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雲初明顯能感覺到喻峻非腳步一頓,她也跟著停下。
什麼恩情?宋羽媚不是喻峻非的白月光嗎?
她一個管家的女兒,是做了什麼能夠對喻峻非有恩的?
她用力晃晃頭,警告自己。不許想喻峻非相關的事了,他跟宋羽媚之間的恩怨情纏,跟她又有什麼關係?
喻峻非沒有回頭,隻冷冷接了一句。
“我會讓司機送你回去,你好好待在楓香別墅,回去我有話問你。”
接著他拉著戚雲初還是要上車離開,身後的宋羽媚小跑著追上來,一把拉住了他的胳膊。
“峻非哥哥,我知道你替她著急,但她臉上的傷是因為她偷別人家男人,被正妻打的。我也是可憐她才給她送了錢來,但沒想到她竟然做出這麼傷風敗俗的事,我都替她感到丟臉。”
她一番話說得情真意切,好像她真是個善良柔弱的大好人一般。
戚雲初知道她有多虛偽,她又被潑了臟水,什麼偷男人,什麼正妻?
“你別胡說,我沒偷過別人家男人。是你打的我,你現在不敢承認了?之前打我的時候怎麼沒有這麼有底氣?”
她其實不想計較宋羽媚打她的事,但現在她臟水都潑過來了,她也不能再軟弱下去。
“宋羽媚,是你打了她?”
喻峻非皺眉質問,臉上表情帶著詫異。
“不是的,峻非哥哥,是她誣陷我。我來這裏是好心給她送錢的,不信你看她包裏有沒有錢?我如果想損害她,我幹嘛給她帶那麼多錢來?”
“我自己在國外養著念念,好不容易存下一點錢,我都給了她。這還不能證明我對她的善意和包容嗎?”
與此同時,咖啡店裏的老板和老板娘也走了出來,給宋羽媚證明道。
“這位小姐說的沒錯,我們倆都看見了。剛剛這位小姐請那位臉上有傷的小姐喝咖啡,給她送錢。她收了錢還態度囂張羞辱了這位小姐。”
“惡人有惡報,忽然衝進來一個中年女人帶著幾個姐妹,把她打了一頓,因為她勾引了別人老公。你說這事鬧的,我們店裏還摔碎了好幾個杯子呢,也沒人賠。”
老板和老板娘一人一句把事情說得繪聲繪色,戚雲初都聽傻了。
她立刻也反應過來,這些人說的都是他們提前編好的。
“你們說這些,有證據嗎?把監控調出來,讓我看看監控!”
“監控?不巧了小姐,我們店裏的監控壞了,已經三天沒安裝上了,今天下午才能修。”
壞了?哪就有這麼巧的事?
早不壞晚不壞,偏偏是她被人冤枉的時候壞。
抓在她手腕上的那隻手,鬆開了。喻峻非走向了宋羽媚那邊。
戚雲初看見宋羽媚眼角帶著笑意,得意地朝她揚了揚下巴。轉向喻峻非的時候,她就又變得楚楚可憐起來。
“峻非哥哥......我的腿好疼,剛剛被她推倒,我的腿磕壞了。這條腿自從那次之後,就受涼了,還遭遇了車禍,現在還被她推......峻非哥哥,這條腿跟了我真是多災多難,是我對不起它。”
她說著,身體往一邊就栽倒而去,喻峻非則一把攬住了她的腰身把她抱在了懷裏。
“小心。我送你回去。”
他沒有再看戚雲初一眼,扶著宋羽媚上了那輛戚雲初夢寐以求想坐,卻坐不進去的賓利。
看著車子揚長而去,她心底無限悲涼。
原來喻峻非最在乎的人就是宋羽媚,她受傷,他會心疼。
而她戚雲初,傷得再重,他也不會在乎。
隻是再難受她也沒忘記來這的目的,現在錢拿到了,她該滿足就是。
她再次查看包裏的錢,看著那一打打的錢,她有了幾分安全感。
結果仔細一查,裏麵的錢少了四萬。說好的十萬,宋羽媚其實隻給了她六萬。
她驟然心冷,竟然少了四萬,這根本不夠!
拿起手機想要打電話過去質問,可是看著手機上的號碼,她停住了動作,這事根本質問不出口。
她們倆的交易,一無憑二無據,她憑什麼要求宋羽媚給她補錢?
到時候宋羽媚又不知道想出什麼方法折磨她呢,她何必自取其辱。
收起手機,她又在犯愁,可是她缺的這些錢又該怎麼補上呢?
她一個人恍惚地在街上走,心頭全是愁緒,都是在想著怎麼湊齊這四萬塊錢。
走著走著,她被眼前的燈紅酒綠吸引了目光。
不知什麼時候,她信步走進了酒吧街。她很少來這種地方,之前好友林琅帶她來開過眼界,當時就聽說這裏工作的女孩來錢快。
看著一家門口的招聘單上寫著招聘舞女和鋼琴師的單子,她忽然有了念頭。
她會彈琴,是不是可以進去試試?
照著門口的玻璃,她看見自己臉上那兩道傷痕還泛著紅色。她把包包上的白色半透明絲巾解下,係在臉上,遮擋住了那兩道猙獰的傷口。
抱著破釜沉舟的勇氣,她走進酒吧裏求職。
在主管上下打量了她身體幾圈之後,又仔細看了看她的眉眼。
“真標致的美人,怎麼戴著麵紗啊?玩神秘?倒也行。”
還沒等戚雲初回答,他就擅自下了結論,並且歡迎了戚雲初的加入。
她擦擦額頭的汗,鼓足勇氣開口說道。
“我可以今晚就入職嗎?工資現金日結可以嗎?”
對方愣了一下,隨即了然笑道。
“行,你缺錢的話,多賣點酒,也能拿提成。”
“好,謝謝主管。”
她沒聽出來主管話裏的深層含義,還對他表示了感謝。
來到一樓大廳的鋼琴邊上,她開始彈奏鋼琴曲。
她的十指修長,在黑白琴鍵上飛舞,一連串流水般的樂曲傾瀉而出。
彈著彈著,她就投入其中。
此刻,在她的身後,有一行人氣度不凡的人走進了酒吧。尤其是走在最前端的那個,正是海城最有權有勢的男人,喻峻非。
他今天應一個客戶的邀請來談生意,做生意總少不了應酬。出入這種場所也早就習慣。
他冷著一張臉不怎麼理會客戶眉飛色舞的推薦,隻是耳朵裏好像傳進了不同凡響的鋼琴聲。
莫名被吸引,他停住了腳步。看著那個彈鋼琴的身影,他有些恍惚。
“喻總?怎麼了?需要我把她給您叫來嗎?”
旁邊的大堂經理察言觀色,上來問道。
“不用,進去吧。”
喻峻非隻淡淡瞥了一眼那個彈琴的身影,就帶著眾人走進了他的專屬包廂。
戚雲初彈琴彈得專注,沒有回頭看後麵發生了什麼。正沉浸在優美的樂曲中,忽然肩膀被人拍了一下。她嚇了一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