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初雲又慌張又高興地下了車,看著容天冥的馬車調頭離開,一種逃出牢籠的快 感油然而生。
她抬頭看到一個好大的門口。
夏大將軍府的府門有這麼宏偉壯觀?
夏初雲稍縱即逝地愣住,容天明居然這麼好心把她送回夏府了,良心發現了不成?
門上的那兩個字好像也不是夏府,而是......
她看到好些人從門口出出進進,猛然醒悟。
這門口是城門口!
容天冥把她扔到了城外!
她怎麼知道容天冥這麼腹黑?怎麼還會對他有期望?
她對著越去越遠的馬車,憤恨不已,欲哭無淚。
“容天冥!”
“你是個死人!”
“夏家祖宗八代都會記住你的!”
容天冥冰冷的聲音密傳而來,震得她的身耳朵嗡嗡響。
“找死!!”
夏初雲眉頭一緊,眼前浮現容天冥那陰鷙的黑臉,讓人不寒而栗的冷眸。
他聽到又怎樣,罵他就是讓他聽到!
隻不過,她前世積累的罵人詞彙太少,一時間詞窮語拙,等她有了積累,一定要罵的容天明口吐鮮血。
馬車裏,容天冥麵色深沉,冷眸流轉,眼底帶著濃濃的思慮。
他打開手中小布包,現出血鷹玉。
為了這塊玉不知死多少人。
恐怕,為了它,死亡還要進行下去。
海風在一旁道,“王爺,胡世子沒有拿到這塊玉,他們一夥,在朝堂上就掀不起大風浪了,這一次,王爺神機妙算,給胡世子那一夥人來了個釜底抽薪。”
容天冥點頭道,“行動成功,離不開所有人的配合,並非我一人之功。”
海風恭敬地道,“王妃偷梁換柱,不費一刀一槍將玉拿到手了,功不可沒。”
容天冥眼色一沉。
夏初雲目光短淺,品質惡劣,怎麼會為了國家大義而冒險?
他悶聲道,“夏初雲拿到玉這件事,還沒有調查清楚,不要輕易下結論。”
海風應聲,“是。”
他眼裏閃過一抹苦澀,他答應王妃要安全送她回夏府,結果給她扔到了城外,唉!太不講道義了。
“王爺,城門口離夏大將軍府太遠了,我們把王妃扔在城外,屬下覺得,要是夏大將軍知道王爺沒有安排護衛護送王妃回府,怕是會對王爺有所不滿。”
容天冥想到夏大將軍頓了頓,眼裏滿是崇敬之情,他從十二歲起跟著夏大將軍南征北戰,夏大將軍就像他的第二個父親。
他剛到軍營時,貪功好戰,因此,多次孤身犯險,被敵軍重重包圍,夏大將軍總是毫無怨言地救他回來,耐心地給他講用兵之法。
他受傷時,夏大將軍親自守護他,徹夜不眠......
夏大將軍對於他來說既是良師又是益友,可以說沒有夏大將軍,就沒有他的今天。
“海風,夏大將軍是夏大將軍,夏初雲是夏初雲,你要分清了,因夏大將軍而讓夏初雲免責,那也是對夏大將軍不尊重,夏大將軍知道了會更不滿的。”
“再說了,夏大將軍因病才回府,我們沒有把夏初雲直接送到夏府,也是為了不讓她把攻擊她的人引到夏府,驚擾病重的大將軍。”
“一定盯緊夏初雲,別讓她惹出更大的亂子丟了命,她看到了接頭人的臉,又懷揣血鷹玉,想要她命的人太多了。”
海風應道,“是,屬下一定盯緊王妃。”
容天冥又命令道,“沒有我的命令不要擅自營救夏初雲,打斷計劃。”
夏初雲往城門口一看,心上一緊。
我靠,那裏有隊士兵正在檢查憑證。
她身上什麼憑證也沒有,單憑一張嘴說進不了城啊。
她得快跑追上馬車,跟著馬車一起進城才行。
夏初雲眼見著容天冥的馬車要進城門口,她撩起裙子追了上去。
去他娘的淑女。
去他娘的大家閨秀。
去他娘的王妃風範。
容天冥想把她丟到城外,讓她進不了城,門都沒有!
她現在是一個狂奔著救命的醫生,她進不了城門,救不了夏大將軍。
依據原主前世的記憶,夏大將軍會死於三日後,那他現在已經病重得不輕了,如果夏大將軍死去,夏家很快就會敗落,一切都子無虛有。
夏初雲雖然沒有追上馬車,但也沒有遭到守門士兵的阻攔,她大搖大擺地進了城門。
忽然有個叫王五的男人喊道,“哎,那個女人你們怎麼不檢查,為什麼檢查我們?”
官兵看了一眼夏初雲,“你要是康王的人也沒人敢攔。”
王五眼神一動,嘴角勾起驚喜,他眯起眼睛琢磨起來。
那個女人的臉長得和畫像上的一樣,又是康王府的,一定是夏初雲沒跑了。
他們接到任務,不管死活,要把夏初雲弄到指定地點,沒想到這麼快就遇到了夏初雲。
等夏初雲走到一個偏僻的地方,給她一棒子,整暈她,拖到馬車上。
嘿嘿,一百兩銀子就這麼輕易到他手裏了。
王五和旁邊的白坤一對眼色,點頭,隨即,兩個人尾隨著夏初雲進了城。
夏初雲一進城,頓時迷糊了。
麵前有三條路,哪條路是通往夏大將軍府的路?
她隻好跟著原主殘留的記憶,離開了主道,拐進了一個小巷子,穿過這個巷子前方是這個出租馬車的地方。
小巷子兩邊是高高的圍牆,走在巷子裏,刷拉刷拉的腳步聲格外響。
夏初雲感覺到身後麵好像有人跟著他,回頭一看,沒看到什麼人。
轉回頭,見眼前站著一個男子,男子帶著一個露出眼睛和口的簡單麵具,他手裏拿著一個棒子,二話不說,掄起來就向夏初雲打來。
夏初雲見棒子到了頭上,向旁邊一閃身,往前跟一步,她左手帶凶手左肩讓他站立不穩,右手拔下來頭上簪子,狠狠地刺到凶手的幾個痛穴。
凶手“啊”的一聲癱軟下去,周身瞬間痛到骨髓裏,痛得他臉色煞白,直冒虛汗。
“饒命,饒命,輕點,輕點太疼了,疼死了。”
夏初雲伸手拿掉男子的麵具,是一張粗俗不堪的醜臉,不認識。
忽然,她感覺有棍棒襲來的風聲,躲閃已經來不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