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曉雨再次睜開眼睛,發覺自己竟然還躺在這個破舊的茅草屋裏,嘴角不由得狠狠抽了一下。
她這是真的穿越了?她記得自己為了一項研究忙了三在三夜,最後終於抵不住困意睡了過去,醒來就躺在這間茅草屋裏了。
她其實昨天就醒了,隻是一直在消化腦中那段陌生的記憶,難道這就是所謂的穿越?或者說是老天爺獎勵她兢兢業業的工作,給了她一個重生的機會?
隻是這補償也忒不劃算了點,這具身體的主人不但是個某個不知名的朝代的小農女,以前還是個傻子,她穿來的時候,全家還被爺奶一家掃地出門了。
周曉雨歎了口氣,打量著空蕩蕩的屋子,和茅草鋪就的屋頂,才想說話,就聽外麵響起一個男人的聲音,“孩子他娘,雨兒怎麼樣了?醒了沒?”
隨後草簾子被掀起,一對三十出頭的夫婦走了進來,他們身後還跟著一個小丫頭、一個小子和一個小不點。
男人見周曉雨醒了,笑得一臉激動,“雨兒,你終於醒了,可嚇死爹娘了。”
周曉雨從記憶裏得知,自己雖然不受爺奶待見,可這對父母卻把她當成心頭寶。
就是因為這對父母不同意把落水昏迷的原主扔了,他們一家才被掃地出門的,而她也才有機會穿越到原主身上。
正在她出神的時候,周光良已經從懷裏拿出一個紙包,小心地打開,裏麵躺著一個白麵饅頭。
“雨兒餓了吧,這是爹在鎮上特地給你買的白麵饅頭,趁熱吃吧。”
周曉雨愣愣地看著遞到眼前的饅頭,很沒出息地吞了口口水,隨即她就聽到幾聲咕嚕聲。
見周曉雨看過來,周曉霞幾人同時開口道:“我們不餓,我們是......”
話沒說完就聽門口傳來一個男聲,“周家兄弟在家嗎?”
周光良皺了皺眉頭,看了大女兒一眼,“霞兒,你帶著弟弟妹妹呆在屋裏,爹出去看看。”
周曉霞應了一聲,讓周曉雷出去端碗熱水進來,自己坐到周曉雨旁邊摸著她的頭發道:“曉雨,你醒了就好,你不知道不兩天爹娘......”
“大姐,馬誌才一家人來了。”周曉霞的話還沒說完,周曉雷就端著一個缺了口的破碗進來。
周曉雨看見周曉霞的臉上一紅,輕聲道:“他來是找咱爹的,你跟我說什麼?”
話音剛落,就聽一個男人的聲音在外麵響起,“周兄弟,弟妹我們這次帶著誌才來呢也不為別的事......聽說你們被分出來單過了......可,可有什麼困難?”
男人話音一落,就聽痛呼了一聲,接下來是婦人的聲音,“嗬嗬,周兄弟,你也知道孩子他爹麵子薄,不好意思說,那就由我來說吧。”
“我們家誌才是跟你們家霞丫頭訂親了,可是呢現在聽說你家二丫頭是個不祥的......”
“你拉我做什麼。”婦人的話似乎被打斷了,但很快就接上了,“我說的是實話,不然他們一家怎麼會被周老爺子趕出來?”
“那個曉霞娘啊,我家誌才可是還想當大官的,我也怕你家大丫頭把這個晦氣帶進我們家,所以咱們兩家還是把這親事退了吧,以後男婚女嫁各不相幹。”
草屋根本不隔音,外麵說的話裏麵聽得清清楚楚,大姐正被退親呢?
周曉雨的臉色沉了沉,下意識地去看周曉霞的臉色。
隻見她慘白的臉上全是憤怒與屈侮,雙手死死捏著衣角,眼睛也已經紅了。
而一旁的周明朗臉上也是一副憤怒的表情,抬腳就要往外衝,“我去揍死他!”
周曉霞一驚,忙拉著他,“你不能去!”
屋裏兩姐弟正在拉扯間,屋外那婦人又悠悠地開口了,“想當初我們馬家可是把了一根銀釵子過來當聘禮的,如今既然要退親,那就快把聘禮交還給我們吧。”
“馬家嫂子,當初可是你們托媒人上門提親的,可現在你們誌才一中舉就上門來退親,這是不是有點不地道啊!”周光良看著馬大壯說。
馬大壯哪裏敢對上周光良的眼神,慌忙躲開了。
“你什麼意思?”馬陳氏撥高聲音道:“誰叫你們雨丫頭是個喪門星,連自己大伯的功名都克,我們誌才可不敢當這樣的人的姐夫。”
“既然你們打定主意要退親,我們也不會死賴著你們馬家不放。”周光良還是看著馬大壯說:“可是你們要把聘禮拿回去就過分了......”
“啥叫過分?咋就過分了?”馬陳氏一下就跳了起來,“那是我們給的聘禮,現在退親要回聘禮說到哪兒都說得通,難道你們還想眜下不成?”
“可當初你也沒說那是給霞兒的聘禮,隻是過年時我們去走動,你親手給霞兒戴上的......”
“那不是聘禮是啥?我們家可沒那閑錢拿銀釵做人情!”娘莫氏的話沒說完就被馬陳氏打斷了。
“你......”莫氏氣結,卻說不出一句反駁的話來。
“你啥你,趕緊還釵子,要是讓別人知道你們連退親後連聘禮都眜下,你們家還要不要臉了?”
“不要臉的是你們馬家!”聽到這兒,周曉雷甩開周曉霞,一個箭步衝了出去。
“馬誌才的命還是我爹救的呢,當初說得多好聽,現在他一中秀才就翻臉不認人,傳出去也不知道是誰家更丟人!”
馬陳氏一聽明顯火了,嚷嚷道:“又不是我們求著你爹去救誌才的,你姐大字不識一個,你妹災星一個,誰家敢與你們結親啊!”
“我姐大字不識一個,你們又不是今天才知道,至於我是災星?嗬!我父母俱全,上有兄姐,下有姊妹,怎麼就成了災星?”
周曉雨也跟了出來,看著馬陳氏道:“還有嬸子那話說的,什麼叫不是求著我爹救的,感情我爹還救錯你兒子了?”
“也是,早知道你們家是那麼忘恩負義的,我爹真不該救你兒子,他死他殘跟我家有啥關係!”
馬陳氏眼皮一跳,“你這個傻子敢在這兒咒我兒子,當老娘是死的嗎?”說著竟上手想來打周曉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