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
唐安寧從被綁架的噩夢中驚醒,猛地睜開眼。
呼、呼......
她大口喘著氣,滿心都是在巷子裏遭遇襲擊的慌亂。
幸好,緩了一會兒,心跳漸漸恢複平靜。
她想起來,她被救了。
此時此刻,她正躺在一張陌生的大床上。
周邊一片安靜,隻有左手手背上,打著的點滴,在慢慢的往下流動著。
原來,隻是一場噩夢。
幸好......
但一秒,唐安寧忽然意識到,眼前的這張大床,並非完全陌生。
身下黑色的床上用品,入眼黑色的牆紙,還有房間裏一片陰鷙暗黑的軟裝。
這裏......這裏是陸祁深的臥室?
可是她明明被陸祁深趕走了!
唐安寧嚇得立刻彈坐起來。
“唔......”
下一秒,她又倒回了柔.軟的大床上。
腳踝和四肢都好痛......
頭骨也像要炸開一樣,頭重腳輕,暈眩得讓她爬不起來。
“唐安寧,剛醒就不安分。想去哪?”
忽然,一道低沉黯啞的男聲,冷不丁的從房間角落裏傳來。
唐安寧愣了一下,手心就像觸電般縮了回來,虛軟的身子差點不爭氣地縮回被子裏。
唐安寧深吸了口氣,抬起迷.離微紅的眼眶,看向聲音來源處。
隻見沒有開燈的房間裏,隱隱透出一點暗紅的光點。
陸祁深頎長偉岸的身軀,都隱沒在牆角的陰影裏。
此刻,他正斜倚在沙發上,長腿.交疊著,手中把玩著一隻打火機,帶著幾分慵懶邪肆。
那一點暗紅的光,就是火機摩擦出的光亮。
“陸......陸祁深......你怎麼會在這?”
唐安寧下意識咬唇,條件反射問出都沒來得及思索的話。
她沒有像從前那般,恭敬而膽怯的叫他陸先生。
而是本能的,叫著他的名字。
男人挑眉,淡漠的臉色看不出情緒,“這裏是我的房間,我不在這,該誰在這?還是,你更希望在這見到誰?”
“我當然希望見到......”
唐安寧心裏磕噔了一下。
陸司南三個字,差點從她喉嚨裏一哽而過。
但其實,她對陸司南並沒有什麼執念,一個背叛自己的前男友而已。
隻是納悶,昏迷前救她的人,不是陸司南嗎?
“不......我沒希望見到誰......”
唐安寧停頓一秒,改口。
“而且,我們之間的合作關係好像已經結束了。我怎麼想,想見到誰,好像都已經跟陸先生你無......”
‘無關’兩個字,卡在了唐安寧喉嚨裏。
因為陸祁深墨玉的眸子,此刻正幽幽沉沉地睨向她,陰冷的嚇人。
她沒錯過他眼底一閃而逝的暗黑。
唐安寧頓時,不敢再說下去了。
但就算沒有繼續說下去,她話裏說了一半的意思,也再明顯不過。
她唐安寧跟他陸祁深,已經沒有合作關係了。
陸祁深再也不能像從前那樣,隨意的命令、質詢她。
她的一切,都與他無關了!
“誰說與我無關?”
然而下一秒,她卻聽到陸祁深低啞的聲音響起。
“什......什麼意思?”
唐安寧呼吸亂了幾分,抬眸。
才發現陸祁深不知什麼時候,已經貼近過來。
男人高大偉岸的身軀,將她虛軟的身子重新壓倒在了大床上。
他修長的手臂就,撐在她身體兩側,冷峻鋒利的五官放大在她眼前。
陸祁深壓低眉骨,狹長深邃的眸子,俯視著她:
“如果我說,唐安寧,從現在開始你的一切都歸我管。你還是,我的陸太太呢。”
唐安寧,“......”
她使勁眨了眨瑩潤的雙眼,又眨了眨。
蘊藏迷.離水光的眸子,閃過無數的驚訝錯愕,耳朵倏地一下就紅了。
什、什麼意思?
她......她不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