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來得及將煙灰磕在煙灰缸裏,煙絲卷著金焰落在她的家居服上,瞬間就燙了個口子。
“嘶——”尹拂霜吃疼,趕忙將煙絲打落,可還是燙到了皮膚,白膩的大腿瞬間起了紅點。
宋渡心裏一緊,因著對金主的本能的虛偽關心,他忙站起來檢查,他幾乎跪在她身側,不經思考地覆上她的腿。
尹拂霜雖然不是什麼未經情事的少女,但還是不適應男人的碰觸,她不自然地推開他的手。
“去幫我拿燙傷藥吧。”
宋渡也反應過來自己在做什麼,想起她說過不想讓他碰她,他僵直地收回手:“好的,我去拿藥。”
尹拂霜將長褲卷起來,屈膝立在搖椅上,露出燙傷的地方,不算很嚴重,隻是起了紅,她低頭輕輕吹著。
宋渡拿了藥過來,順便帶了清水和盆,他將盆放在下麵:“先用涼水衝一下吧。”
“好。”
宋渡握著她的腳放在地板上,他單膝跪在地上,低著頭麵容平靜,將涼水衝下。
尹拂霜斜坐著,望向窗外,右手夾著煙輕輕抽了一口,外麵的雨打在落地窗上,細絲連接,像是綿密的蛛網。
腿上清涼,她笑,腿上也在下雨呢。
上完藥後,尹拂霜站起來走回臥室,臨走時看了他一眼:“將這裏收拾一下吧,我進去睡會。”
宋渡點頭笑笑:“好的阿霜,晚飯做好叫你。”
尹拂霜躺在床上,覺得莫名其妙的累,不是身體而是心臟無法負重的疲憊。
她將自己縮在被子裏,強迫自己什麼也不去想,逼著自己沉沉睡去。
夢境光怪陸離,有很多人很多事,她像是走馬觀光般又重新經曆了一遍。
被媽媽從北方小城裏接到B市,敏感倔強的她遇見明亮如星子的陳言生,相識相知相愛,一切都是如奶糖般香甜的美夢。
雨中夾雷,轟隆一聲,一切稀碎,所有都開始急轉直下,她離開她的愛人,放棄所有奶糖般香甜的美好,奔向一片漆黑。
她想緊緊抓住那些粉紅籠罩的甜蜜,陳言生向她伸手,她同樣高高舉起,用盡力氣去觸碰他的指尖。
馬上就要抓到,卻猛然墜入天塹深淵裏。
“阿霜醒醒,醒醒。”
尹拂霜滿頭大汗的醒來,撞進一雙陌生的眼睛裏。
宋渡溫柔地望向她:“阿霜,該吃飯了。”
呂然看見自家老板滿麵歡喜地上了樓,一身血的下來,身上氣壓低沉得格外嚇人。
“尹總,發生什麼了,需要報警嗎?”
尹仲野眼神都沒分給他,鬆了鬆領帶,坐在後座上,血糊在眼睛上,寒光淬骨,冷聲開口:“去醫院。”
呂然沒敢再開口,趕忙驅車去往醫院,路上從後視鏡裏偷瞄了一眼,隻一眼就與尹仲野殺人似的駭人眼光對上,連忙收回眼神,專心開車。
尹仲野卻仿佛感覺不到疼痛似的,摸著額頭上的血,冷笑一聲,笑裏藏著數不盡的狠厲。
從醫院出來,本來要回酒店,尹仲野坐在後座上突然睜開眼睛:“去Desire。”
“好的,尹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