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世貴離開之後,雲蘇音一個人躺在床上出神,她的指腹一直都在摩挲著黑金色的滕紋鐲。
滕紋的形狀像極了一條蛇。
在祠堂,關鍵時刻就是這東西在護著自己。
那一道殺了雲有德的紅光雲蘇音不會看錯。
是它射出來的。
所以上一次的老人聲音也不是自己幻聽了。
雲蘇音摩挲著這東西,“沒有動靜?難道隻有自己危險時才會有反應嗎?”送這東西給雲蘇音的老道說是有特殊守護意義的東西。
如今看來,那老道沒有誆人。
找天試試。
雲蘇音迷迷糊糊地睡了過去,手鐲上的滕紋鐲緩緩動了起來,如同一條會動的黑金蛇,它釋放出溫和的白光,治愈著她左手的破皮。
“小主人。”
......
鐘鼓山。
塵封在地底的石棺,似乎感受到熟悉的力量。
男子慢慢地睜開了眼睛,浩瀚似海的雙眸,藏著萬千世界,一掠而過的流光像似了流星,深邃而神秘。
男子低低地說:“找到你了。”
音色溫潤,又透著低沉的威壓。
嘭。
石棺破土而出,出現在了鐘鼓山的山穀。
可四周封印凝聚而來,化為成千上萬條鎖鏈,又把它死死地鎮壓在地下!
男子眉頭微蹙,冷笑道:“你們主人都死了一千多年,就憑你們,還想要再困住我?!”
漫天紫光彌漫,裹挾著石棺衝破了禁錮,衝向了天際,化為一道流光消失在了鐘鼓山。
景閑跟林蕭等人震驚地看著消失的流光。
可沒多久,那紫色光芒從天而落,砸落在了鐘鼓山山脈上,整個大地都顫抖起來,一陣地動山搖,鐘鼓山大地震動,萬獸匍匐。
連遠在嶺城睡覺的雲蘇音都被驚醒。
“出什麼事了?”
雲博敏衣服都沒穿好就跑了出來。
其他下人小廝也害怕得不行。
“是不是地震了。”
大家都跑出房屋,不敢在屋內待著。
雲蘇音一個人站在房門口。
雲家所有人都聚集在了空曠的地方,跟著雲蘇音一同看著東南方向,紫光微綻,似乎有什麼東西在呼喚。
雲蘇音皺了皺眉,這鐘鼓山怎麼越來越不平靜。
動靜一次比一次大。
鐘鼓山:怪我咯?
等了半夜,這地震的動靜才漸漸平息,可大家都已經沒了睡意,睜眼熬到了天亮。
翌日一早,雲蘇音還是沒等來周冠玉,隻等來了他的信。
“因為鐘鼓山山脈出現了異常情況,身為上清宗弟子的周女婿跟思思都去了鐘鼓山查看情況,無法如期回家。”
“不過周女婿在信裏說了,過幾天一定會回來祭......看你。音音侄女,你為什麼不讓我告訴他你還活著,知道你死的時候,他可傷心了。”
活著的消息都不告訴自己的夫婿,這讓雲博敏很不解。
而且過幾天周冠玉根本不是來看雲蘇音。
而是來祭拜。
這話聽著都不吉祥。
傷心?
傷心得跳起來旋轉三周然後跟雲思思出去慶祝?說出去誰信呢。
而且,殺死雲蘇音的可就是他啊!
雲蘇音沒有告訴雲博敏這個事。
如今雲家眾人都十分信任周冠玉,包括雲博敏。說出周冠玉要殺她,不僅沒人相信,說不準還會有人鼓掌叫好。
雲蘇音咬了一口蝦餃,汁水爆了滿口,口齒留香,她慢慢地嚼咽下去之後,說:“我也要去鐘鼓山。”
“不行。”雲世貴蹙眉說,“危險。”
雲蘇音眉頭一皺,她不喜歡別人幹涉自己的決定。
眼看父女之間氣氛僵持。
雲博敏忙打圓場:“是啊,音音侄女,鐘鼓山現在各大門派聚集,在那裏的每個都是宗門精英,這刀劍無眼,你又不會武功,這要是有了個什麼損傷,可怎麼辦。”
你爹會哭死的。
雲博敏在心底補充了句。
雲蘇音道:“我不參與他們的紛爭,就見一下周冠玉。”
然後,殺了他。
“這也不太安全了。”雲博敏替雲世貴說出心聲,雲姚謙死了兒子,正愁找不到機會報仇,你這出去,不是給人送機會嗎?
雲蘇音也不想跟雲博敏廢話了,直接看著雲世貴,問道:“爹,一句話,你說行不行。”
雲博敏:堂哥,爭氣點!
拒絕她!
雲世貴遲疑許久,還是鬆了口,“可以去,但要帶人。”
雲博敏氣得一口氣塞了兩個包子,不爭氣的哥哥!一句爹就把你打發了!
“你敏叔跟你一起去。”
雲蘇音看了一眼險些噎住的雲博敏,似笑非笑道:“也行。”
雲博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