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手!你們想幹嘛?”
我趕緊大喝出聲,阻止這場暴行。
但是為首被稱為劉少爺的男人隻是看了我一眼,便揚了揚下巴。
兩個小跟班立刻朝我走了過來。
“在雲城,還真沒有敢劉畢少爺做對的,你膽子不小啊。”
“你不知道劉少爺的父親,就是我們雲城數一數二的大人物,劉大偉嘛?”
我沒有說話,環顧四周。
四周的路人都快速離開,生怕殃及城池。
“嗚?”
不遠處,女孩似乎頭發被抓太疼了,不由得痛呼出聲。
她懵懵懂懂地望向揪住她頭發的男人,有些害怕。
“喂,傻子,現在還有人想英雄救美呢?”
“可惜像你這樣的傻子,賤賣可都沒人娶!老實回家從了我,才是你唯一出路。”
劉畢捏住女孩的下頜,表情猥瑣。
可女孩隻是看了眼男人,便低頭望向了被踩爛的紙飛機。
“我不要跟你走。”
女孩抬起頭,水靈靈的雙眸如小鹿般清澈懵懂。
“我爸爸說了,中午要我回家吃飯的,我不能亂跑。”
劉畢嘖了一聲,揚起了巴掌。
啪!
女孩被打得頭偏向一側,接著就被劉畢扯著胳膊,強行塞入轎車內。
“我不要!我要回家!我要回家!”
女孩慌亂起來,淚水順著打紅的右臉止不住往下流。
她死命抓著汽車的後視鏡,試圖把自己掙脫出來,而一旁的路人則是看都不看她一眼,快步跑開。
娘的,忍不了了!
光天化日之下強搶民女,無人援助,還有沒有王法了?
噌的一下,我的火氣就上來了。
“攝魂鈴!”
我掏出口袋中的攝魂鈴,搖晃了起來。
刹那間,一股無比的寒意,從劉畢和他的小弟們腳底,直直鑽入天靈蓋。
他們都僵直了身體,驚恐地望向了我。
我隻是笑了笑,走向劉畢,在他耳邊搖晃起第二下。
叮鈴鈴——
劉畢看著我,如同見了鬼一樣,如瘋了般驚恐大叫起來。
攝魂鈴本就是給死人用的。
普通人若是聽到一下,都會有種三魂七魄都要被抽離的感覺。
更何況我搖了兩下。
“你,你完蛋了!等我告訴劉少爺的父親,你就徹底完了!!!”
有一個率先恢複過來的小弟衝我叫囂起來。
但當我提起鈴鐺時,他如被掐住喉嚨的小雞仔一樣啞了嗓子。
“你給我們等著!”
恨恨地說了句,小弟們帶著瘋了般的劉畢上車離開。
我撿起地上被踩扁的紙飛機,遞給女孩。
如我所料,這個女孩完全沒有受到攝魂鈴的影響。
因為魂魄不全的活人,不會畏懼攝魂鈴。
“謝謝你,大哥哥!”
女孩抱住紙飛機,微卷的睫毛還噙著淚,便衝我如孩童般笑起來。
我不由得心生憐惜,女孩看起來和我一般大,如花的年紀卻這樣癡癡傻傻,實在是太可惜了。
“姑娘,你家裏人在哪?”
起先我問女孩,女孩總像是雲裏霧裏的樣子。
但我多問了幾遍,女孩終於有了反應。
她先是衝我搖了搖頭,接著又點了點頭。
“不曉得,但劉阿姨總能找到我。”
正午時分,太陽越發炎熱的,我想了想,覺得女孩帶的手表可能是有定位,便先帶著女孩走入街道不遠處的一家老式甜品店,吃起了冰淇淋。
女孩小口吃著冰淇淋時,一位保姆打扮的女人快步走了過來。
“天哪,小姐,你怎麼跑到這了!我可沒說你能來到這裏玩!”
女人對我表達了謝意,接著便稍稍遠離,打起了電話彙報情況。
“大哥哥,我告訴你個秘密,我其實是故意偷跑出來的。”
女孩咬著勺子,深褐色的雙眸看起來水靈靈的,像是鹿一般。
“因為我爸爸養了一隻怪物。”
“那隻怪物小小的,像是小孩子一樣,擺在本來放觀音的佛龕上。”
“但是我看見了,那個怪物,吃人,所以我跑出來了。”
雖然女孩的話前言不搭後語,但我估計不是什麼好東西。
隨即保姆上前,示意我要將女孩帶走。
我想了想,留了電話遞給保姆。
看著女孩離開,我心裏莫名有些失落。
唉,隻剩下一星期了,不知道能不能順利得到婚約。
折騰到現在,黑狗血也沒找到。
我想了想,最終還是撥通了王老板電話,詢問他能不能拖人幫我買到純正黑狗血。
“哎呀,梁老弟,你問的正是時候。”
“我正想找你呢,我這有個朋友,走的有點不光彩,想讓你幫忙趕屍。”
電話那頭的王老板,將我從小梁晉升成了老弟。
“這事給的錢不少,用這些錢托人買黑狗血速運過來,綽綽有餘!”
我向王老板報了我的位置,沒過多久,就有人專車接送我。
王老板口中的這位朋友,走的確實不光彩,身無片縷。
他兒子見自己老爹竟然這麼為老不尊,把自己玩死了,生怕驚動警督,讓他老媽知道後給活活氣死,於是托我把屍體趕回自己家。
我覺得這門生意沒有什麼毛病,便欣然接受。
但雲城我並不熟悉,所以我生怕夜深人靜趕屍時,還是會被人瞅見打擾,於是選擇走遠些,走偏些,帶著屍體從墓地中穿過,抵達逝者老家。
招魂趕屍我再熟悉不過,替逝者戴上草帽,我開始啟程。
雲城趕路確實比山上好趕,到處都是平地,暢通無阻。
但是就在我穿過墓地時,我發現空曠的墳場裏,傳來窸窸窣窣的響動聲,像是有人在挖土。
等等,挖土?
難道還有人到墳場盜墓?這裏埋的可都是普通人啊!
我實在是忍不住好奇心,於是安置好趕屍,小心翼翼朝聲音處探頭。
隻見漆黑的墓地內,一個身材高大的男人叼著手電筒,吭哧吭哧用鏟子挖著土。
“呼...累死了、終於有個不是火葬,而是土葬的了。”
見挖開了墳包,男人抄起一把大砍刀,接著令人牙酸的聲音響起。
接著男人便將什麼東西塞入了自己準備的蛇皮袋子中,袋子一角滴滴答答滲出血來。
這是,盜屍?!
我越發疑惑,於是更加努力仔細瞅去。
等等,這個相貌,這個說話口音。
冷建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