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可能是他......”
唐安寧隻怔愣了半秒,就瞬間打消了這個荒謬的念頭。
陸祁深那個男人冷厲寡淡,他怎麼可能出現在夜魅會所那樣紙醉金迷的地方。
更何況,如果那晚的男人真是陸祁深......
唐安寧光是想想,就感到後怕。
說什麼都不會把那個占了自己便宜便不辭而別的男人,跟陸祁深這種冷厲可怕、站在雲端的大人物聯係在一起。
她縮了縮脖子,連忙拉高被子,關燈睡覺。
當天晚上,唐安寧做了一場夢。
她夢到自己又重回到了,夜魅會所頂層的那個包房。
昏暗的室內,赤躶著上半身的年輕男人將她抱了起來,抵在門後。
輾轉廝磨間,她低頭時正巧看到男人右肩上,有個若隱若現的牙印。
那牙印和陸祁深右肩上的印記一模一樣,就連消退的程度都差不多。
就在這時,抱著她的男人忽然捏起她的下巴,將她的臉抬了起來。
“專心點,唐安寧。”
陸祁深低啞的聲音,帶著濃重的不悅。
唐安寧睜大了眼:!!!
她猛地抬眸,才發現不知什麼時候,抱著她的男人已經變成了陸祁深的樣子!
男人此時正垂下冷眸看她,墨眉微蹙,冷峻的臉上布滿不悅。
他的眼神凶狠無比,但指尖卻捏起她的下巴,俯身吻過來。
......
唐安寧猛地從夢中驚醒。
“呼呼......”她大口大口喘氣坐起了身,背脊上全是發涼的冷汗。
她怎麼會做這種夢!
夢裏奪走她初夜的男人,竟然會變成陸祁深!
實在太可怕了!
幸好這時鬧鐘響了,才沒讓她繼續胡思亂想下去。
一看時間已經7點半,唐安寧連忙起床準備早飯。
*
陳叔臨走前特意交代過唐安寧,陸祁深一般早上7點起床,健身洗澡之後8點下樓吃早餐,然後去公司上班。
到了晚上7點30左右,才會回家用晚餐。
所以,作為一名合格的陸太太,唐安寧必須在這兩個時間點準備好早晚餐。
果然,唐安寧剛按照時間把早餐端上桌,就看到男人頎長挺拔的身影出現在樓梯口。
他穿著一身深色的高級西裝,寬肩窄腰,修長挺拔地佇立在那。
大概因為早上剛運動後沐浴的關係。
陸祁深一頭烏黑的短發多了幾許淩亂,光是站在那,便散發出強烈的男性荷爾蒙氣息。
“陸先生,早上好,早餐已經準備好了。”
唐安寧穿著圍裙站在餐桌邊,微微仰頭,衝他露出職業微笑。
仿佛已經忘了昨晚的尷尬。
唐安寧在療養院當了一年護工。
她告訴自己,就把陸祁深當成那種療養院裏偶爾遇上的那種,脾氣古怪、不好照顧的老人家好了。
聽到女人柔.軟的聲音,陸祁深冰冷的目光瞥了過來。
看到她臉上軟糯的笑,他的目光似乎有幾分停頓。
隻是下一秒,他就收回了視線,徑自走進廚房,倒了杯煮好的黑咖啡。
隻喝了兩口,男人便拿起公文包,頭也不回朝玄關走去。
就喝了兩口咖啡當早餐?
是嫌棄她的廚藝嗎?
唐安寧幾次想開口詢問,但想到昨晚陸祁深言語裏的厭惡,又把話咽了回去。
她像個溫順小媳婦一樣,跟在陸祁深身後,送他上班。
眼看陸祁深就要出門。
“等一下......”
唐安寧忽然叫住他。
“陸先生,那個......我看你好像對我的廚藝,不是很滿意?”
