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姐姐，你這是幹什麼？王嬤嬤是做錯什麼事情了嗎？”沈桑桑輕聲問道。

雲洛挽隨手一丟，像是丟垃圾似的把王嬤嬤丟到了地上，“這個刁奴看到本將軍竟敢不行禮，看樣子沈姑娘平日裏把這老刁奴慣的實在厲害，以至於她忘了什麼叫禮儀尊卑。”

沈桑桑走下台階，來到雲洛挽麵前站定：“王嬤嬤年事已高，妹妹隻是覺得她是這府上的老人了，平時才對她多了幾分敬重。她不敬重姐姐，受罰也是應該的。”

說著，就向綠雲使了個眼色。

綠雲上前去，要將王嬤嬤從地上扶起來。

雲洛挽直接伸出腳，踩在了王嬤嬤的胸口。

王嬤嬤立刻哎呦哎呦的慘叫起來。

“姐姐，你剛剛不是已經懲戒了王嬤嬤？現在又是何意？”沈桑桑眨巴著一雙小鹿般的大眼睛，無辜的看著雲洛挽問道。

“本將軍今日來，是想向王嬤嬤確定一些事情的。”雲洛挽淡淡的說道。

“是昨晚的事情嗎？”沈桑桑溫聲細語的說道，“姐姐想問的話，先讓王嬤嬤起來再好好問。她年紀大了，經不起姐姐這樣的磋磨。”

這番話落下，周圍的下人們都向沈桑桑投去了讚賞的眼神。

他們桑桑小姐可真的是太善良了，哪怕是對待下人，也有著慈悲之心。

再看看他們大小姐。

哪有把人踩在腳下問話的，這下人的尊嚴就不是尊嚴了嗎？

“這刁奴設計誣陷紫藥偷藥，試圖敗壞沈姑娘的名聲，實屬惡毒。”雲洛挽嫣然的紅唇間勾著玩世不恭的弧度，“這種心思歹毒的刁奴，無需心疼。”

“姐姐，你這是何意？桑桑不明白。”沈桑桑淺淺的蹙著眉說道。

“昨晚千年雪參，是這個刁奴送到清風院的，說是得了你的命令。”雲洛挽淡淡的掃了王嬤嬤一眼，“可那個時候，沈姑娘明明是昏著的，根本不可能下這樣的命令。對吧，王嬤嬤。”

王嬤嬤呼吸困難，嘴巴都憋紫了，艱難的說道：“是，是啊。桑桑小姐昏著，不可能下這樣的命令。”

“所以，那就是你擅作主張，將千年雪參送到我的院子裏，想要借此陷害紫藥。”雲洛挽斬釘截鐵的說道。

“我沒有！那千年雪參就是紫藥偷的！”王嬤嬤非常堅定的說道。

“那你可是親眼看到紫藥去偷了？”

“我沒有看到，但是綠雲看到紫藥昨晚來垂柳院了！”

“你確定你看到紫藥了嗎？”雲洛挽轉眸看向了綠雲，鳳眸中的光芒銳利如刀，“綠雲，昨晚刑夫已經交代了是王嬤嬤指使他對紫藥下狠手了。當時王嬤嬤是在晚膳時分找他，我很好奇，王嬤嬤哪裏來的本事未卜先知，當時就知道紫藥一定會犯錯。”

綠雲的臉色徒然一僵。

“本將軍再問你最後一次，你真的確定你看到的那個人是紫藥嗎？”雲洛挽鳳眸灼灼逼人，注視著綠雲的眼睛。

本來還昂首挺胸的綠雲彎了腰，支支吾吾：“奴婢確實看到了一個穿著紫裙，和紫藥姑娘素日打扮無疑的女子偷偷的潛入了垂柳院。可是，奴婢沒有看到那女子的臉，看那樣子似乎......”

“那就是你也不能確定你看到的是不是紫藥！”雲洛挽打斷綠雲，拔出了腰間鋒利的軟劍，挑起了她的下，“隻靠著一點不明所以的事情，便可以冤枉本將軍的婢女。綠雲，是誰給你的膽子！”

綠雲後退一步，撲通一下跪在地上磕頭：“雲將軍饒命啊！是王嬤嬤偏說昨日那女子就是紫藥姑娘，就連千年雪參也是王嬤嬤去清風院搜出來的，和奴婢沒有關係啊！”

王嬤嬤的臉色變得猙獰：“綠雲，你這......”

“王嬤嬤！”沈桑桑被氣得不輕，手掌按在胸口，眼睛紅紅的，仿佛被傷透了心，“你糊塗呀！姐姐是雲家的英雄，你怎麼能故意陷害紫藥姑娘？你真是太讓我失望了，你難道就不想想你的家人？你如此就不怕拖累他們嗎？”

雲洛挽清楚的看到沈桑桑話音落下後，王嬤嬤硬生生將沒說完的話吞了回去。

“王嬤嬤，你不過是一個奴才，隻要你說出背後指使，本將軍可以饒你一命。”

王嬤嬤一個老奴才，不可能有這麼大的膽子，無非是聽了沈桑桑的命令。

“這件事也我家小姐沒有關係！”王嬤嬤一口咬死，用怨恨的目光看向了雲洛挽，“是我自己看不慣大小姐！分明桑桑小姐是大小姐的救命恩人，她為了大小姐，不惜折損自己的身子！

偏偏大小姐不知感恩，還容不下桑桑小姐，欺負她無依無靠，瞧不上她曾經出生微寒，這才想著給大將軍使使絆子，給桑桑小姐出一口惡氣！”

“這麼說，這一切都是你一人所為。” 雲洛挽握著軟劍的手腕一轉，陽光之下，她手中的利刃迸射出了大片寒光，“王嬤嬤，你可想好了說話。今日本將來是為了給紫藥報仇，不管真凶是誰，紫藥身上那八十七道鞭痕，都需要那人用命來還！”

駭人的戾氣橫掃全場，沈桑桑的眼淚像是斷了線的珠子流下來，重重跪在了雲洛挽麵前：“姐姐，要怪就怪我不好，是我沒有管教好下人！求求姐姐看在王嬤嬤一直伺候我，留她一命讓我給她養老送終吧！”

雲洛挽見沈桑桑跪的果斷，眼中冷意更深。

沈桑桑能毫不猶豫推王嬤嬤出來背鍋，又怎麼會真的在乎她的性命。

除非......

雲洛挽心中冒出了一個想法，手中的軟劍才舉起就已經被人攔下。

“洛挽，得饒人處且饒人，王嬤嬤罪不至死。” 南宮宴在門外聽了半天，終於上前來，按著雲洛挽握著長劍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