爺爺的身影很快也消失在墳包裏。
而我此時就站在原來的位置,杜鵑還在不停的在我身上磨蹭。
我身上一直難以忍受的燥熱正是來源於此。
我看了看手中,手中的泥人還有木刻刀,依然緊握。
原來!
剛剛這一切竟然隻是一場幻覺,我陷入了別人設下的套子裏。
如果我沒有醒來,迷失在裏麵。
可能現在我早就已經是白骨一堆了。
攪亂理智,操弄人心,製造幻覺——好厲害的手段。
我狠狠咬了一口舌尖,舌尖上的刺痛讓我保持著即將失去的理智。
我一把推開在我身上磨蹭的杜鵑,沉聲道。
“你中了別人的計了,你吃了陰廚彭家的餅幹,還不醒來!”
陰廚彭家真是厲害,不僅在胡美寧身上做手腳,還在竊塚杜家,在杜鵑身上做手腳,而且副作用還這麼大。
沒想到我推開杜鵑的瞬間,我卻在她眼睛裏看到了一樣別的東西。
清明!
異常的清明,她的眼睛裏此刻是清明的,這就說明她整個人都是清醒的。
在我以純陽之血打去她身上的鬼物後,她就已經恢複了清明。
那麼剛剛陷入的幻象,其實是出自她的手筆。
這竊塚杜家真的是有些好手段呐!
我冷冷的看著杜鵑,一字一句問道:“是你想殺我,還是那些老家夥想殺我?”
杜鵑看著我的臉愣了幾秒,隨即突然噗嗤一笑。
她笑起來挺美的,隻是在這墓地墳包中乍然而來的笑容,終歸有些令人汗毛倒豎,毛骨悚然。
至少有七八分“午夜驚魂”那味道。
杜鵑看著我,大眼睛幾乎眯成一條縫:“你真以為我會上彭家那小蘿莉的當,竊塚一脈還是有些本事的。”
我聽著她說的話,頓時變了臉,眉宇間驀然冷冽了七分:“這麼說是你想殺了我?”
杜鵑依舊一副笑臉看著我說道:“殺你?談不上。再說在婚姻解除之前殺了你,我也討不到好,試探一下咯。”
我深深的皺起了眉頭,眉宇間冷冽了九分,嘴裏蹦出寒氣逼人的兩個字。
“試探?”
杜鵑並沒有被我冷冽的模樣嚇到,而是很正經的點了點頭,看著我說道:“對啊就是試探,至少我應該知道,我要嫁的人到底是不是個草包吧?”
草包?我眉宇間冷冽了十分,語氣深寒的看著杜鵑說道:“那你試探得如何?”
杜鵑笑了笑看著我說道:“現在不知道,不過印象還行,你要娶我可得努力了,那些老家夥可都盯著你呢?”
我重新看了看杜鵑,有些詭異她前後轉變的態度。
“鬼才會娶你。”
我看了她一眼恨恨說道。
杜鵑也不和我爭,而是開口提醒到:“七家都要對付你,你能不能活尚未可知,前途凶險,望君勉勵。”
我捏著手裏的泥人和木製刻刀,有些迷了。
我發現自己,竟有些看不清眼前的女人了。
這她麼的葫蘆裏究竟賣的什麼藥?
糖衣炮彈?先扇我一巴掌,再給老子一甜棗。
我眼神依舊冰冷的看著她說道:“別以為憑借幾句話就想騙我消除對竊塚一脈的仇恨,竊塚杜家無恥下作,當年的事情沒少使壞,我是一定不會放過你們杜家的。”
杜鵑看著我似乎毫不在意的點了點頭說道:“所以我才說你要勉勵,加油啊!”
我抬頭看著她的眸子。
清明,幹淨。
這女人到底是要使什麼陰招,才裝出這幅樣子來迷惑我?
老子不是三歲小孩,人心險惡我還是懂的,不可能幾句話就信了她。
我看著她:“說吧,和胡美寧,還有彭家那個是怎麼算計聯手的。”
杜鵑聞言忽然抬起手掩了掩嬌嫩的嘴唇。
“聯手?她們?我就是將計就計和她們玩玩而已。竊塚一脈的手段,可不止一星半點,就她們兩個還想算計到我頭上。”
我再次打量著杜鵑,說真的彭家那小蘿莉我沒怎麼正麵交手。
就她們三個人交手下來,我感覺杜鵑確實有這份實力和自信。
“啪嗒啪嗒!”
這時殯儀館裏陡然響起一陣腳步聲。
這個時候,誰還會來這種地方?
聽聲音好像還不止一個腳步聲,我猛然想到一種可能,渾身汗毛瞬間乍豎。
難道是殯儀館裏的屍體詐屍了?
我看著旁邊一臉淡定的杜鵑說道:“是不是你家親戚起來撒尿了?”
杜鵑掩著嘴嬌笑道:“你不是很厲害嗎,你自己去看啊。”
我看著杜鵑這種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模樣,還有聽著她說的話,頓時氣不打一處來。
看看就看看,我楊承蔭,堂堂男兒,還怕她家那種“親戚”,萬鬼來潮,隻要刻刀在手,百無禁忌。
我還能讓一個女人小瞧了去?
我往殯儀館裏瞅了瞅,捏緊了手中的刻刀。
隨著腳步聲越來越近,我也是捏緊了一把汗。
雖然說有些話,得撐撐場麵。
但這種對付杜鵑“親戚”的事情我還是第一次。
麵對這種情況,我還是難免有些緊張。
“楊承蔭,杜鵑。”
很快腳步聲來到墓地,所謂的杜鵑家的“親戚”也顯露出身形來。
原來根本不是我想的那樣,胡美寧和薑兵竟然追到了這裏。
我緊捏著木製刻刀的手頓時鬆懈了下來。
我看著胡美寧靠近,比劃著說道:“你能不能不要這樣子神出鬼沒的,人嚇人嚇死人知道不?”
我話一說完,薑兵就看著我嗬斥道:“楊承蔭,給我離美寧遠點。”
我轉頭看了眼薑兵,怎麼哪裏都有這個狗東西,前麵我就不應該救他,讓他死高速上得了。
我看著薑兵那不爽的樣子,故意伸手在胡美寧妖嬈的身材上摸了一把。
“我摸媳婦怎麼了?怎麼了!我就問你,我們有婚約在身,我摸得合理合法,摸得正大光明,天經地義,你能拿我怎麼樣!”
薑兵被我氣得咬緊了後槽牙,想把我直接嚼碎了。
哎,我就喜歡看他這副想弄死我,卻又拿我莫得一點辦法的表情。
胡美寧臉上露出一抹羞意,滿滿膠原蛋白的臉蛋兒上爬上一抹嬌紅,輕輕的啐了一聲無恥。
哎,我就無恥了,怎麼著,我從來就沒有想過要當個正人君子。
隻要我莫得道德,道德就綁架不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