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衡安將她打橫抱起,急匆匆送往醫院。
等到車子疾馳而去,股東們才敢深吸了一口氣。
舒輕歡暈倒那一刻,顧衡安氣場驟變,冷戾的眸子裏充斥著嗜血的猩紅。
股東們跟了他這麼多年,何曾見到他為了一個女人,這般失態。
一腳油門,連闖好幾個紅綠燈送到醫院。
顧衡安屹立在搶救室外,周身氣勢懾人,可修長的指尖卻微微發顫。
有那麼一刻,他竟然怕舒輕歡死掉。
他自嘲一笑,拋棄過自己的女人,又何必對她有一絲一毫的憐憫!
病房裏。
舒輕歡頭疼欲裂醒來的時候,鼻尖裏滿滿的都是消毒水味兒。
她下意識的吸了吸鼻子,有些嫌棄這個味道。
“我的大小姐,你終於醒了?”
舒輕歡睜開眼,就撞進一雙美麗的黑瞳中。
眸子的主人,瞧見她醒來,微微鬆了一口氣,聲音既心疼又無奈:“你知道你睡了多久嗎?”
“一天?”舒輕歡不自信的回答道。
雲嬌白了她一眼,強調著:“三天!是三天!”
三天?
她居然昏睡了這麼久。
那天晚上雲嬌給舒輕歡打電話,卻一直無人接聽,直到第二天才從顧衡安口中得知她住院的事實。
雲嬌二話不說趕到醫院,就見自家好閨蜜臉色蒼白的躺在病床上。
顧衡安卻早已不見了蹤跡。
雲嬌憤怒的控訴,幾乎後槽牙都快要咬碎了。
“這個狗男人,眼睜睜看著你被那群吃人不吐骨頭的股東刁難,他不幫忙就算了,竟然還火上澆火,我說多少次讓你離開他了,你怎麼就是不聽!”
說到最後,多了幾分恨鐵不成鋼的意味。
舒輕歡有些愧疚:“你都知道了。”
雲嬌是她十幾年的好閨蜜了,當初家裏出事,若不是她拉了一把,隻怕自己活不到現在。
而自己和顧衡安之間的事情,她也都知道。
雲嬌不止一次的勸她離開顧衡安,但她就是狠不下心來,畢竟當年是她家虧欠了他。
顧衡安怎麼對她,都是應該的。
舒輕歡壓下心底那既酸澀又疼痛的滋味,眸光堅定道:“嬌嬌你放心,這一次我不會再猶豫了。”
“這才對嘛!我的好輕歡,你早就該離開那個狗男人,投入我懷抱了。”
雲嬌高興的拉住她的手,告訴她一個喜訊:“他跟我求婚,我答應了,到時候等你養好病,可得來給我當伴娘哦!我挑一束最漂亮的捧花留給你。”
雲嬌家世顯赫,雖是家族聯姻,可未婚夫卻也跟她青梅竹馬。
看著她能夠跟心愛的人,幸福步入婚姻殿堂,舒輕歡是打心眼裏替她高興,“嬌嬌,恭喜你!”
“在聊什麼呢,這麼高興!”
病房門口傳來一道既熟悉又陌生的聲音。
薑婉琪抱著一束百合花,笑意盈盈的站在那。
雲嬌眸色驚喜:“婉琪,你什麼時候回國的?也不說一聲。”
薑婉琪上前兩步抱住雲嬌。
哂笑譏諷的輕瞥似不經意般,看向靠坐在病床上臉色病弱蒼白的舒輕歡,滿是優越感。
“回國有幾天了,輕歡居然沒和你說嗎?”
薑婉琪笑著鬆開了雲嬌,把手裏的百合花放入玻璃花瓶。
“我還以為你們倆都是無話不談呢,結果…也是,再親的人都有自己的秘密。”
“對嗎?輕歡。”
她是對顧衡安心有愧疚,但不代表,薑婉琪仗著他準未婚妻的身份,就有資格肆意挑釁她。
舒輕歡抬眸,嘴角噙笑。
“我和嬌嬌兩個人之間的事,好像還輪不到外人插嘴。”
薑婉琪眼底的譏諷被擊碎:“舒輕歡,你什麼意思?”
“無話不談的內容,不包括你,懂了嗎?”
劍拔弩張、充滿怒火的怪異氣氛,瞬間充斥滿整間病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