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去寺廟為陛下祈福,中了毒。
他威脅我,隻有給皇上下毒才能換回自己一命。
不可能,李景羿與我青梅竹馬,兩情相悅,我怎能害他?
回宮後他抱著另外一個女人,花前月下,濃情蜜意。
我問他,曾許我的一生一世,鳳冠霞披,母儀天下,可還算數?
他神情冰冷的扼住我的脖頸:"輕音,你不該欺負她。"
窒息感襲來,他卻不知道,他根本無需動手。我已經毒藥噬骨,就快死了......
......
我去廟中為李景羿祈福一個月,回來時他正抱著另外一個女人在嬉鬧。
李景羿眸光中絲絲縷縷滿是愛意。
她們告訴我人是皇上從宮外帶回來的,給了個月美人的封號。
同我講這些的時候,她們眉眼裏幸災樂禍是藏不住的。
也對,畢竟我被皇上寵了三年。
月美人端著一盤桂花栗粉糕,含著水光的杏眼正好奇地打量我。
"聽聞景羿從前最是寵你,我特地親手做了一份桂花栗粉糕,來向貴妃問好。"
她語氣溫和,臉頰上梨渦淺淺。
我起身拿起一塊糕點往嘴裏送,齁甜,糖放了兩倍不止。
她見我微微皺眉,臉上的笑意更盛。
"貴妃是不是覺得太膩了,就像景羿對你一樣。"
這讓我突然想起李景羿還是太子時為我跑遍整個盛安城買回來的那一盒金乳酥。
那天太陽已經落了,一片極美的餘光染紅了天。
他滿頭大汗地站在我麵前傻笑,說:"輕音,快嘗嘗好不好吃?"
我抬手為他擦去額頭上的汗珠。
他低頭吻住了我的唇,來回輕蹭,反反複複。
那時候我才明白,原來吻也是甜的。
"貴妃娘娘,你頭戴的玉鉤瓊簪可真好看,隻是你的臉有點配不上它,太過俗氣。"
月美人繼續審視我,仿佛我全身上下每一個地方都不如她。
她是瘋了嗎?
區區一個美人,也敢在我麵前放肆。
我一個眼神,桃丫心領神會上前一巴掌甩到月美人的臉上。
她的丫鬟嚇得手裏的桂花栗粉糕散落一地。
月美人捂著被扇的那半張臉滿臉不可置信。
李景羿不知道給她許諾些什麼,讓她如此有恃無恐。
"好你個賤婢敢打我,如果讓景羿知道了..."
她話還沒說完,桃丫又給了她另半張臉一巴掌,教訓她:
"還請月美人掂量掂量自己的身份,別在娘娘麵前多嘴。"
她的臉兩邊一樣紅腫,看起來對稱有致,順眼多了。
我轉身坐在了椅子上,打了個哈欠:"地上的栗粉糕可不要浪費了,讓月美人吃光了再走吧。"
沒成為李景羿妃子之前,我在家裏也是囂張慣了,整個盛安城沒有人敢得罪我。
就憑我爹爹是當朝宰相,哥哥是九卿少府。
他們最是寵我,隻要我看上的東西,沒有一樣得不到。
月美人離開不到半個時辰,李景羿就找了過來。
我起身一臉欣喜地伸出雙手準備去抱他。
他往後退了一步,冷冷地看了我一眼。
"月兒好心前來問候你,你卻欺負她。"
"她曾救過朕的命,朕答應要護著她,便一定會護著她。"
說完他抬手揮了揮,幾個太監領命走上前來抓住桃丫的胳膊,欲要往外拖走。
我顧不得內心酸澀,連忙大喊:"給我放開她!"
幾個太監置之不理,已經拖著桃丫走了好遠。
我拉著李景羿的袖子求他放過桃丫。
李景羿冷若冰霜的眼神絲毫讓人感覺不到任何溫暖。
"是朕從前把你寵壞了。"
"既然你如此珍惜糧食,那以後長樂宮的膳食不許有一點浪費。"
我眼前像是罩上了一層薄霧,淚水湧了出來。
他淡漠地抬手抹去了我臉上的淚,語重心長地勸我。
"以後不要去招惹月兒了。"
"她現在是朕心尖上的人,她沒有背景,隻有朕了。"
可明明是舒月先來招惹的我。
他以前也明明說過我才是他心尖上的人。
他離開前答應我不會要了桃丫的命。
烏雲壓境,滿地落葉隨著他的離開貼地翻滾,閃電蜿蜒曲折直至一道雷聲驚醒了我。
半響,我才輕輕說出一句話:"那我現在...算你的什麼呢?"
隔了幾天,桃丫才被人送了回來。
兩隻手的小指被人斬斷,傷口還裹著布,浸出的血刺痛了我的眼睛。
桃丫低著頭:"娘娘,奴婢不痛的,不痛。"
我喉嚨漸漸發幹,動了動嘴,什麼話也說不出來。
我傅輕音從來不是逆來順受的性子。
敢欺負我的人,我要加倍地討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