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意思?”虞錦扇有些摸不著頭腦。
“什麼意思你心裏清楚!我這些年見的事多了!我告訴你,凡是那些不肯好生過日子的狐媚子,到頭來沒一個好過的,你不要走那些人的歪路。”
朱嬸子一通訓斥,說完竟然自顧自離開了。
虞錦扇莫名其妙地看著她離開,隻好找別人打聽了當鋪的位置,摸索著過去。
一路上,她看著兩側店鋪,盤算著風源鎮的情況。
這是晉朝的邊陲,位於晉朝與大禹國的交界處,鎮上既有胡人也有漢人,街邊店鋪裏有胡姬賣酒,也有漢人開茶寮。
這裏離京城遠,那些漢人講究的禮儀管束不嚴,相攜出行的女子比比皆是,還有小女孩挎著籃子叫賣水仙。
她走在路上,倒是沒有什麼違和感。隻是鎮上有認識她的人,見她往當鋪走去,不免竊竊私語一番。
好容易到了當鋪,虞錦扇倒有些猶豫了。
這簪子是原主母親留給她的,也算是原主生前最珍視的寶貝。
她現在手裏一分錢也無,這回當出去,不知道多久才能贖回來。
“客官,您裏邊兒請!剛出爐的燒雛雞......”
一聲吆喝吸引了虞錦扇注意力,她回頭看著對麵的酒樓思索片刻,微微一笑,有了打算,抬步邁進當鋪。
“這位小姐當什麼?”
這是風源鎮唯一一家當鋪,平時人們拿來當的也隻是些破衣爛裳不值錢的東西,夥計們倒是閑得很。
見虞錦扇來,當鋪夥計神色微變。
他倒是也聽說了風源鎮新搬來的兩人,據說這位小姐還是出身大家,平日裏自視甚高,惹得人憎狗厭。
這回來當東西,不如狠狠宰她一筆。
虞錦扇拿出那隻白玉簪,夥計接過來一看,眼睛滴溜溜轉了轉。
“玉倒是不錯。”
“百年老玉,上好的羊脂。”
夥計裝作不在意地把簪子放下,“就是做工舊了點,這種瑞蓮紋是先帝爺的時候用過一陣子,現在小姐夫人們打簪,早不用這種花樣了。”
虞錦扇聽他話頭便知道他要殺價,直接道:“能當多少?”
“嗯......最多十兩銀子吧。”夥計吊著眼,居高臨下道,“這還是看在您是新顧客,照顧照顧您的份上。”
虞錦扇差點笑出聲。
十兩銀子?
她也不著急,從容道:“本就是素簪,花紋反倒是次要。就這塊玉,當出來也要一百兩了。本以為和記當鋪是個老店了,夥計們應當識貨,現在看來怕是我找錯人了。”
夥計跟她打哈哈:“簪子不就是帶個花樣麼,這種簪子咱們店裏也收了不少。您是活當還是死當?”
這簪子是原主娘親遺物,自然是要贖回來的。
“活當,隻是最近手邊不寬裕,等過後我還是要贖回來的。”
夥計聞言,更是不肯讓步:“您看,這簪子要是活當,放在我們手裏,賣不能賣,租又租不出去,這不是虧本的買賣麼!”
虞錦扇似笑非笑地看著他:“說的倒也是。這簪子放在我自己手裏往外租,想必也能賺錢。放在和記,確實虧本了。”
她說這,作勢要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