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腹再次傳來一陣抽疼,蘇卿死死攥著小手,強迫自己冷靜下來。
她用最平淡的語調解釋了跟納蘭驚鴻的偶遇,又用略帶委屈嗓音反問。
“你在懷疑什麼?你不相信我嗎?”
傅延年吃軟不吃硬,隻要她提前服軟,應該就可以免於折磨。
果然,她的反問聲落下,禁錮著她的手也隨之鬆開。
她剛剛鬆了口氣,傅延年冷冷的嘲諷卻又毫無防備的狠狠砸向心田。
“你能為了贖罪做我的情人,當然也可以為了其他目的,爬上別人的床!可是蘇卿,你沒有資格偷人!”
蘇卿難以置信的看著傅延年,心口的疼迅速侵襲著眼眶,淚水幾乎要奪眶而出。
即便不愛,可朝夕相處十年,她在他眼裏就如此不堪嗎?
她的身體就如此被輕賤嗎?
這個......混蛋!
她不想再爭辯解釋,也不想再看他一眼。
空空的胃部痙攣著不適,她隻覺頭重腳輕,錯身往樓上走。
傅延年似乎很滿意她此刻眼睛通紅悲痛欲絕的模樣,修長的手指輕易勾住了她的腰,暗啞的聲音裹著濃烈的欲望蹭過她的耳廓。
“去洗幹淨!”
明明熱烈如火,蘇卿卻如墜冰窟!
蘇卿知道這一頓折磨是不可能回避的。
她瑟縮在浴缸裏,如一隻無處可逃的困獸,腦海裏全是方思思的叮囑。
心理和生理的雙重抵觸,讓她的身體一直都是緊繃著的,可嘩嘩的水流聲無法掩蓋外麵的腳步聲。
傅延年已經進了臥室,他沒有那個耐心等太久。
顫抖的長睫緩緩閉上,晶瑩的淚墜落在水麵上,泛起一層又一層的波紋,如她內心無處安防的情愫,漂泊無依。
傅延年連續抽了三隻煙,可耳邊的水聲卻一直沒有停。
他想起女人蒼白的小臉,眉心瞬間皺起,所幸大步流星的衝過來直接敲響了浴室的門。
“還沒好?”
蘇卿渾身抖了抖,又磨蹭了一會才將水龍頭關掉。
聽到水流聲停止,傅延年明顯的鬆了口氣,隨即一股煩悶湧上心頭。
既然不是昏死在裏麵,那就是故意拖延時間。
這個女人,又在變相的拒絕他?
開門的瞬間,不等她示弱,傅延年的大手就探了過來,毫不溫柔的一把扯掉了她腰間的束帶,浴袍滑落,白皙如玉的肌膚暴露在空氣中,本能的輕顫。
這幅身體給予過怎樣極致的歡愉,隻有傅延年自己知道。
一想到有可能被別的男人覬覦,他就有一種要摧毀一切的暴戾。
粗魯的將人拉到床上,他直接附身壓下,沒有親吻和撫摸,他迫切的想要壓製內心的煩躁。
這個女人,本就是他的玩物。
憑什麼敢撩撥拿捏他的情緒!
她不配,也沒有資格!
“傅延年!”
蘇卿抬手死死的握住了他的手腕,盈盈雙眸暈染著濃濃的水霧,帶著祈求垂憐的嬌弱顫抖。
“我不舒服!”
她蒼白的小臉上,不知是水珠還是淚珠,平添了幾分脆弱無助。
傅延年的心口再次傳來密密麻麻的疼。
有那麼一瞬間,他竟然想抱著這個女人哄一哄。
一如她初次的那晚,她像一隻貓兒般拱在他的懷裏,哭濕了他的前襟。
當時他明明想將她扔出去的,卻又將她緊緊的抱住。
他告訴自己,那是為了將來更好的摧殘。
可此刻,他已經沒有再哄她的必要。
讓她痛苦,才能讓她知道,想逃是多愚蠢的舉動。
卻意外看到了落在白色床單上點點的紅梅。
“你經期提前了?”
傅延年臉色很沉。
蘇卿這才知道自己見了紅,她慌得小臉煞白,手足無措的想去抓傅延年的衣服。
傅延年卻已經快速起身,頭也不回的摔門而出。
砰的一聲巨響,蘇卿失望的閉上雙眼蜷縮成團。
她忘記了,自從將真相撕開,她再也沒有資格在傅延年的懷裏撒嬌。
她吃吃的輕聲笑了一下。
怎麼會生出那種渴望,渴望傅延年會心疼會擔憂會抱她哄她。
太可笑了!
她咬住嘴唇,緩緩的深呼吸緩解小腹的緊繃。
她不知道見紅代表了什麼?
是孩子沒了嗎?
她心裏充斥著絕望,掙紮著想起身去洗手間整理,房門卻又很快被人推開。
傅延年端著一碗紅糖水走了進來,將呆愣的蘇卿直接抱回了床上安置好。
“喝了!”
“床單放著明天讓傭人來收拾!”
他站在床邊,語氣依舊冰冷,黑沉的俊臉帶著明顯的不耐,見她一動不動,直接伸手要喂她。
動作笨拙卻又堅定,蘇卿的心裏忽然被溫暖侵襲,她很委屈,眼淚根本控製不住。
男人的冷漠絕情,男人的諷刺輕蔑,男人的溫柔陪伴。
十年時光,一幕一幕的畫麵,深深刻在骨髓之中,她根本無法忘記,心頭顫動的疼讓她卑微的生出一點渴望。
渴望這個男人的心裏,是有她的,哪怕是一點點。
眼淚滾落在甜膩的熱氣之中,她不想這麼丟臉,倉促的伸手將碗接過來悶悶的道了一聲謝!
這聲謝謝卻被一陣電話鈴聲打斷。
傅延年似乎沒有聽見,已經起身走到陽台接聽,對麵不知說了什麼,他周身氣壓陡降,就連蘇卿也感覺到他的不悅。
“好,我馬上到!”
他說完徑直往門外走,出門的時候又停了下來,回頭看向蘇卿。
幽暗的雙眸被光影模糊了神采,隻餘下深不見底的黑。
“把糖水喝光!”
蘇卿端著碗愣了好一會兒,低頭乖乖喝光,然後起身去了洗手間。
好在血已經不再流,她清洗之後回到床上躺好,還是有點不放心,想了想給方思思打了個電話。
她剛把情況說了一遍,方思思就炸了。
“我不是告訴過你不能進行劇烈的房事嗎?是你憋不住還是傅延年太狗,要不要我給他弄點藥毒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