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渡習慣了她的冷漠,微微一笑:“好的,你先去別的地方,別紮著你腳。”
“嗯。”
尹拂霜坐在落地窗前的搖椅上,自從早晨到現在一直是陰天,濃厚的烏雲遮在頭頂,突然劈裏啪啦的密雨像錐子般砸在地上。
她很少吸煙,但抽起煙來很凶,片刻,煙灰缸裏就攢了三四個煙蒂。
她望著窗外出神,懨懨地窩在搖椅上,宋渡瞧著她現在的樣子似乎又回到了當時第一麵在酒店走廊遇見她的時候。
仿佛對什麼也提不起興趣,疲倦地望著遠方的某個點,並沒有很濃烈的悲傷難過,但就是讓人覺得她不快樂。
就像一朵即將頹敗的牡丹花,香豔濃烈卻透著死氣。
宋渡總覺得她眼裏的那股脆弱格外神秘,人的窺探欲讓他想扒開看看,他鬼使神差地坐到她旁邊。
尹拂霜看了他一眼,剛好看見他剛才撿拾玻璃殘渣時割破的手,她隻掃了一眼就平靜地轉過頭繼續看著外麵,外麵的雨下得更大了,一整個城市都被雨幕籠罩。
“要不要給尹先生送把傘。”
“巴著他的人不差你一個,還輪不著你呢。”她遞給他一根煙,“抽煙嗎?”
宋渡靠在搖椅上,接過煙,因為討好這個金主,他很久沒抽煙了。
尹拂霜心思雜亂,她幾乎要被一些夾著塵土的舊事給壓倒,她不想被這些壞情緒裹挾:“和我聊會天吧。”
雨天寂靜,兩人都懶懶地靠在搖椅上,卸下了偽裝:“聊什麼?”
“你不問問我為什麼非要包你嗎?”
宋渡吸了口煙,抬眼看了她一眼:“做情人的準則不應該是少說話多做事嗎?”
尹拂霜笑了笑:“也對,其實你做情人做得還蠻成功的,不作妖不鬧事,長得也很討喜。”她抽了口煙,緩緩吐出煙霧,“是我過線了,有些事該爛在肚子裏,不能說。”
宋渡卻來了興趣,他歪頭看她:“不過如果金主願意說的話,可能我願意做個聽眾,為你排憂解難呢。”
“哼哼,晚了,我不想說了,有些事當時願意說,以後想起來可能就後悔了,我不喜歡我身邊人知道我的秘密,可能今天我講了,明天我清醒過來就把你踢了呢。”
宋渡可不想做賠本買賣,雖說尹拂霜脾氣怪,但是她對他還算不錯的,給他錢還不要求他忠心,不介意他亂玩,隻要安安穩穩地待在她身邊就像,下一個金主可能就不像他這麼好伺候了。
他舉起雙手,做投降狀:“我認輸,你還是別講了,我不聽。”
尹拂霜笑了笑,繼續吸煙。
宋渡發現尹拂霜抽煙很凶,他一根還沒抽完,她就開始抽第二根了,煙灰缸裏也就早就攢了不少煙蒂。
她按住打火機,火苗竄出,她夾著煙低頭去夠火苗,長發隨手盤在後麵,前額的碎發落下來遮住她的側臉。
宋渡鬼使神差地喊了一聲她的名字:“尹拂霜。”
“啊?”她歪頭看向他,眼神詢問他幹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