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明玉一愣,回神之後有些不自然的挽了下頭發,露出笑容,“那是自然,衛姐姐待我好,又是幫我治病,又是幫我養胎的,隻要姐姐需要,妹妹自是義不容辭。”
她就不相信,以衛臻的脾性,能提出多麼過分的要求。
以衛臻這些年待她的好,隻要把她哄開心了,再求個情,這宋昭和春桃也就保住了。
楚明玉自信滿滿。
卻沒想到,衛臻聞言竟是看向跪在門外的兩人,道,“既然妹妹有心,正好我昨夜又受了點傷肩膀疼,那你便替我將門外這兩個吃裏扒外的東西給料理了吧。”
楚明玉一愣,隨後喜上眉梢,“敢問姐姐想要如何處理?”
交到她手上,這兩人就算是保下了!
楚明玉高興之餘,又覺得衛臻著實蠢,趕緊招呼自己的丫鬟,“快,把這兩人帶下去,莫要臟了衛姐姐的眼睛!”
衛臻聞言一聲冷笑,“妹妹著急了,我昨夜這火氣還沒下去,今天我要親自看著你處置。”
說著,走到門口,“燕雛啊,將昨晚那個鞭子給楚妹妹,再將這兩個畜生拖到外麵去,讓楚妹妹幫我打殘他們。”
“你說什麼?”
楚明玉霎時愣住,以為自己聽錯了,“衛姐姐,你剛剛說......”
打殘?
這是那個想來都隻知道逆來順受的軟包子衛臻說出來的話?
衛臻扭頭看向她,眉眼含笑,一個字一個字地說,“我說,讓楚妹妹幫我把他們打殘......”
“你也說了,我對你那麼好,你懷孕的時候我甚至幫你洗過腳......”
她伸出手,蔥白纖細的手指撫過楚明玉的臉,嗓音堪稱溫柔,“這麼一個小小的要求,楚妹妹該不會拒絕吧?”
“衛姐姐——”
楚明玉的臉上湧現出一些不自然,宋昭和春桃可都是替她辦事的人,若被她當著眾人的麵活生生打殘,往後誰還會幫著她?
正想找個借口,衛臻卻提前開了口,“妹妹,這可是姐姐第一次找你幫忙,你若拒絕,那咱們之間的姐妹情分......我可就不放心將賬房交給你了。”
她臉上的笑容變得璀璨,楚明玉卻僵住了。
賬房是她和顧長卿的生活來源,也是他們掌控侯府的門戶,若是被收回去......
兩害相權取其輕,最後隻得道,“姐姐說的哪裏話,這兩個畜生做出這種事情,理應被活生生打死!妹妹這就去辦。”
“那就麻煩妹妹了。”
衛臻微笑,看向門外伸長耳朵,眼巴巴看著楚明玉的宋昭和春桃,眼底閃過一抹戲謔。
宋昭和春桃迎上她的眼神,不禁有些遲疑:難不成,楚明玉沒能說服她嗎?
再看楚明玉,卻見她一臉假笑,都快要繃不住了。
宋昭心下一驚,不禁問道,“楚姑娘......”
楚明玉左右為難,最後隻得臉色複雜地看向兩人,雙拳緊攥道:“來人,將他們給我拖出去!膽敢謀害衛姐姐,今天我要讓他們生不如死!”
霎時,宋昭和春桃兩人臉都綠了!
宋昭瞪大眼睛,不可思議道,“楚姑娘,你明明答應了我們,會幫我們求情的,你怎麼臨陣倒戈......”
“是嗎?”
衛臻看向楚明玉,臉上笑笑的。
楚明玉渾身顫抖,指甲深深嵌入掌心,強撐笑意道,“衛姐姐莫要聽他們胡說,我是姐姐的人,又怎麼會幫他們說話?”
說著,扭頭看向自己帶來的婆子,“去,把他們的嘴巴給我塞上!”
生怕宋昭和春桃一著急,說出不該說的話來。
“楚明玉,你剛剛明明——”
宋昭大驚,奮力掙紮起來。
那婆子見狀,立馬撲上去,死死塞上了他的嘴巴,“自己做下蠢事,還敢編排主子們,挑撥離間!”
“你就該被活生生打死!”
說著,看向楚明玉,“楚姑娘,要不,老奴替你動手吧?”
衛臻看著那婆子,涼涼一笑,“你算個什麼東西?”
“我讓楚妹妹動手,那是因為我與她情同姐妹,感同身受,她打和我打一樣讓我舒坦,你有什麼資格代替她?”
“這——”
那婆子沒轍,隻得看向楚明玉。
楚明玉眉心緊皺,聽著衛臻這話,心下直道邪門兒。
她示意那婆子動手,便是不想臟了自己的手,讓府上的人都認為她殘暴不仁,損了形象往後不好控製,萬一讓他們離了心更是難辦。
可現在,衛臻卻非要她動手。
幾個意思?
扭頭一看,卻見衛臻臉上也隻是笑著,和往常並沒有兩樣,推脫不得,最後隻得強撐著道,“那妹妹替姐姐動手。”
“燕雛啊,鞭子給楚妹妹。”
衛臻笑。
燕雛趕忙上前,將那刺鞭遞給了楚明玉,“楚姑娘,鞭子。”
楚明玉拿著刺鞭,看著上麵凝固的血跡,隻覺得脊背冒寒氣,但還是強撐著走了出去。
兩個下人上前,將宋昭和春桃拖了出去,一直到了外麵的花園邊上才停下,瞬間吸引了很多鏟雪的人,都紛紛圍過來看熱鬧。
衛臻看向楚明玉,笑,“妹妹請。”
楚明玉騎虎難下,隻能閉眼揮起了鞭子,想著左右都動了手,不如先穩住衛臻,便咬牙切齒道,“狗奴才,膽敢算計我衛姐姐,看我不打死你們!”
一鞭子下去,血濺了開來。
宋昭和春桃頓時蜷縮成一團,楚明玉手都在顫抖,看向衛臻,“衛姐姐,我見不得血......”
“看來你的確不適合管賬房了。”
衛臻看向她,歎了一口氣,“我昨天才與貴人商量好,要接一宗大單子,這單子可不好辦,處處要見血......”
楚明玉心頭咯噔一下,隻得賠笑,道,“隻要是替姐姐辦事,再多的血,我也是見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