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後,慕夏和紀耀司在莫斯科正式登記結為夫妻。
回到宅邸,紀耀司往她無名指套了一枚婚戒,小小的金屬圈帶著他炙熱的溫度。
他的手似乎微顫著,低頭專注套戒指的模樣有幾分虔誠的卑微,跟大眾眼中殺伐果斷的掌權者判若兩人,在她麵前隻是渴望愛的人。
慕夏不知道為什麼有一種想哭的衝動,就好像與他相愛多年,終於落地生根。
“七哥......”
她下意識呼喚,染著少許哭腔。
這一聲像是什麼咒語,紀耀司反應很大,突然抬起她的下巴吻過來。
慕夏立即從自己可笑的幻想裏回神,她隻不過是交易回來的妻子,談何虔誠?
他吻得焦灼,扣住她下巴的手不自覺收緊,生怕她消失一般,手勁大得讓她生痛。
“你是我的,愛和痛都是我的,眼淚也是我的,就算要死,也得先經過我同意。”
“我要你滿心滿眼都是我。記住了嗎?”
他喘著氣,將不容違抗的命令一字一句喂進她嘴裏,渾身散發癲狂的氣質,讓慕夏生出幾分心驚。
“記......記住了。”
“乖。”
紀耀司滿意地笑了,親了親她的額頭,將碎發掛在耳後,眼底多了幾分寵溺。
三個字,讓他從癲狂到溫柔。
唇瓣酥酥麻麻,慕夏心如擂鼓,小心翼翼藏起絲絲恐懼。
眼前的男人是溫柔的,同時也偏執成狂。要是沒法給他想要的愛,不知道他會做出什麼事。
可這是她求來的交易,她不能退縮,哥哥還需要治療。
手機突然響起,慕夏按下接聽,醫院看護著急的聲音傳來。
“慕女士,你快來醫院!你哥哥想跳樓自殺!”
千重巨浪掀起,慕夏瞬間被卷進漆黑的海底。
“我馬上過去。”
用盡力氣說出這幾個字,她再無力氣踏出半步!
她要被自己的軟弱氣哭。
紀耀司也聽見電話的內容,擰著眉很不悅她的反應。
他沒說什麼,吩咐司機開車,打橫抱起她上車,坐好才寒著聲音提醒。
“這是最後一次你在乎別人超過我,下不為例。他的事你不必操心,我會解決。”
慕夏咬著牙不說話,不想理會他可怕的占有欲,要是哥哥死了,他們的交易也沒必要了。
醫院樓頂。
幾個高大的醫師說著俄語勸阻,疾風中,高挑削瘦的男人站在護欄外,寬大的病號服灌滿了風,他顯得不堪一折。
目睹這一幕的瞬間,慕夏險些腳軟跪在地上,她忍著眼淚嘶啞地喊:“哥你幹什麼?!快下來!”
她第一次覺得夏天的風這樣猛烈,隨時將她吹落懸崖。
紀耀司緊緊握住她的肩膀,臉色非常不好。
文耀回過頭,兩人親密的模樣刀子般刺進他的眼裏:“夏夏你告訴我,給我換病房,給我昂貴治療的錢是怎麼來的。”
慕夏大腦還沒完全轉過來,愣住了。
年輕漂亮的女孩兒,還有什麼方式快速搞到錢?
她的沉默讓文耀心如刀割:“你是不是跟這個男人做了交易?!你立即跟他斷絕聯係,哥情願死也不願意看到你作踐自己!你應該跟你愛的人在一起,不需要受這種委屈!”
他扶著護欄的手微微放鬆,隨時要跳下去,慕夏整顆心都被狠掏出來,胸口塞滿刀片:“哥,不要!”
“事情不是你想那樣,你聽我解釋!我不會委屈自己,他欣賞我,體貼我,我是愛他才跟他一起!”
嘶吼著喊完,慕夏心跳飛速狂奔,不知道是心虛還是恐懼。
她不能眼睜睜看著他自殺,也不能斷送他治療的機會,情急之下隻能扯出這個謊!
能騙過他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