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禮現場,一個挺著大肚子的女人走上講台,說她懷了我老公的孩子。
我當眾宣布終止結婚,事後我媽不僅扇了我一個耳光,還把我送到男方家道歉。
她說男人嘛,都是這樣,讓我忍忍就好。
可我知道,她是舍不得那十六萬彩禮錢,舍不得我弟交付定金的新房。
後來,我不僅讓狗男女的醜事人盡皆知,還親手把我弟弟送進監獄。
......
婚禮當天,母親直言她要去幫我弟弟看房子,讓我一個人招待好親戚。
於是我隻能拖著婚紗在場內來回走動,不僅要站在門口迎賓,還要領著他們到位置上坐好。
一套流程下來,我的後背被汗水浸濕,長長的拖尾上沾滿了碎屑,靠近腰間的位置還有一塊巴掌大小的汙漬。
看著鏡子裏狼狽的自己,我有一瞬間的恍惚。
下一秒,一雙修長有力的胳膊把我攬在懷裏,張力不知什麼時候站在我背後,他伸手將我散落的碎發順到耳後,心疼道,“老婆,辛苦你了。”
緊繃了一天的情緒驟然放鬆下來。
我撒嬌似的將頭埋在他懷裏蹭了蹭,雙手環抱著他,汲取力量。
有他這一句話,我覺得今天遭遇的一切都不算什麼,現在的磨難不過是我即將通往幸福生活的最後關卡。
正當我準備說什麼時,張力褲兜裏的手機響起來。
他掏出來一看,臉色微變。
“怎麼了?”我察覺有些不對,輕聲問。
張力輕輕笑了一聲,說是有個叔叔的車在外麵被蹭了,他要去看看。
說完,他俯下身在我額頭落下一個吻,然後匆匆離開。
這時,我媽打電話來,她問我張力家裏給的十六萬彩禮到賬了沒,他們在售房部看了一套三室兩廳首付剛好需要十六萬。
“媽,今天我結婚。”我說。
“你結婚是什麼很重要的事嗎!”我媽反問。
她的聲音很急,在一片嘈雜聲中顯得格外刺耳,“你的銀行卡我已經帶出來了,密碼是多少?”
說著,我聽到卡片放在Pos機上的聲音。
我心裏一驚,轉身去翻我放在化妝間沙發上的手提包,發現裝有銀行卡那個小包已經不見了。
應該是早上出門前我媽說要幫我裝點東西時,偷偷拿走的。
“你偷拿我東西!”我很生氣,對著電話質問。
我媽發出一聲冷笑,“你全身上下哪樣不是我的,你這個人都是我生的,什麼叫偷!”
“快說,密碼是多少?”
話音剛落,電話那頭傳來一道催促著付錢的女聲。
不等我媽繼續逼問,我對著電話大吼一聲沒錢,然後火速掛斷。
看著牆上的鐘表,估摸著時間差不多了,我提著裙擺往樓下又去。
回望過去,七歲是我人生的一個分水嶺。
七歲前我父母雙全,家庭溫馨,還有一個剛出生的弟弟,一切都剛剛好。
七歲那年,父親出意外身亡,留下媽媽一個人照顧我和弟弟,也是從那個時候開始,媽媽在弟弟身上投入的關注和愛越來越多,慢慢把我拋之腦後。
中學時她從未參加過我的家長會,也從來不給我的試卷簽字,甚至還在我得了滿分,而弟弟考了年底倒數的時候選擇撕掉我的試卷。
上大學後,她就毫無征兆地停掉了我的學費和生活費。
她說女孩子讀那麼多書沒用,如果我聽她的願意和相親對象結婚就還能叫她一聲媽,若我一意孤行要上大學,她就不認我這個女兒。
她所說的那個相親對象是一個高中的教導主任,四十多歲的年紀都能當我爸了。
我當然沒同意,當天晚上就被她趕出去。
我知道,她想讓我弟弟上那所高中,他的分數肯定夠不上,就想著把我送出去。
作為弟弟的母親,她是合格的。
而對我,她甚至於連一個陌生人都不如。
但我早早就對她失了望,也就不會感到悲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