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他一時看楞在原地，微微朝前探頭想要看得仔細些，嗓門都不由得放低，問說：“你叫什麼名字？”

衛姝警惕而又害怕地環視著眼前眾人，咬緊牙關不答他的話。

“沒事兒，帶回山裏去，正好三弟沒媳婦兒，就便宜那小子了。”

說完便指著身後的人，一個一個怒目警告說：“都給我好生看著，若是丟了一根汗毛，我便要了你們的性命。”

就這般，衛姝被帶走了，臨走之際，她看見霍珹悄悄爬到了床腳邊，一雙小手捂著嘴，強忍不讓自己哭出聲。她悄悄做了一個噤聲的動作，隨即便被這群山匪擄走，消失在了村子裏。

正在幾十裏外穿著黑衣蒙著臉的霍衍，手中剛要接過一袋銀錢，那袋銀錢沒有接住，嘩啦啦掉在了地上，泛著銀光。

對麵人顯然嚇極了，忙趴到地上將錢撿起來，霍衍淡然瞧了一眼之後將那人丟在原地抬腳離開了。

霍衍說不上來哪裏不對勁，但他總覺得家裏好像出事了，於是騎上自己的快馬不顧夜色地朝家中奔去。

他夜以繼日的趕路，終於在天亮之時趕回了村裏。入目皆是斷壁殘垣，滿地的血腥，村民皆被屠戮，不少房子還剩著最後一點正燃燒著。

霍衍奔回了家中，緊張地四處看了一眼，還好房子沒有被燒著。

他大聲喚著：“霍珹，霍珹——衛姝，衛姝——”可是除了幾聲鳥叫，根本無人回應。

他有些失控了，一腳踹開了衛姝之前所住的那間屋子房門，裏麵被翻得極亂，地上全是衣服。

霍衍心中的恐懼蔓延上來，要是霍珹出什麼事兒，他該怎麼交代。隨後聽見一個熟悉的聲音在床底下喚著自己：“爹爹，爹爹。”

霍衍俯身，將霍珹從床底下抱出來，一看見是他，霍珹頓時哭得上氣不接下氣。

霍珹還在，那衛姝又去哪兒了？

“你先別哭，你娘親呢？”提到這個，霍珹又哭了起來，這也是多年以後他記憶中最不可磨滅的部分。

“哇──被抓走了。”霍珹哇哇大哭著答話。

霍衍急急忙忙翻找出了母蠱，瞧見裏麵的蟲子已經躁動極了，想必衛姝已經離得很遠了。

被山匪擄走的衛姝正被掛在馬匹之上，不知道走了多遠，身上那股痛勁兒又竄了上來，蠱又在自己身上發作了。

她疼得發昏，不知道被帶到了哪裏，隻聽見抓她來的那個山匪說：“三弟，你看大哥給你帶回來一個美人兒——”

暈暈乎乎間她感覺到自己仿佛是到了一個有很多人的地方，一位年輕人將她從馬背上抱了下來，不知往何處走。

身後不少人起著哄，衛姝在此刻已經支撐不住，昏了過去。

那個自稱大哥的人跟一旁的小弟說：“看來這姑娘身體不太好，這帶著走了這麼一程，這就暈乎了？那還怎麼跟我家老三成親洞房啊。”

殊不知他那個三弟，正看著躺在他床上的那個女子，滿麵愁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