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硯行快速的趕到孟歌家裏。
孟歌滿頭大汗的開門。
“怎麼滿頭大汗的?”沈硯行問道。
“收拾家裏呢,快請進。”孟歌帶著沈硯行進門。
我飄在兩人頭頂,立刻看向了那個囚禁了瑞瑞半年的房間,卻發現它上了鎖。
心裏憤懣,又覺得諷刺。
難怪孟歌滿頭大汗一臉心虛,原來是想趕在沈硯行來之前隱藏自己作孽的罪證啊。
在我死亡的那一秒,孟歌曾出現在事發地點。
我意識模糊,卻清楚感受到疼痛。
疼,渾身都疼。
孟歌踩著高跟鞋出現在眼前。
我朝著孟歌伸手,哀求著她能夠查看一下身下的瑞瑞情況如何。
孟歌推開我,把我身下暈了過去瑞瑞拖了出來。
“救......”
孟歌,救救他......
聲音已經發不出來了,耳朵裏像是灌滿了水,聲音鼓動時帶著模糊的水聲聽不清,視線甚至也變成一片血紅。
孟歌查看了瑞瑞的情況,而後伸手把我身上的手機掏了出來。
“呀,沈硯行剛打給你的電話被我不小心掛了,你不會怪我吧?”
孟歌笑盈盈的對著我開口:“不過你也沒機會了,要怪我的話,就下輩子吧,至於你兒子,放心,我會好好對他的。”
而後,瑞瑞就被她關起來,虐待了整整半年。
呼吸逐漸沉重,不管是瀕死的恐懼還是對於瑞瑞被虐待的憎恨,都讓我胸膛快要爆炸。
恨不得立刻上去掐死她!
沈硯行環視了一圈房間,“房間怎麼大變樣了?”
孟歌稍顯緊張的岔開話題:“心血來潮就收拾了,快坐。”
沈硯行把兜裏的項鏈遞給孟歌,孟歌接過後驚喜說:“我找好久了,幸虧有你幫我收起來。”
鑽石在燈光下熠熠生輝,折射出絢爛光在孟歌臉上。
看著孟歌手裏的項鏈,我忽然想起四年前我也有過一條,卻不是鑽石的。
那時是孟歌拿過來給我的,一條四葉草白金項鏈。
“硯行對你真好,就連項鏈也願意給你買白金的。”
我肉疼的看著上麵的價格,心想,這條項鏈得要他半個月的工資。
可是一想到是沈硯行專門買給我的,我又忍不住開心。
“這是我們結婚一周年的......”
欣喜的話說了一半,忽然又瞥見了孟歌脖子上的項鏈。
跟我手上的沒有任何區別。
她像是注意到了我的失神,低頭看了一眼脖子上的笑臉,而後笑盈盈的說:
“硯行說是感激我幫他挑選紀念日的禮物,我想著硯行平時工作太辛苦,看了看價格,就選了最合適的了。”
喜悅的感覺忽然間就煙消雲散了。
我麵無表情的把項鏈收回盒子,再也沒看過一眼,“是嗎?”
那天沈硯行回來,我們第一次因為孟歌吵架。
後來沈硯行送過我很多禮物,卻唯獨沒再送過首飾。
而我想要的那條項鏈,他也送給了孟歌。
我現在都還記得那條項鏈的名字,叫此心唯一。
而我,從來都不是沈硯行的唯一。
“沒事,下次別再弄丟了。”
沈硯行說著,脫去外套,動作之間,一個翠綠的手鐲差點掉落在地。
我冷眼看著孟歌拽住手鐲,然後一臉情真意切的問道:“這個鐲子,你居然沒有給枝枝嗎?”
沈硯行臉色有些怔愣,沉默了一會兒說:“沒給。”
孟歌眼睛立刻紅了。
“那你,還願意把這個鐲子交給我嗎?”
“我沒有別的意思,我知道你已經結婚了應該是要給枝枝的,隻是......這是我們曾經的回憶......也是我的青春......”
孟歌當然是沈硯行的青春。
還是沈硯行多年的執著。
認識沈硯行的時候,就有同事告知過我。
沈硯行有個初戀白月光,兩人早早就約定了大學一畢業就結婚。
要不是因為孟歌父母離婚,強行被孟歌帶離城市,導致兩人失聯的話,兩人隻恐怕孩子都有了。
而沈硯行從大學到工作期間一直單身,就是為了等初戀孟歌重新回到他身邊。
可那時一頭紮進去的我根本沒把這當回事。
還說什麼:“什麼前任一哭現任必輸,我才不相信破鏡重圓那套呢!”
可之後的發展,殘酷而深刻的告訴我,不能不信。
而沈硯行碰都不讓我碰的鐲子,恐怕也就是想找個時間交給孟歌吧。
這麼想著,卻忽然聽見沈硯行開口說:“抱歉,小歌。”
“鐲子我已經決定給枝枝了。”
不隻是孟歌愣住,我也愣住了。
而後我又覺有些諷刺。
來不及了。
我已經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