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那日三公主和五公主來找我其實都是為了能給我送些藥膏，再就是給我些吃食。”

“藥膏和吃食？”

沈厲疑惑，頗為不解。

“回陛下的話，冷宮的管事張姑姑看我已經沒有母親，又篤定陛下您不會管我，常常罵我是個爹娘不要的壞孩子。”

沈舟雲順勢將自己的衣袖擼上去，露出青紫痕跡未消的雙臂，能瞧得見的登時吸了一口涼氣。

道道痕跡交疊，新舊都有，究竟是怎樣黑的心腸才能下這樣的毒手？

沈厲神色一斂，上前一步仔細查看。

“這傷都是張姑姑和冷宮的其他宮女留下的，有次三公主撞見我被責打為我打抱不平，之後就常常為我送些藥膏和吃食來，五公主那日也是來看我的。”

沈舟雲神色平靜的跪在地上，像是在講別人受到的苦難。

心提到嗓子眼兒的沈之靈立刻鬆了口氣。

“不，我沒有，那些傷都是公主們唔......”

張姑姑是冷宮管事，現下也在院中立著。她聽見沈舟雲的話立刻就要站出來反駁。

“堵住她的嘴！”

明秀開口下令，兩個太監不等張姑姑說完就上前架住了她的兩條胳膊，用布巾將她的嘴堵得嚴實。

沈之靈的心又瞬間提了起來。

“靈兒，你二姐說的可是真的？”

皇帝看向縮在鄭嬪身邊的沈之靈，皺著眉頭。

“是，是真的，這張姑姑實在可惡......”

沈之靈立刻回答，狠狠地點了點頭，沈厲當即讓人將沈姑姑拉下去杖斃。

“唔，唔......”

張姑姑的被人像死狗一樣的拖了下去，怎麼掙紮都無濟於事。隻聽的外麵幾下木板與皮肉劇烈撞擊聲，張姑姑的掙紮也漸漸弱了下去，直至徹底消停。

平安覺得害怕，也覺得暢快，沈舟雲也有一般的暢快，隻是半絲半毫都沒有表現在臉上。

“行了，你起來回話。”

皇帝這話是衝著沈舟雲說的，語氣已經比剛開始的時候軟和了不少。

“是。”

沈舟雲順從的站起了身子。

“貴妃娘娘，請問五公主發燒的時候有沒有吐？身上的紅疹子是不是集中在腰腹前後？”

現在隻是讓皇帝知道自己的存在和遭遇還不是沈舟雲的最終目的，她借著這個機會想要更多。

雖然沈朝歌可能會因為這次重病不治而亡，可這樣豈不是太便宜了她？

沈舟雲要她清醒時候的生不如死。

“哦？你知道什麼？”

沈舟雲描述的症狀確實能和沈朝歌的情況對的上，張貴妃瞬間將視線鎖在了沈舟雲身上。

沈舟雲當然知道，這一切都是都是她一手策劃，沒人比他更知道沈朝歌的情況。

前世她十二歲的時候沈朝歌中了石心草的毒，在床上躺了將近十日才好起來，之後天子為愛女祈福，沈舟雲就被放出了冷宮。

石心草罕見難尋，雖然不知道上一世沈朝歌究竟是怎麼中了毒，可沈舟雲恰好發現冷宮中就長著一株。

她不過是將事情提前了兩年，借這個機會盡快跳出冷宮而已。

“此毒名為石心草，我先前在冷宮中也中過招，多虧了老太妃尋來石心草的根莖才能為我解了毒。根莖還剩下一些，我這就回去拿來。”

沈舟雲神色帶上一些擔憂，匆匆準備離開。

“好孩子，辛苦你了。”

“五公主對我好，陛下這麼喜歡五公主，我能幫上忙就已經很高興了。”

沈舟雲回稟完就匆匆離開。

張貴妃逢場作戲的本領自然有一套，自以為能將沈舟雲籠絡的緊，卻不知道沈舟雲剛離了含元殿就立刻換了一副表情。

冷漠又疏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