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看見喻峻非的刹那,她的心猛地一沉,有一種莫名的心虛和恐懼感。
被喻峻非的眼神嚇到,她起身就要往下退,結果被景鬱大力拉住,她失去平衡又趴在了景鬱身上。
糟了。
這一瞬間她的腦子裏閃現出無數種死法,雖然知道喻峻非要跟她離婚了,沒理由管她。
但那種害怕是一種直覺,有時候女人的直覺會特別準。
下一秒,她就被大步上前的喻峻非,像拎小雞仔一樣拎起來。她的雙腳甚至踩不到地板,轉頭目光對上喻峻非那雙赤紅的眸子,瞬間感受到他的暴怒。
在她以為自己要被他打的時候,卻被扔到了一邊的沙發上。力道不大,她沒有摔疼,檢查了一下肚子,孩子也沒事,她才鬆了一口氣。
接著一聲聲拳拳到肉的聲音傳來,喻峻非揮動著胳膊,狠厲地打著床上的景鬱。
景鬱的嚎叫響徹房間,戚雲初聽著還挺解氣。
沒一會,外麵陸續趕過來好多人,有大堂經理,有剛剛景鬱帶的那兩個人,還有喻峻非的特助帶著幾個商人模樣的人。
他們衝進房間,拉架的拉架,道歉的道歉,勸架的勸架。
方特助還在一邊給景鬱補了兩腳,才拉開自家老板。
“別生氣別生氣,喻總別生氣,一定是誤會,是誤會。”
大堂經理扶著景鬱,一個勁跟喻峻非道歉。即使景鬱是他的老板,他也知道這裏最惹不起的主就是喻峻非。
景鬱用手擦著他臉上的血,目光裏帶著一絲恐懼和強撐的不服氣。
他似笑非笑開口說道,“喻總,你要打的不是我吧?是你的女人主動勾引我的,剛剛你也看見了。你該打的人是她。”
戚雲初一驚,因為景鬱指向的人是她。
沒想到喻峻非回答得無比硬氣。
“你有幾斤幾兩,輪得著你教我做事?景鬱,你再敢碰她一根手指,我讓你從海城滾蛋!別說你這家破酒吧,你們景家所有的產業一個不留。”
戚雲初心裏微微一動,他在護著她?
來不及多想,此刻得救了,她最想的是第一時間逃離這個令人窒息的房間。
抱著外套,她輕手輕腳地往門外溜去。
剛出門口,後脖子又被一把拎住。腰上也被有力胳膊攬住,直接連摟帶抱一路帶到了走廊的一個無人的角落。
她被喻峻非那條長胳膊整個圈住,後背貼著牆,她的心砰砰亂跳。
強行忽視那份異樣,她想起臉上的紗巾還沒有被扯掉,索性不承認自己的身份,
“喻......喻總,你這是做什麼?我隻是一個彈琴的,不陪人的~”
話語尾音妖嬈,她知道喻峻非不喜風塵味,故意凹成輕浮模樣想嚇走他。
“裝?”
眼前的男人俊眉一挑,臉上露出幾分不耐煩。忽然的一個抬手,戚雲初臉上的麵紗就被男人扯了下去。
完完全全暴露在他麵前,戚雲初臉一陣紅一陣白。
知道他做事幹脆,沒想到眼光這麼毒辣。
“我,我還有事,我走了。”
他轉身就想走,結果另一邊的路又被喻峻非的胳膊擋住。
她逃無可逃,避無可避。鼻腔裏充斥著淡淡的古龍水香味,冷冷的幽香味,跟眼前的喻峻非氣質一樣。
“走?你往哪走?你就這麼缺男人?這麼迫不及待跟景鬱幽會?”
“我沒有跟他幽會,我是被迫的。”
被他說得急火上湧,她忍不住反駁。
“你被迫的?我的眼睛不會騙我,你剛剛對他,不是很主動嗎?”
鷹隼般的眼神,看得戚雲初心底發慌。
“我沒有,我沒有主動!我剛剛那是為了孩......”
話頭截住,她想起不能說孩子的事。若是讓他知道她有了孩子,他肯定不會讓她把孩子生下來。
外婆的叮囑猶在耳邊,她的孩子將會是以後她唯一的親人。
“孩什麼?”
她愣了這幾秒,喻峻非就追問起來。
“還......是為了錢啊!我缺錢花,必須要多賺錢,你不要多管閑事。我現在已經要和你離婚了,你沒資格管我。”
她心裏多了幾分底氣,是了,她沒有做錯任何事,不需要心虛。
明明是他提的離婚,他們已經不用再做夫妻了。何況他也從來沒愛過她,憑什麼要求她那麼多?
“離婚?戚雲初,你用你這蠢腦子搞搞清楚,咱們兩個還沒有領離婚證,現在的法律上,你和我依然是夫妻。”
“戚雲初,你記住,在你還沒離婚的一天,我就不允許你接觸任何一個男人。”
“你不能這麼不講道理......你......”
她話還沒說完,嘴巴上忽然被貼上男人的唇。三年來有過無數次的親吻,這次再次重演,卻是在這種地方。
她用力想要推開他,卻怎麼都推不動。
“唔......”
撲麵而來的熟悉的讓她喜歡的冷香氣息,讓她難以招架。
手和腳都軟了,心也軟了。
怎麼會呢?喻峻非明明那麼傷她的心,她為何會對他心軟?
她的眼眶潮濕,心口一抽一抽地疼。他的吻,她好懷念。過去的種種浮現在腦海,他們三年的婚姻,發生過很多次肌膚之親。
那些甜蜜的過往,她這幾天都忘了,卻被這個吻給勾起。
她指甲用力掐進手掌肉,一滴淚滴落,接著合齒狠狠咬在了那片薄薄的嘴唇上。
頓時舌尖彌漫開一股血腥味,趁對方疼的時候,用力一推。將他推開後,她轉身就跑。
喻峻非,我們已經回不去了。
跑回到大廳,她還想坐回去繼續彈琴,但她被大堂經理攔住了去路。
“戚小姐,今晚的琴不用你彈了。有個包廂點你去服務。”
戚雲初聞言一愣,“我?”
“對,小費一晚上給五萬。你可以選擇不去。”
戚雲初一下子眼睛發亮,“我去,哪個包廂?”
“vip606包廂。”她手裏被遞了一套托盤,裏麵是酒和開瓶器。“你記得把麵紗戴上,你這臉......”
戚雲初立刻被說得臉通紅,她現在是個醜八怪了。
於是她戴上麵紗,拿著東西來到了606包廂的門口。從來沒伺候過客人,她有點忐忑,想到病床上的外婆和母親破損的墳墓,她還是鼓足勇氣敲了敲門。
“進來。”
結果裏麵傳來的熟悉好聽聲音讓她心一驚,是喻峻非。
她頓時臉色漲紅,掉頭就走。她寧願錢不要了,也不想伺候喻峻非。
突然門被從裏麵打開,伸出一隻大手,她整個人一下就拉了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