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容玉定睛一看，隻見老婦人捧著羊皮筏，竟是一點點吹了起來，與劉重山和狗子的頻頻換氣不同，她竟然沒有要換氣的意思，眼看著羊皮筏鼓脹起來，臉都憋紅了，都沒有換氣。

容玉一拍腦袋，推開已經驚呆到忘了動作的狗子，扯下老婦人手裏捧著的羊皮筏。

“吸氣，吸氣，快吸氣。”

眼看著老婦人臉都要青了，容玉用了些力道拍打對方的臉。這時候狗子也反應過來，連忙跪在地上，搖著老祖母，求她喘口氣。

劉重山看看一旁緩慢釋放氣體的羊皮筏子，再看自己手裏的，用力給了自己一巴掌。

“老子連一個瘋婆子都比不上了。”他鬱悶極了，懷疑自己是個廢物。

老婦的行為， 讓眾人看到了希望，請老婦吹羊皮筏子，仔細看老婦的情況，發現不對就立刻抓緊出氣口，等一口氣喘勻了休息夠了，再讓她繼續吹。

到了晚上，總算是將一個羊皮筏子吹起來。

劉重山高興極了，特意去抓了個獵物回來親自烤熟，剃了骨頭捧到老婦麵前。

“祖宗啊，就靠你了。”劉重山謙卑到了極點，隻差跪在地上一口口喂老婦人了。

老婦笑得見牙不見眼，也不知道聽懂沒有，抓起肉用力嚼了幾下，吐到手心裏就往狗子嘴裏塞。

“吃，吃肉。”

說她腦子不好吧，還知道好東西給孫子吃。說她腦子好用吧，偏偏又把十來歲的大孫子當成繈褓裏的孩子喂養。

劉重山抹了一把臉，整個人都麻木了。

長者賜不可辭，狗子雖然沒聽說過這樣的話，但道理他還是明白的，祖母是個倔脾氣，他要是不咽下去，今天晚上是消停不了的。他隻能硬著頭皮咽下去，拍了拍肚子，說自己吃飽了。

“多吃點，多吃點。吃多了才能長高高。”

老婦一張臉笑得滿臉褶子，努力給大孫子投喂。

容玉坐在一旁啃骨頭，琢磨之後的事情。魯氏坐在她旁邊抹眼淚，嘟囔道：“也不知道狗娃能不能吃到肉，他最喜歡啃骨頭了，骨頭渣都能吃下去。往後逢年過節，豬蹄豬骨頭記得留給他，他不喜歡吃肉，最喜歡骨頭。”

狗娃又不是真的狗，怎麼可能喜歡啃骨頭不喜歡吃肉。又不是什麼衣食富足的人家，吃飯還能挑剔，有自己鐘愛的。容玉心中歎了口氣，那個素未謀麵的狗娃，似乎也有不為人知的溫情。

她有些好奇對方到底是一個怎樣的人，同時也知道，對方能從戰場上活下來的可能性很小。

“行，往後過年骨頭都是他的。”容玉第一次真心期盼，那個喜歡啃骨頭的狗娃能夠活著回來。

第二日一大早，眾人就開始折騰另一個羊皮筏子。

到了中午，兩個羊皮筏子都準備好，劉重山背著羊皮筏子下山，到半山腰，趴在水裏試探羊皮筏子的用法。

其實他不太會用這玩意兒。

容玉跟在劉重山身後，看他無數次落水，不由嘴角抽搐。二叔托大了啊。

“大哥說過，次數多了就會了！”劉重山第一次說起那個早逝的大哥，容玉的公爹，那似乎是一個有些傳奇的人物，明明是個莊稼漢，卻給魯氏留下了許多錢財。

“二叔，有沒有可能讓我試試。我是水鄉出生的呀。”容玉提醒劉重山。

劉重山虎軀一震，扭頭看向容玉。

“你怎麼不早說？”

“二叔沒說自己不會，也沒問我會不會啊。”容玉滿臉無辜，她不承認自己是想要看劉重山有幾斤幾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