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南梔呼吸急促,憤怒起來鼻子也跟著一酸,眼眶在一瞬間紅了,手心也是火辣辣的疼。
心裏堵了好久,原本她不想去計較的。
可偏偏這個人非要把她往這個不知有多少女人和他睡過的房間裏帶。
“虞南梔。”
他很少連名帶姓的喊她。
男人麵無表情,低啞的語調裏字字句句透著森冷的氣場。
“你酒醒了沒?”
虞南梔睜大眼睛瞪著他,一字一頓道,“我最清醒的時候就是現在!”
“好,很好。”他微微頷首,薄唇勾出邪佞的弧度。
他抱著虞南梔走進了臥房,房間沒有開燈,走廊裏透進來的燈光隨著他關上門而消失。
房間很黑,虞南梔根本看不清。
她不知道發生了什麼,整個人就被扔進了柔軟的被褥裏,男人沉重的身軀也跟著覆上來。
吻密密急急落在她的耳垂,脖頸,在她失控的抗拒中一路往下。
“霍祁年!你不可以這樣對我!”
她用力地推開男人,卻被他單手扣住摁在頭頂。
“我是在提醒你。”薄唇貼在她的耳畔,呼吸微喘,聲音也是嘶啞得不像話,“你已經是霍太太了。”
虞南梔忍不住咬在他的脖頸上,“我們不是互相利用嗎?”
霍祁年身形一頓,所有的動作都停了下來。
臥室隻拉上了輕紗,閃電的光透進來,虞南梔一下子就看清楚了男人麵無表情的俊臉遍布著陰鷙,眉目間也醞釀出幾分寒色。
她從沒見過這樣的霍祁年,怔愣的一時間沒了反應。
男人的呼吸噴灑在她的脖頸處,一下比一下沉,克製到了極限。
“所以,你不打算給我?”
雷聲響起,臥房又重新陷入了黑暗。
虞南梔咬著唇,沒有吭聲。
理智告訴她,這樣的霍祁年不能招惹。
可這樣她很委屈。
她側過臉,避開男人的呼吸,半張臉都埋進了被褥中。
安靜的房間內抽泣聲很輕。
每一下都落在男人的心裏。
他歎息著重新落下吻,這一次要溫柔的多,像是在安撫女人慌亂的情緒。
“不是說想讓我愛你愛的要生要死麼?我在給你機會,南梔。”
虞南梔呼吸一滯,為什麼又是這句話。
她擰著秀眉,那段隻看了一點的視頻裏,她一定還說了其他什麼,才會讓這個男人拿著這句話,對她不依不饒。
“等我哥哥回來,你要怎麼和他交代我們的事情?”
霍祁年輕哄著她,她的態度也跟著軟了下來,沒有掙紮,隻是眼淚還沒有停住。
“交代?”男人皺眉,“除了我,他應該不會把你放心交給任何人。”
他不明白虞南梔為什麼會擔心這一點。
“什麼意思?”
酒精沒有完全消,她又哭了一場,現在腦袋又開始犯迷糊。
她抿著唇,努力的去思考著他話中的意思。
“等哥哥回來了,你不打算和我離婚嗎?”
霍祁年俯首在她的脖頸處停下,“誰跟你說我有這個打算的?”
“我以為是這樣。”
虞南梔抽噎了一下,心裏被不知名的情緒盤踞著,眼淚又落了下來。
霍祁年聽到這句話,被壓下去的暴躁情緒又隱隱顯現了出來,可一聽她哭,他心裏又生出了無奈。
“你自己瞎想出來的事情,自己還委屈上了?”
他直起身子,順勢把她也拉了起來,圈在自己的懷裏,寬厚的手掌輕拍在她的後背。
“南梔,你真的了解我嗎?”
女人抽泣聲明顯的停頓了一下,緊跟著她搖了搖頭。
“我不懂你,真的看不懂你。”
薄唇貼在她的耳畔,他聲音低啞,但字字清晰,像是想說進她的心裏一樣。
“我不會步入我母親的後塵,懂了嗎?”
虞南梔懵了懵,好像有點明白他在說什麼,但是又不敢去相信。
她停止了啜泣,很認真的思考了一番。
因為沒有提前設防,所以她發現浴室裏有其他女人出現過的證據時,整個人都有點崩潰。
可仔細一想,這都是結婚前的事情。
她知道自己計較這些毫無意義。
可是......心裏就是堵得很難受。
理智和情感在拉扯,衝動往往就占據了上風。
“我不在的這三年,你有過幾個女人?”
她沒離開港城的時候,他們算得上是形影不離。
雖然那個時候她也搞不清楚他是怎麼在她眼皮子底下和那個女人在一起了。
霍祁年安撫的動作一頓,突然想起在她在臥房門前的那句“別以為我和別的女人一樣!”
他徐徐的低笑出聲,“你鬧了這麼久,是在吃醋?”
虞南梔板著的小臉因為被男人點破而發燙。
她抿著唇,“你還沒回答我的問題。”
她想知道,那個女人離開霍祁年後,他荒唐到了什麼地步。
霍祁年突然放開了她,沒了他的懷抱,一下子就覺得冷了。
緊跟著一陣悉率聲響起,她感覺到身前塌陷的床輕了輕。
房間突然亮了起來,明亮的燈光有些刺眼,她忍不住眯起眼睛。
霍祁年開了燈後,重新坐到了她的對麵。
英俊斯文的臉龐帶著說不出的認真。
他單手扣在了女人的後頸,讓她湊近自己。
突然的對視讓虞南梔沒那麼的理直氣壯,她下意識地別開眼去。
“沒有。”他的嗓音一貫的很淡。
“不可能!”
她蹙眉,感覺到自己受到了欺騙,才稍稍平複下去的委屈和憤怒卷土重來。
霍祁年眉目有些沉,盯著她的黑眸慢條斯理的眯了起來。
時鐘滴答滴答剛好劃過十二點。
“你是在故意找茬讓我沒興致,還是真的在吃醋?”
虞南梔氣得拿起枕頭砸在了他的身上。
“三年前你騙過我一次,不會以為還能騙我第二次吧?”
她越想越氣,站起來直接踢了他一腳。
潔白的腳踢在男人的肩膀上,他身形絲毫沒有晃動,抬手捏住了她的腳,直接將她重新壓回了被褥間。
“說清楚再發脾氣。”
明亮的燈光下,他深邃晦暗的視線愈發冷了下來。
女人嗤笑著別過臉去,嬌俏的臉蛋上也有些冷然。
“那你解釋解釋浴室裏用了半瓶的女士沐浴露和洗發露是怎麼回事。”
她感受到霍祁年的身形明顯一僵,心也跟著沉了下去。
“你該不會是想說,那是你用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