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求助般看向顧衡安,男人卻看都沒看她,冷著臉一語不發。
舒輕歡緊了緊拳,慢慢走到桌前打開酒瓶,為自己斟上滿滿一杯。
“是我的工作失誤,給各位股東帶來了困擾,我給大家賠罪。”
語罷,她將一整杯酒飲盡,隻覺得喉嚨和胃傳來燒灼的痛。
股東們對視一眼,眸底都有些暗色。
“舒助理還真是海量啊。”
先前提出讓她喝酒的股東名叫王成安,看見舒輕歡這麼痛快,眼中閃過意味深長的光,上前笑眯眯拉住她的手:“站著喝做什麼呢?不如過來坐下?”
他邪惡的眼神落在舒輕歡胸口,衝著顧衡安玩笑道:“顧總真是重視我們,居然舍得讓心腹愛將這樣喝酒賠罪。”
他一邊說著,手已經不老實的環在舒輕歡的腰上。
舒輕歡脊背一僵,緊咬著唇看向顧衡安,眼圈通紅。
男人自顧自喝著酒,語氣冷漠:“做錯了事情,本來就應該得到懲罰。”
聽見這話,王成安大笑道:“顧總說得對,舒助理,那你就好好認罰吧!”
舒輕歡定定看著他漠然的眼,心臟好像被冰錐刺穿,又痛又冷。
“好,那就請顧總別食言,早點換掉我這個可有可無的助理。”
她一把推開那個股東,冷著臉機械般打開酒瓶,苦辣的酒衝進喉嚨,嗆得她一陣痛咳,嘴裏似乎都湧起了血腥味。
股東們一開始還在旁邊看熱鬧起哄叫好,但舒輕歡喝到第三瓶時,臉色已經白得可怕。
最先訓斥她的股東道:“小舒,算了吧,點到為止,別喝出事情來。”
可王成安不依不饒:“說是賠罪,這麼點就完了?我可是聽說,舒助理的酒量很驚人呢,之前給顧總擋酒,命都能豁出去。”
坐在顧衡安身旁那人遲疑詢問顧衡安:“顧總......舒助理臉色不太好,本來也不是什麼大事,要不先讓她回去休息吧?”
顧衡安卻是扯了扯唇:“她自願賠罪,願意怎麼喝,是她的事情。”
舒輕歡眼前已經出現重影,那張冷漠俊美的臉,似乎變得分外陌生。
會死嗎?
就算是死,大概也比看著他跟別人甜蜜恩愛的好。
她一語不發打開下一瓶酒,直接將瓶口塞進嘴裏。
灼熱的味道順著喉嚨流淌,她忽然覺得胃病傳來一陣劇痛,哇的一聲吐出一口腥臭的酒液。
那些酒染著暗紅色的粘稠液體,看上去滲人又惡心至極。
股東們一片嘩然,再看她白紙一樣的臉色,哪裏還敢讓她再喝,直接奪下她手中酒瓶。
舒輕歡勉力睜眼看向顧衡安:“顧總,需要繼續喝嗎?”
她的眼神空洞又絕望,讓顧衡安驟然捏緊了拳。
顧衡安微抿著薄唇,心頭泛起一絲不可名狀的情緒,生生被他壓下去。
他眸底劃過厭惡之色,聲音冰冷至極:“夠了!跟了我三年,酒量一點沒長進,丟人現眼。”
聞言,舒輕歡鬆了一口氣。
她微仰起頭,精致的小臉蒼白至極,聲音嘶啞對在座各位的股東道:“酒我喝了,這件事應該可以一筆勾銷了吧!”
股東們有言在先,況且人都喝成這樣了。
王成安與其他股東們交換了一圈眼神,秈秈一笑:“那是自然。”
“顧總,那您現在可以批準我的離職申請了吧!”
舒輕歡這話一出,在座的股東們心底一片嘩然。
雖然舒助理這次惹了簍子,但多年來她的業務能力,是全公司上下有目共睹。
更何況她與顧總的那層關係——
包廂裏靜的可怕,股東們都在觀察顧衡安的反應。
男人麵色冷凝,氣壓低沉,冷的像冰窖一般,繞是王成安也不敢再多說什麼。
“想的倒是挺美。”
顧衡安眸光緊盯著她,唇角滿是嘲諷:“舒輕歡,不要企圖跟我討價還價!”
舒輕歡渾身寒涼,胃裏早已疼的麻木,眼前模糊的視線重影加重。
她聲音很輕,但字字清晰:“如果您不想同意,恐怕......大家會認為,您舍不得我。”
舒輕歡眸光緊盯著男人的臉,企圖看清楚重影之下顧衡安的神情。
但隨即一陣暈眩襲來,令她陷入了無盡的黑暗。
眼見女人猝不及防的倒在了地上,顧衡安眉心緊蹙。
“舒輕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