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不怪江淮這麼恨我。
原本三年前該和他結婚的人是他的白月光梁欣。
那時江家的公司麵臨破產。
梁欣被家人送出了國。
我找到江淮,告訴他我能救江家,條件是娶我。
他答應了。
婚後他發了瘋的工作,很早就還上了欠沈家的一切。
後來不知道他從哪裏知道的消息,說是我逼走的梁欣。
之後他每次都來質問我。
我沒有辯駁。
在所有人看來,沈家大小姐不擇手段,婚姻不幸完全是咎由自取。
但隻有我知道,一切都很公平。
江淮因為我的沉默而惱火。
脾氣也很差。
摟著其他的女人時,如果我毫無反應會發火。
我反應過大他也會發火。
之前病重時,我守在他的身邊。
江淮會打碎我守了幾個小時才熬好的藥,“如果不是你,現在在我身邊的依然是阿欣。”
他有恨,有委屈。
他歇斯底裏,我沉默以對。
也有曾經的朋友們找到我,他們覺得我陌生又不可理喻。
沈大小姐委曲求全的醜聞一日日散了出去。
曾經驕傲的,不可一世的大小姐跌下神壇。
成了一個人人討厭的戀愛腦。
我依舊在江淮身邊,做好一個召之即來揮之即去的替身。
江淮把我稱為替身。
替代他的阿欣在他夫人的位置短暫的存在著。
在他看來,幾年的經營和對沈氏的打壓架空。
似乎已經把我這個甩手掌櫃的去留捏在了他的手裏。
記得第一次聽到他當著他朋友麵喊我替身的時候。
我幾乎要笑出眼淚。
江淮先是愣怔著,又惱火的喊我,“不許笑!”
“我沒有笑,我天生就不愛笑的。”我一臉無辜,他卻更加氣急敗壞。
哎,
那天嘴角確實比較難壓。
出院的時候,我才知道當時潑我紅酒的女孩已經被江淮罰了一頓趕走了。
江淮的兄弟們都摸不著頭腦。
其實我也摸不著頭腦。
女孩明明是察言觀色的看著他的喜怒行事。
他卻出爾反爾。
我默默歎了歎氣,回到沈氏處理公司的事情。
這段時間陸陸續續收到的都是江淮打壓沈氏的消息。
公司的股東們表麵的功夫都懶得和我做了。
“沈小姐,江總一直拿沈氏開涮,您不能阻攔一下嗎?”
“如果您都處理不好自己的家事,就不怪我們不盡心了。”
我隻能連哄帶騙的給他們再三保證。
又過了一個多月,江淮的朋友們當中,發起一個賭注。
“梁欣馬上要回來了,賭一把,淮哥多久和沈雨晴離婚。”
“我賭不超過一天,淮哥肯定會提。”
“至於什麼時候能離成,還得看沈雨晴怎麼死纏爛打了。”
第二天去江淮的公司找他的時候,就看到了梁欣。
梁欣還是三年前我見過的那樣,小鹿一樣的眼睛透露著無辜。
眼裏的輕蔑卻是難掩。
“沈姐姐,這麼久以來,替我在江淮身邊照顧他,真是太感謝你了。”
我眯著眼,沒戳穿她。
她又挑釁著看了我一眼。
前台的人恭恭敬敬的把她送了上去,看著我卻麵露難色。
“沈小姐,您沒有預約。”
我扶了扶額,“她有嗎?”
“梁小姐是江總特意吩咐接上去的。”前台的聲音越來越小,眼神躲閃著。
看著梁欣的背影,我好像第一次感受到江淮的存在不是夢境,而是現實。
他有著他在意的人。
他不是他。
我轉頭看了一下江氏總部的大廳中央放著好多閃亮的水晶落地燈。
嘖,怪好看的。
以前從來都沒有發現。
也沒發現自己的脾氣原來能這麼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