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作三年來,柳汝汐並沒攢下多少錢,大部分都給柳招財還債了。
她已經夠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可貪心不足蛇吞象。
被擒住的柳招財一個勁地向柳汝汐打感情牌,口口聲聲保證以後再也不賭了。
雨,落了下來。
她茫然地睜開眼,朝著柳招財輕蔑一笑。
“你不覺得秦始皇複活和你不賭的事情,都是不可信的麼?”
柳招財瞬間被噎住了。
她回了房,從包裏拿出一張卡,又走出門遞給陳哥。
“這卡裏有20萬,你先拿去吧,剩下的錢我另想辦法。”
看到錢,陳哥眉目舒展,陰惻惻地笑道。
“小姑娘,有錢就快點給,你爸這錢欠的夠久了,今天一百萬,明要還的可就是二百萬了。”
這話比驚雷還要震懾人心,陳哥一把鬆開柳招財,朝著身後的手下一揮手,在雷雨聲中離開了。
這時,柳汝汐的電話響了,是一則陌生來電。
“柳汝汐,現在你要是答應做我的情人,你爸的債一筆勾銷,你媽的墓就能保住,怎麼樣,想清楚了麼。”
柳汝汐攥緊手機,直接摁下掛斷鍵,然後又將這個號碼直接拉黑。
意識到不對勁,她扭頭看向柳招財,目光淩冽,比包拯還要明察秋毫。
“這個陳哥,你是怎麼認識的。”
柳招財惶措不安,靠在門口繞手指,支支吾吾道。
“是......是你之前那個男朋友介紹的......”
心臟頓時被一隻無形的大手給揪住,心裏一個激靈,頓時反應過來,早在很久以前,徐正曦就已經下了這盤棋,他就敢篤定,沈墨初有朝一日會把自己給甩了,隻要一收網,就能任憑他處置。
他真夠沉得住氣,一盤棋能下這麼久,人心也真夠經不起推敲,她果然是被沈墨初給甩了。
諷刺,又可笑。
“汝汐......”
柳招財還想說什麼,柳汝汐隻覺得聒噪,獨自回了房,鎖上門。
躊躇許久,她撥通了沈墨初的號碼,冰冷且有節奏的機械音響起,每一聲都在敲擊著她的繃緊的神經。
“喂,怎麼了。”
“我......”
柳汝汐揪緊被子,一時,竟難以啟齒。
在一起三年,她從未主動張口要過錢,明明早上還說要走,現在又舔著臉來求助,糾結、痛苦,無助,逼得她快要窒息了。
驀的,對方開口了。
“今早手機沒電了,剛才看到你消息,按照規定,離職需要提前一個月申請,一個月以後再說吧。”
他的語氣很淡,不參雜任何情緒。
柳汝汐還未說話,又聽沈墨初道。
“我現在在希爾頓,你過來。”
晚上過去,要說的自然不是正經事,柳汝汐忍不住提醒。
“沈總,是你說的,要結束我們之間的關係。”
另一頭頓了瞬,隨即,又很自然的開口。
“給錢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窗外的風溜了進來,刺的她一陣心寒,眼眶已經濕,潤,酸澀感彌漫全身,她闔上眼,嘴上勾起一絲自嘲。
“好,我要一百萬。”
她起身,簡單的收拾了一下,拿著一把傘走出門,柳招財什麼都不敢問,看著她單薄的身影走進這濃濃的夜色之中。
一小時後,希爾頓酒店,總統套房。
門剛一打開,柳汝汐便被一股蠻力摁在牆上,門砰的一聲被關上,雨點般的吻落到自己的身上,一聞,濃重的酒氣撲麵而來,她蹙起眉頭。
“你喝酒了?”
男人微不可聞的嗯了一聲,手開始不規律的在她身上遊走,扯去礙事的衣料將她攔腰抱起融入柔,軟的床。
柳汝汐又問。
“和路小姐?”
聲音有些控製不住地顫,男人微有不耐煩,但還是回答了。
“是。”
柳汝汐的大腦CPU快速燃燒著,也就是說,沈墨初對路子萱動了情,欲,卻發泄在長得和她幾分相像的自己身上?
意識到這點,她越發覺得自己可悲到了極致,她閉上眼,當自己當成了商品,淡漠的接受著這一切。
一夜旖,旎,他從她身上起來,扣上襯衫扣子,翩翩依舊,仿佛昨晚的一切從未發生一般。他隨意一撇,眉頭皺起。
“床單上怎麼會有血?”
血?柳汝汐一愣,本能的摸向小腹,這麼激烈,肯定是傷到孩子了。
“可能例假來了,我例假一向不準,你是知道的。”
她垂著頭,隨意糊弄了過去。沈墨初也不疑,拿出一張卡遞給柳汝汐。
“密碼是你的生日,裏麵有一百萬,今晚,我很滿意。”
這一百萬是她需要的,可以這樣的方式獲得,柳汝汐隻覺得惡心,她輕嗤一聲,眼眶微紅,忽然想到了什麼,她開口問了一句。
“沈總,為什麼昨天你跟我說了句,我也不會懷孕?”
沈墨初眯起眼,微彎下腰,食指輕撚她的下巴,微紅的眼,讓這張清純的臉多了幾分媚態。
“給你的維c是我專門讓人弄來的避孕藥,避孕率百分百。汝汐,我見過太多人想靠著一個大肚子進豪門了,可他們的下場都不好,我不希望你成為那樣的人。”
最後,他還補了一句。
“我這樣是為了你好。”
他冰冷的話語像是刀鋒,無情的穿刺在她柔,軟的心臟處。
冷不丁的,她笑出了聲。
“沈總考慮的真周到。”
三年來,她第一次覺得人心如此涼薄,原來不管是誰,都一直算計著她,最後,還以一個為你好的名義。
沈墨初撫摸著她的臉。
“我不喜歡你這麼笑。”
她抬頭,第一次以鋒利的眼神看他。
“沈總,作為你的秘書,連笑都不配嗎?”
鬆開手,沈墨初淡淡開口。
“去醫院看看吧,正好,子萱也在,我接她回去。”
好一個正好。
她微低下頭,平複下心底的雜亂。
“我自己去就好,沈總,我今天身體不舒服,就先請個假吧。”
“我讓你跟我去。”
男人不由分說,寬大的手握住她的腕骨,將她整個人從床上拉起來,下,麵,被扯得有些痛,隱約感覺到一股暖流順著大腿根往下流,一張臉,白的駭人。
沈墨初愣了瞬,反應過來時立馬給宋助理打去電話,讓他盡快安排醫生,同時,拿起地上的裙子,熟練地幫她套上。
“柳汝汐,你越來越不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