著頭皮到了婆家，公婆二人已經在等著我們了。

剛一進門，婆婆就趕緊跑過來看著我。

我明白她的意思，搖了搖頭：“還沒懷。”

婆婆立刻失望地走回客廳，氣氛一下子變得冷了下來。

飯吃到一半，大家說起媽媽保護女兒的社會新聞。

“媽媽保護孩子，那是本能。”我小聲說道。

婆婆立刻道：“是啊，女人生孩子，做母親，也算是本能。”

見我不說話，公公把筷子重重一放。

“曉楠，本來爸爸不該說這話，但你們是不是該要個孩子了？”

“再過幾年你成了高齡產婦，對你的身體也不好。”

我擠出一個微笑：“爸，餘凱說了，他不要孩子。”

餘凱聽得臉都青了，硬生生咽下嘴裏的飯。

婆婆趕緊在一旁打圓場：“曉楠，先不說餘凱，你這肚子......要不再去調理調理？”

媽，不必調理了，餘凱已經有孩子了。

隻不過不在我的肚子裏。

這話就在我嘴邊，可我卻不知道怎麼說出口。

沉默半響，我突然露出一個笑容。

“媽，我能生，真的。”

婆婆不再看我，而是眼神瞟向別處。

“人，始終是要傳宗接代的。如果不能生，那豈不是比不下蛋的雞還沒用？”

餘凱夾了一口菜：“媽，少說兩句吧。”

婆婆的臉掉了下來：“我說怎麼了，我說錯了嗎？”

她越說越激動：“我和你爸還能活幾年？我們就想抱孫子，我們錯在哪？”

我用指甲狠狠摳住手心：“媽，您別生氣，我們生。”

隨後我又看向餘凱。

“當初想做丁克，是你的決定吧？”

餘凱不敢看父母的目光：“我也想要孩子的......”

這個男人已經軟弱到遇事就把我推到前麵來了？

婆婆：“曉楠，餘凱之前確實說過丁克，但是現在生也不晚啊？”

餘凱突然抬起頭：“曉楠，我後悔了。”

“你說什麼？”

餘凱不敢直視我的眼睛。

“我說我後悔了，現在我想要一個孩子。”

我冷笑：“我知道，你......”

那個秘密呼之欲出，被公婆的笑聲堵住。

“太好了，凱凱，你和曉楠要抓緊哦！”

“你想開了就好，我們可就等著抱孫子了啊。”

看著他們三口其樂融融的樣子，我始終覺得我像個局外人。

就像昨天看到餘凱和那個女人一樣。

吃完飯，我在廚房裏洗碗。

婆婆走過來，給我下了最後通牒。

“曉楠，媽不是逼你，但是希望你能盡快懷上。”

“明年是龍年，我和你爸都想讓你生個龍寶寶。”

我鼻子一酸，眼淚落在水池裏。

我又何嘗不想呢，不然我也不會去醫院調理身體。

如果不去醫院，也不會遇到餘凱和那女人。

“好的，媽，我和餘凱爭取。”

我抬起手，順勢抹了抹眼睛。

晚上回到家，我縮到被子裏一動不動。

我從來沒有質疑過餘凱對我的愛，直到看見他和那個女人。

從前的他可謂是模範丈夫，我隻認為他是工作太忙。

原來他隻是個時間管理大師。

餘凱和公公喝了幾杯，身上冒著酒氣。

他隔著被子抱住我，沒過一會兒就要扒開被子鑽進來。

“停手，我不想。”

我聲音小的像蚊子一樣，他的手停住了。

“可是我想了，老婆。”

他的呼吸吹在我的耳廓，氣息溫熱。

如果是以前，即使不想我也會配合他。

可知道他已經和別的女人有了床笫之歡，我隻想他離我遠遠的。

“我真不想，睡覺吧。”

或許是酒精的作用，餘凱想要硬來。

我奮力掙紮，混亂中重重地踢了他一腳。

“張曉楠！你是不是有病？”

我在黑暗中盯著他。

“我有沒有病，你不是最清楚？”

餘凱愣了一下，接著低低地罵了一句。

他起身抱著被子和枕頭走出房門，又重重地把門甩上。

第二次。

結婚五年，這是餘凱第二次對著我摔門。

就在我發現他出軌的這兩天。

我打開門追出去，餘凱已經躺在沙發上了，他背對著我。

“昨天你沒回家，去哪了？”

“在車裏睡的。”

餘凱聲音很低，語氣還不如對一個陌生人。

難以相信他曾經用這個聲音說過愛我。

我很想問他，那個女人是怎麼回事。

萬一隻是陪同事演戲呢？

我一個人回到床上，流淚到天蒙蒙亮才睡著。

現在我能做的，好像隻有自己騙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