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1

第一章 1

我來到警局自首，說自己失手殺了丈夫。

警察們到達家中調查，本該裝有屍體的浴缸卻潔淨如新。

客廳忽然傳出聲響，警察和我同時轉頭尋找聲音來源。

[老婆？你在家嗎？]

我本該死去的丈夫秦海正完好無損站在客廳中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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警察已經將這次報案歸為假案，口頭教育我後開始收拾東西。

[你們相信我，他不是我的丈夫！]我緊緊抓住警察衣袖，語氣裏帶著近乎歇斯底裏的瘋狂。

秦海，秦海明明昨天就被我殺了啊。

[當時我們起了爭執，他動手打我，我才一個激動把他推倒......]

為首的男警官打斷我，[於小姐你看。]他的手指向牆麵的婚紗照。

裏麵笑著的男士和遠遠坐在我旁邊的人長得一模一樣。

[他就是你的丈夫啊。]警察冷著臉宣布最後審判。

沉默半天的秦海在這時站起來，手想搭在我肩上卻被我一掌拍開。

他隻能麵帶尷尬對警察抱歉，[我的妻子可能是沒休息好做了噩夢。]

我搖頭根本不聽秦海的話，指向桌角繼續告訴警察事實，[他的頭磕在茶幾角，流了好多好多血，我試探他的氣息發現沒有，所以我當時很害怕......]

[於小姐。這應該是因為你的夢做得太逼真了。]男警官已經開始不耐煩。

為什麼，他們為什麼不肯聽我說完呢？

我隻顧自說自話，[然後我就用毛巾......]

[對！毛巾！]我瘋了似跑到衛生間想找到昨天擦血用的毛巾，可垃圾桶裏卻幹幹淨淨什麼也沒有。

什麼也沒有。

女警官走過來攙扶癱坐在地的我。[於小姐，你可以去中心醫院買些安神的藥。]

怎麼會是夢。秦海瞪大的紅眼睛，嘴角咳出的鮮血，向我直直伸出的手，這些畫麵明明都能清晰出現在我腦海中啊。

說他的死不是真的，不如說這個世界就是假的。

可是秦海又沒有孿生兄弟，當今時代應該也沒研究出微表情如此豐富的人皮麵具。

[那我有個問題要問......]

秦海回答的語氣不緊不慢。[昨晚我就在家裏，因為我老婆做了噩夢白天才去買藥，在路上看到警車去往自家方向才趕回來的。]

我看到警察們微微點頭，明顯秦海已經建立起了一個溫柔顧家的好男人形象，成為更被偏袒的一方。

而我則更像一個神誌不清的瘋子。

有句話叫排除一切不可能的原因,剩下的即使再不可能,那這都是真相。

我慌忙打斷警察和秦海間的友好氣氛，說自己還有一個解釋。

男警官放下了他的茶杯，帶著失望歎氣。[於小姐，你在懷疑你的丈夫來自彗星？我建議你還是去精神科看看。]

[大前天的彗星，好多人手機信號都失靈了不是嗎？還有隕石墜落......可能，可能我丈夫就是彗星帶來的。]

女警官在我身旁小聲補充，[彗星來的時間是前天。]

前天？我看向女警官又看向男警官，甚至看向秦海，得到的都是肯定的點頭。

我摁亮手機後熄屏，聲音裏帶著疲憊。[那應該是我記錯了。]

這代表我的妥協，也表示這場鬧劇到了落下帷幕的時刻。

秦海對外總以溫和的模樣待人，[我的妻子今天沒休息好。麻煩警官們跑一趟了。]

他把罰款交給警方又說了許多好話，關門聲響起，空曠的房間終於隻剩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