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茉,你要願意跟我睡覺,我還不至於找別人......”
周勵成越說越汙蔑,白茉忍無可忍,“說完了嗎?”
周勵成剩下的話突然卡住。
“說完了就鬆手,這是警局,周勵成別鬧那麼難看。”
他給她的話,原封不動還給他。
背後傳來掌聲。
幾人回頭一看,秦聿言不知什麼時候出現在這,津津有味看著這場戲,挑眉:“白秘書,你還真是送了我一個驚喜。”
周勵成認出他就是剛才踹自己的那個人。
下意識就想衝上去打他,季夏拉住了。
季夏眼眶紅的像小兔子:“勵成哥,別去,在這打人會被拘留的。”
周勵成呼哧呼哧喘著粗氣,總算找回幾分理智。
白茉看著兩人互動,扯了一下唇角,卻沒笑出來。
傷口疼,心也疼。
呼呼的,好像灌風。
“我勸你別動他,”白茉帶了幾分譏誚開口,“秦家的人,你要是動了,恐怕未來半年,都要在局子裏麵度過了。”
周勵成這才徹底冷靜下來。
再看秦聿言似笑非笑的樣子,他背後一身冷汗,要是他剛才真的還手了......恐怕未來在榕城都待不下去!
“秦、秦總。”周勵成結結巴巴說。
秦聿言吸完最後一口煙,漫不經心地用鞋頭碾滅那一點火光,用腳踩了踩,慵懶低笑接話:“哦,忘記自我介紹。”
“我叫秦聿言,白茉的上司,也是你剛才口中說的那個——野男人。”
“6月28號那天,她和我在一起,你有意見嗎?”
周勵成瞬間綠了。
敢這麼直白的說出自己把人綠了的這件事,態度倨傲的,恐怕就隻有秦聿言一人。
季夏也明白過來他的身份,榕城最有權有勢的男人,竟然是白茉的上司!
還和她春風一度!
“白茉姐,你早就出軌了?”她不可置信道。
白茉語氣淡然:“論出軌,也是你們出軌在先。”
“秦總,”白茉再沒了繼續周旋的心思,抬頭看向秦聿言,“您是故意來看戲的嗎?”
“當然不是,”秦聿言挑了挑眉,“我來保釋我的秘書,免得我明天沒人可用。”
頂著兩人怒視的目光出去後,秦聿言示意白茉上車。
白茉沒動,她不懂秦聿言為什麼會幫她,最重要的是,她猜不準這個男人的心思。
直覺告訴她,和秦聿言牽扯不會有任何好事發生。
“秦總,非常感謝您今晚的解圍。”
秦聿言掃了她一眼:“你除了謝謝,是不是不會說別的了?”
白茉沉默。
還真是油鹽不進。
秦聿言輕笑:“對他餘情未了,剛才那麼護著?”
白茉困惑的看他一眼,沒理解他什麼意思。
秦聿言不解釋了。
“為什麼撒謊?”他盯著白茉的表情,想從她臉上找出一絲一毫的漏洞。
白茉聽他說這話,就知道瞞不過了。
“秦總,那天晚上隻是個意外。”
言下之意就是,過去了,也別追究了。
雖然她也不懂秦聿言這種萬花叢中過,片葉不沾身的浪子怎麼會這麼執著於那晚。
“意外啊,”秦聿言哂笑,“對你來說,難道不是個美麗的意外?”
他對自己的魅力究竟是有多自信?
誠然,是有很多女人費盡心思想要爬上他的床,但也不代表所有女人都想爬。
白茉難得維持的冷靜搖搖欲墜,她一頭黑線,提醒:“秦總,當時我和我男朋友還在一起。”
“他背叛了你,你還要為他守身如玉?”
歪理一堆。
白茉皺眉,卻沒辯駁。
她直言道:“秦總,你到底想幹什麼?”
“我不想它隻是個意外。”
他說的直白,白茉也冷了神色:“秦總,這個笑話不好笑。”
“我說的也不是笑話。”
白茉深呼吸一口氣,覺得頭疼。
共事了這麼多年,白茉清楚秦聿言是個怎樣的人。
表麵看上去好說話,不計較,其實骨子裏占有欲十足,壞的徹底,看上的東西從來勢在必得。
他的人生選項裏,隻有想或者不想,要或者不要。
一切對他都如捷徑般簡單。
白茉不知道自己對他來說是一時興起的玩具,還是深思熟慮之後的考慮。
可怎麼看,都隻會是前者。
喝酒誤事,白茉算是明白了。
“秦總,實不相瞞,我準備辭職了。”
一句話,車內溫度驟然下降。
“做這麼絕?”他淡淡道。
“不是因為您,我自己的原因,就算沒有這件事,我很快也會辭職的。”白茉麵不改色扯謊,其實秦聿言開的薪水可觀,她根本沒把握以後能找到這樣一份工作。
“理由。”
“我也有自己的夢想,秦總,我不想當您的秘書當一輩子,等哪天我青春不再了,您想換了我輕而易舉,到時候,我又能去做什麼?”
秦聿言第一次發現他這個沉默寡言的助理還挺牙尖利齒。
他磨了磨牙,想抽煙。
“秦總,很感謝您今晚解圍,可以的話我想明天請假一天處理事情,希望您批準。”
她語氣裏的疏離態度很明顯。
秦聿言不做為難人的事:“考慮清楚了?”
“嗯。”
車很快發動,絕塵而去。
後座,湯承洲探頭探腦,想吃瓜,還沒開口就被談鳴恩摁回去了。
誰都能看出來,秦聿言心情不好。
還是談鳴恩率先打破沉默:“聿言,你認真的?”
秦聿言開了車窗,煙霧順著窗戶逸散出去,他沒什麼情緒應了一聲:“你覺得呢?”
他覺得他今晚簡直有病。
“人家一小姑娘,勤勤懇懇的,也確實難,你也別太......”說到這談鳴恩說不下去了,他知道秦聿言根本不會聽他的。
秦聿言彈了彈煙灰:“別為難?”
“鳴恩,你知道我最討厭什麼嗎?”
“什麼?”
“發槍的遊戲隻能由我決定,我討厭被改變的規則。”
兩人都是被他語氣裏的偏執一驚。
秦聿言意味不明的笑了笑,突然想到了兩人剛才的談話。
還說沒護著,都害怕那誰衝上來把他打了蹲監獄,是有多愛才會被綠了還為他考慮?
“白茉,”他用隻有自己才能聽見的聲音低喃,“讓我們猜,你什麼時候才會找上門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