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景羿幫月美人出氣後再也沒來找過我。
他的事我隻能從別人口中知曉。
舒月被封為了婕妤。
西域進貢的寶物輕縷素紗,傳聞中最輕的衣裳穿到了她的身上。
李景羿帶她一同狩獵,在馬背上親密無間,羞得眾人不敢抬頭。
更有李景羿夜夜留宿於她的寢宮,連早朝也少去了幾次。
隻要月婕妤一笑,李景羿高興好幾天。
隻要月婕妤一皺眉,李景羿便遷怒於眾人,直接處理掉好些奴才。
李景羿同我一起時,他從不這樣喜怒無常。
他把所有的愛都給了月婕妤,自然情緒都被她左右。
父親聽聞後,在朝堂上勸李景羿莫被美色迷昏了頭。
李景羿大怒,當天晚上就來了我的長樂宮。
他把我按在床榻上,一隻手掐著我的脖子,麵色鐵青:
"朕乃一國之君,你父親算個什麼玩意兒,也敢管朕的後宮?"
我被掐得喘不過氣,淚從眼睛裏冒出來,滴落在他的手臂。
他突然鬆開了手。
我咳了好幾聲才緩過來:"李景羿,你走!"
李景羿嘴角漾出了一絲詭異的笑:"不就是想讓我雨露均沾嗎,朕成全你。"
說完,他一把扯開我的衣裳,在我身上發泄內心的憤怒。
我氣得渾身發抖,哆嗦著讓他停下來。
他手上的力道更大了。
我認命地閉上了雙眼....
第二天清晨,他把我擁在懷裏睡得很香。
他長長的睫毛,淺淺的呼吸,安安靜靜睡著的樣子就像我們才在一起時。
是啊,那是多久以前的事了。
他迷糊地睜開眼,對我溫柔地笑著:"輕音,朕想吃你做的牛白羹了。"
我把頭埋進被子裏,故意不理他。
他耐心地拉開被子對我撒嬌。
我起身時腿上有些虛軟,他扶住我對我投來一個抱歉的眼神。
可當我做好牛白羹回來時,桃丫告訴我他早就離開了。
我知道他故意留在這裏,是做給外人看的。
我實在受不了,他昨夜好幾次喊錯我的名字。
我心底那股酸澀的情緒,已經怎麼也止不住了。
一個已經徹底不愛我的人,還奢求什麼呢。
隻是埋怨他沒能早些愛上月婕妤,這樣黑衣人的目標就不會是我。
我已經沒有回頭路了。
我想回家了。
我讓桃丫找工匠做了好幾款和玉鉤瓊簪差不多的樣式。
月婕妤說不適合我,我偏要戴。
桃丫一邊幫我挑選一邊笑著說:"怎麼辦娘娘,哪一隻戴在你頭上都好好看,奴婢都選不出來了。"
戴好後,桃丫非要拉著我去後花園蘭花亭曬曬太陽。
是啊,我也好久沒出長樂宮了,索性出去走走吧。
剛到蘭花亭,迎麵遇到了李景羿。
看見我,他微微一愣。
"你是來找朕的嗎?"
說完他往前兩步,我趕忙側身躲開。
他眼神好似受傷,偏要固執地抓住我的手不肯放開。
李景羿一直都是這個樣子,霸道,他想要得到的東西一向都是不擇手段。
從前我和他鬧了別扭,他完全不顧我的心情也要將我捆緊在懷裏,等到我氣消他才鬆手。
如果我不消氣,他會一直纏著我,不讓我做這做那。
我以前即使在氣頭上也不會將他推開,但這次我甩開了他的手,用盡了所有的力氣。
他看著空蕩蕩的手心,垂著眼眸不知道在想什麼。
直到不遠處傳來月婕妤的聲音:"陛下,不是說好了陪我一起賞花的嗎,怎麼走到蘭花亭去了!"
我看著越走越近的月婕妤,臉上帶著幾分苦笑。
她不是很高興,苦著一張臉:"景羿,我想要她頭上的簪子。"
李景羿捏捏她的臉,眼裏柔情似水:"好,朕讓人給你送來一模一樣的。"
月婕妤臉軟著聲音叫他名字,兩隻手晃動他的手臂:"可我就想要她頭上的。"
李景羿顯然是受用極了。
"輕音,把簪子送給舒月吧,回頭朕再送你更好的。"
是我的東西,憑什麼要讓給別人。
這是我親手設計的新樣式,給誰我都不會給月婕妤。
月婕妤看我搖頭,直接上手開搶。
我的頭發在拉扯間散落下來,簪子被她搶去握在手上。
一種不堪忍受的怒火直竄我的腦門,我咬牙抓住她的手臂,指甲狠狠陷進她的肉裏。
她吃痛驚呼一聲,手中的簪子掉落在地。
我正準備俯身去撿,她一隻腳踩到簪子上用力碾壓。
簪子上的玉花碎成了幾塊。
我再也忍不住憤怒地一拳朝她打去,可拳頭卻結結實實地落在了李景羿的胸膛。
他悶哼一聲,旁邊的幾個太監手忙腳亂地把我按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