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說母愛是這個世界上最偉大的感情。
陸修的歸來。
比任何靈丹妙藥都管用。
楚非雪不僅心情好了,氣色也明顯好轉。
“小修,接下來你打算怎麼辦?”喝過了粥,楚非雪擔憂問道。
“我要變強!”
“唯有強者,才有資格說複仇!”
陸修神色堅定。
心若磐石。
然而,向皇室複仇,談何容易?
先不說皇室的背後,乃是冠絕天下的正派翹楚:青雲宗。
單是四大家族之一的葉家,以及大將軍府林家,這兩個北辰帝國的擎天之柱,就足以讓人感到絕望。
看到兒子意誌如火,楚非雪也並未說些什麼,而是從榻下摸出一枚納戒:“這裏麵是二十枚晶魂幣,你省著點用,如果不夠,隨時再回來找娘。”
二十枚!
陸修心頭一驚。
這,可是母親的全部積蓄了啊。
“這錢我不能要!”
“讓你拿著你就拿著,你在外麵過的安好,娘才放心。”
“不是......母親你聽我說,現在的我已經是一名煉藥師了,從今往後,錢財對我而言,不再是一種負擔。”
煉藥師?!
楚非雪驚喜望穿:“你加入丹閣了?”
“不是。”
“怎麼說呢,這算是一場奇遇吧。”
“母親,時候不早了,我也該離開了。”
陸修看了眼外麵的月色,起身說道。
“這麼快?”楚非雪依依不舍。
“嗯,我有我要做的事,接下來無論我做什麼,還請您相信我,並且,不要刻意的去打聽我的情況,一有時間,我就會回來看您的。”
陸修並不想將母親牽連進來。
報仇的事,他自己來就好。
看到兒子即將踱門而去,楚非雪突然想起什麼,急忙追上前去。
“怎麼了?”被她拽住,陸修好奇問道。
“那個......如果可以的話,你就把柳如煙忘了吧。”楚非雪神色複雜。
如煙?
“為何說這樣的話?”陸修眉頭一皺。
麵對兒子一無所知,楚非雪深吸了一口氣,無力幽歎:“因為,她馬上就要嫁給你大哥了。”
“你說什麼!”
陸修大驚失色。
他所謂的兄長,其實就是大夫人所生的獨子,他同父異母的兄弟,陸翔。
此人心術不正,整日遊手好閑。
欺壓百姓,強搶民女,殺人放火這些壞事,可謂司空見慣。
若非父親和大夫人一直護著他 ,蕭常青也不會拿他毫無辦法。
“如煙和我青梅竹馬,兩小無猜,更有婚約在身,她怎麼可以嫁給那個畜生!”
陸修目眥欲裂。
“你和她真的是兩小無猜嗎?”
然而,楚非雪卻發出質問:“傻孩子,你真了解她是怎樣一個人嗎?”
“我......”
陸修一時被問住了。
陸修,說到底今年才隻有十八歲,在感情上還太過青澀。
楚非雪握住他的手,意味深長:“修兒你記得,在這個世界上,越是漂亮的女人,就越會騙人。”
這!
陸修撓了撓頭:“那母親你也是傾城絕世的大美人啊。”
“誰說娘就不會騙人了?”楚非雪動容反問。
陸修當即一笑:“好好好,這件事都聽母親的,我不去找她就是。”
“這就對了。”
“好男兒誌在四方,千萬不可成為女人手中的棋子。”
“知道了,母親的教誨,兒子謹記!”
陸修再三拜別,終於飛身離開了別苑。
楚非雪一個人站在屋簷下,凝視著璀璨明亮的星空,美目浮現一抹糾結。
十八年過去了。
孩子已經長大了。
可關於他真正的身世之謎,是否該告訴他呢?
咻!
就在這時,一道身影鬼魅浮現於院中。
是一位手持桃花仗,白發蒼蒼的老太婆。
“孟婆,你可知修兒接下來要做什麼?”楚非雪神色一變。
聞言,孟婆緩緩搖頭:“自從半個月前,少爺的身體詭異痊愈,他就像是脫胎換骨一般,不僅一夜之間學會了煉藥術,而且還學成了一種極為霸道的拳法。”
“竟有這事?!”
楚非雪黛眉一蹙。
關於陸修的安危,她其實早已知曉。
因為她早就派孟婆前去西漠,暗中保護他了。
隻不過,在陸天承的麵前,她不得不偽裝自己,這也是無奈之舉。
卻不成想,兒子在西漠竟突然蛻變,仿佛背後有什麼高人相助一般。
“此事,老奴也曾調查過,那個沐酥就是一介凡人,在西漠並無根基。”
“從始至終,也沒有什麼特別的人,接近過少爺。”
孟婆很是疑惑。
陸修的驚人蛻變,到底是怎麼一回事,連她都看不明白。
“所以說,此事,必有蹊蹺。”
“這段時間你更是要寸步不離,並想盡一切辦法調查清楚,修兒背後之人,到底是何身份,有何意圖。”
聽得楚非雪這話,孟婆當即一怔:“夫人,您是說,那人有可能對少爺不利?”
“不知道......”
“最好不是!”
“否則的話,不管他是誰,有何身份背景,我都讓他死無葬身之地!”
“是!”
孟婆恭敬應聲,蒼老的身影,瞬間化為幾隻黑鴉,消失在了原地。
楚非雪深吸了一口氣,抬頭凝視夜空,那張平時溫柔如玉的俏臉,此刻雍容尊貴,無比霸氣。
“我韓非雪的兒子!”
“誰也別想動!”
......
“母親也真是的,居然說她還會騙人,這怎麼可能。”
無人的街道上,陸修一個人閑庭若步,喃喃自語。
能夠回家見到爹娘,他已經很滿足了。
哪怕父親依舊冷漠。
但他也能理解父親。
身為一家之主,父親的壓力,的確很大。
更何況,家中還有一個燕念茹,仗著她哥燕南天的身份地位,隨時向父親施壓。
“家中娶個母老虎,就是不智。”
陸修苦笑間,不自覺的想到了柳如煙。
二人從小一起玩到大。
並在花前月下,立下海誓山盟。
去鎮北軍這麼多年,陸修不是沒遇到過追求者,隻是他始終堅信:感情,貴在專一,始終如一!
“如煙。”
“難道我真的還不夠了解你嗎?”
不知不覺,陸修停下腳步,眼前已是柳府府邸。
麵對這熟悉的院牆,還有院牆下麵,他們兩個一起栽種的月螢草,陸修眼神愈發狠厲。
猛的一躍,便翻牆跳了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