她還是忍不住問了出來。
沒有哪個精心烹飪的人,會喜歡自己做的飯菜被人無視。
更何況,樓下進口超市的菜真的好貴,遠超她平時的支出。
陸祁深似乎沒想到她敢這麼問。
他回眸,冷厲的眉峰微挑了一下:“你想多了,我對你的廚藝沒有不滿。”
唐安寧怔了怔。
真的嗎,是她想多了?
可是下一秒,她聽到陸祁深冷幽幽的聲音響起——
“我隻是,厭惡你這個人而已。”
......
......
陸祁深扔下這句傷人的話,就推門而出。
獨留下唐安寧一個人愣在原地,狼狽又尷尬。
可是下一秒,唐安寧顧不上換鞋,穿著睡裙和拖鞋衝了出去。
正準備進電梯的男人看到從身後衝出來的女人,墨眉微不可察地蹙了一下。
“唐安寧,如果我是你,就不會再送出門來,自取其辱。”
他冷傲的眸底沒有一絲憐憫,隻覺得眼前的女人滑稽又可笑。
以為做幾頓飯,裝一裝賢惠溫柔,就能讓他改觀麼?
她以為她是誰?
“不,陸先生,我不是要跟你說這個,我有正事想跟你談談。不會耽誤你太多時間的......”
唐安寧聲音還帶著喘,但卻已經強自鎮定下來。
他冷眸微斂,收起眼底的鄙薄,“要談什麼。”
“我想......既然陸先生這麼討厭我的話,可能也並不想吃我做的晚餐。這樣一來,晚上我可不可以不回家做飯?”
唐安寧嘗試著,說出自己內心的想法。
可她話剛出口,陸祁深的臉色就瞬間陰冷下去。
“不回家?”
“是,我想晚上應該不需要我回來......”
“唐安寧,我警告過。你以前的花邊新聞我可以不管,但你在陸太太這個位置上一天,就要安分守己一天。一個整夜不歸家的女人,隻會被人當作不檢點。”
‘不檢點’三個字,被陸祁深咬得極重。
唐安寧卻有些委屈的解釋,“不,我沒有說整晚不回家......我隻是想在晚餐時間請假,因為我可能需要出去工作。”
她迎著陸祁深冰凝審視的目光,一字一句說。
“我的工作需要晚上8點後下班,如果這樣的話,可能就趕不及回來做晚餐了......”
“工作?”陸祁深眉輕挑了一下,墨瞳略含詫異。
顯然沒有想到,唐安寧竟然還要工作。
但隨後,男人的薄唇卻勾起了冰冷的弧度,“不錯,是個好理由......隻是我不知道,原來堂堂陸太太,也需要出去工作?”
一個為了錢,就可以出賣自己婚姻的女人,隻能證明有多麼的貪慕虛榮、好逸惡勞。
這樣的女人,竟然想出去工作?
陸祁深根本不信她的這番話。
唐安寧:“需要的。我一直都有工作,就是在蕭伯伯住的那家療養院當護工。我想回去......”
“不可能。”
唐安寧話還沒說完,就被男人冷厲的聲音打斷。
“唐安寧,別把我當傻子。你去我外公的療養院做護工,他老人家會怎麼想?”
“懷疑我們的婚姻關係?還是讓他老人家覺得,我陸祁深苛待你。連婚後的零用錢都不給足,才需要你這個陸太太親自出去打工掙錢。”
陸祁深冰冷的墨瞳眯了起來,看她的眼神幽沉冰冷。
“抱歉,我......我沒有往這方麵想......”她聲音頓了下,如實說。
“沒有的話,就乖乖收起你那些不切實際的想法。你想工作,我不管你。但護工這行,不許碰。”
說完,陸祁深從她臉上冷漠地收回視線,不願浪費時間步入了電梯。
就在電梯門要關上的瞬間。
男人冷幽幽的聲音,從電梯門縫裏傳來。
“以後每晚七點半,我要看到你準時出現在餐桌上......別忘了,唐安寧,你是我花錢買回來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