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角處繞來一道寬厚的身影揮了揮手,薛媽媽點頭回應了一下,沒好氣的回頭看著暮挽。
“老夫人叫你去佛堂,真是臟了臟了地方。”
薛媽媽鄙夷了瞧了一眼暮挽,甩著帕子讓開了道,指著轉角那身影道,“你自去吧,跟著他就是,你這伺候的婢女不配邁進院子。”
和蘭苕對視一眼,二人都沒有多言,暮挽往前走著,看著前方地上投射出的一道影子,心底越發忐忑不安,快到轉角時刻意放慢了腳步。
隻是還沒側身瞧見等候這人的臉,猝不及防被沾了水的帕子直接捂住口鼻,三四個貼牆麵列成一排早就等著的府上小廝動手利落,抬著她直接走了。
暮挽全程都被死死控製著,半分掙紮的聲音都發不出來,薛媽媽從蘭苕臉上收回目光,又瞧了一眼已然沒人的地方,不耐煩的打發著她。
“看什麼看?別臟了老夫人求佛問道的地,趕緊滾遠點,一會自會把你的小娘送回去。”
蘭苕咬著發顫的後槽牙,不動聲色的退了出來,轉角一出門驚恐落淚,快步朝著來的方向回去,恰巧撞見了前麵走來的謝淵藏。
謝淵藏一看她一臉淚的樣子就知道不妙,快步往前跑去,一把攥住蘭苕的肩膀,壓低聲音,“你去找將軍。”
蘭苕心下的慌亂被壓住幾分,片刻前那地上一片亂竄的影子帶走了小娘,她看的一清二楚
老夫人顯然是個狠角色,侯府這麼多年裏沉澱下來的人,怎麼說都是個心狠手辣的。
蘭苕疾馳而去,謝淵藏索性退了兩步,三兩下借著力,直接跳上院子牆頭,大概能俯瞰整個老夫人院落,瞧見那幾道快速移動的身影,縱身踩著牆頭飛身追過去。
娘嘞,這後宅怎的如此恐怖,他不過是剛剛出門時墨跡了一下,調了一下腰間躞帶,這邊轉頭就出事了......
將軍特地吩咐的事情要是因此沒辦好,他估計得被軍棍打的皮開肉綻!
薛媽媽發現這身影的時候已經晚了,大聲吆喝著院子裏的小廝婢女攔著,掃帚、簸箕、篾籃子一口氣的胡亂砸向謝淵藏,搞的雞飛狗跳。
雨後水漬還沒完全幹卻,他一個沒站穩,腳滑的直接摔了下去,眼看著越過這道牆就能甩掉這群人,直接隔著牆摔了狗吃屎,一群人疊羅漢一樣撲了上來。
他頭一次見一堆婢女朝自己撲過來,驚恐著大叫也來不及躲開,五官扭曲出走,狼嚎慘叫啃了一嘴的新鮮稀泥。
完了完了!
薛媽媽這邊還沒解決了謝淵藏,那邊就看到高大的身影已然快速走過,完全沒人去攔風風火火趕來的顧風晚,蘭苕一路小跑著跟過去。
謝淵藏總算是鬆了口氣,這招也算是調虎離山吧......
顧風晚沉著張臉,沒走鋪好的石路小徑,撐著擺放的半人高山石,踏著一堆精心培養的蘭花躍入廊下,一腳踹向佛堂緊閉的大門。
裏麵,綁來就被強行製住的暮挽死死閉著嘴巴,先前捂著她地手帕有迷藥,已經起了作用,有人掐著她兩腮,端著黝黑的一碗湯藥試圖灌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