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長豪車停在慕家別墅前。
慕繁笙尚未進門,就聽到裏麵摔東西與慕建設氣急敗壞的聲音。
吵吵嚷嚷,真是沒有素質。
慕繁笙滿臉嫌棄,她實在很難接受,這樣一個隨時隨地會罵街的男人,竟然是自己的親生父親。
暗響門鈴,慕家大門很快打開。
似是沒想到來者會是慕繁笙,蔣月泉的麵色難看至極。
“你回來幹什麼,看你爸的笑話嗎?”蔣月泉麵露不快,揮手打發慕繁笙,“還不快滾。”
“慕繁笙!”
慕建設暴怒的聲音自別墅內傳出。
慕繁笙得意挑眉,看向蔣月泉的眸中帶著嘲諷。
她已經不生蔣月泉的氣了,擠掉自己母親,嫁給這樣的男人,已經是他這輩子最大的不幸。
不過,誰說不幸的可憐人就不需要為自己的所作所為付出代價了?
“看來他現在很想和我說話,請你讓讓咯?”
慕繁笙與蔣月泉擦肩而過,兩人肩膀交疊時,慕繁笙輕聲開口。
“你們的噩夢,從今天開始。”
慕建設碰不到周會一根汗毛,她再無後顧之憂。
周會應得的東西,她會一樣樣地奪回來。
別墅內一片狼藉,地上是各種家具殘渣,牆上的結婚照也落在地上,破碎的相框劃破照片,露出裏麵的夾層。
慕繁笙掃過照片,發覺在慕建設與蔣月泉的照片後,竟然還有周會與慕建設的婚紗照。
可笑。
惡心。
這對夫妻的惡心程度,比慕繁笙想象中還要高出一千倍。
“慕繁笙,你是想要毀掉你妹妹嗎?!”
慕建設雙眼猩紅,身上隱約帶著酒氣。
他上前想要抓慕繁笙肩膀,卻被跟在慕繁笙後麵進來的兩個人高馬大的保鏢按在地上。
慕建設氣得口歪眼斜,目眥俱裂。
“慕繁笙,我是你親生父親,他媽的吃水還忘不了挖井人,你就是這麼恩將仇報的?!”
慕建設狼狽成這幅模樣,也不改他虛偽的嘴臉,甚至不願意對自己流露出一點為人父的親情。
慕繁笙知道慕建設為什麼這麼恨自己,他確實不愛周會,他愛周會的錢,為了錢才會娶一個不愛的女人。
他像一隻不知悔改的吸血鬼,將周會的一切奪去後埋怨周會不能像名流闊太太一般給他長麵子。
周會鬧過,卻被慕建設說像街邊潑婦,更是讓他的冷落有了名正言順的理由。
長年累月的精神壓迫使得周會近乎帶著自己淨身出戶,而蔣月蓮恰好趁機上位,慕繁笙也是從那天開始,知道自己有個年歲相仿的“妹妹”。
“爸。”
慕繁笙勾唇冷笑,“你這麼說,該不會覺得那些消息是我放出去的吧?”
慕建設麵色瞬間變得煞白無比。
不是慕繁笙,那還有誰會對自己家的事情了若指掌?
可如今周會在什麼地方他們心知肚明,慕繁笙不可能把周會推向風口浪尖。
事情還有轉機。
他跪在地上,掙來按著他的保鏢,垂首掩飾自己的情緒,一副傷心欲絕的模樣。
“爸爸錯了,笙笙,爸爸知道錯了,你如今嫁給薄家了,就幫幫我吧,其實,其實我最愛的始終是你母親,隻要你願意幫我,我立刻就娶你媽進門。”
“哦。”
慕繁笙冷漠地應了聲,到底沒忍住笑出聲來。
“娶我媽進門做什麼?幫你還債?”慕繁笙的嘲諷深汝慕建設的靈魂:“當年我媽戀愛腦看上你的臉了,如今你肥頭油麵,欠一屁股債,憑什麼娶我媽?”
“你,你......”
慕建設氣得手指頭都再發抖,再裝不下去,卻又不得不為了慕枝枝低頭。
“你恨爸爸我可以理解,但你不能恨枝枝,她是無辜的,你知道她從小到大,因為你媽的原因受了多少冷眼嗎?如今她好不容易成了大明星,難道你忍心看她身敗名裂嗎?”
字字句句,隻有綁架,以及對慕枝枝的親情。
沒有自己,從來沒有。
慕繁笙從這一瞬開始,徹底對慕建設死了心。
她再不需要父親這個角色了。
慕繁笙低頭,湊在慕建設的耳畔,“是你害她變成野種的,別當一條亂咬人的瘋狗。”
“你今天到底是來做什麼的!”
慕建設終於明白慕繁笙絕不可能幫自己一絲一毫,瘋了一般咆哮出聲。
“哦,忘了正事。”慕繁笙冷笑,“我結婚了,別墅歸我,三天之內搬出去,別逼我找人請你們出去。”
“你說什麼?!”
慕建設眼睛瞪得混圓,不可置信地看著慕繁笙。
“當初你媽早就把別墅給我了,你胡說八道什麼?”
慕繁笙懶得與他多費口舌,“你可以拿合同出來,也可以請律師,我隨時奉陪,話已經帶到,走了。”
當初周會與慕建設的離婚合同中沒有詳細寫別墅的歸屬。
但,慕繁笙改過的版本就不一定了。
別墅曾經是周全的祖宅,慕繁笙小時候,周會曾說將別墅當送給她的嫁妝。
如今看著慕建設一家人住在這裏,慕繁笙覺得惡心。
她不再理會慕建設的聲嘶力竭,隻在走到門口的時候,冷聲開口:“別像個潑婦一樣罵罵咧咧,丟人現眼。”
車上。
慕繁笙轉頭看著車輛川流湧動,眼圈隱隱有些紅腫。
她恨慕建設的狠心。
恨蔣月泉插足。
恨自己今日才狠下心斬斷一切。
手機鈴聲不合時宜響起,打斷了慕繁笙的萬千思緒。
接起電話,少年的聲音中明顯帶了幾分嚴肅。
“笙笙師姐,任務來了,我們之前追蹤的R病毒程序已經有眉目了,地址發你,今夜我會黑了附近所有的設備,至於那些三腳貓功夫的保安,就留給師姐活動拳腳吧。”
說罷,對麵徑直掛了電話。
慕繁笙盯著屏幕上的地址陷入沉思,這地方,好像有點眼熟。
這他媽不是自己那生死未卜的老公的公司嗎?
慕繁笙懷著複雜無比的心情回到房間,公事公辦地給薄妄擦身子時帶了幾分對慕建設的怒意。
以至於她的“工作”結束後,薄妄身體已經通紅一片。
她心滿意足地欣賞著自己的傑作,滿意地拍了拍手。
“聽說植物人的聽覺一直都在,不會消失,我和你說話,你耳朵應該不會長繭子吧。”
慕繁笙洗漱過後,坐在薄妄身旁,將下午的事情盡數同他說了一遍。
憋在心中難受,除了隻進不出的薄妄,慕繁笙再找不到第二個人訴苦的。
慕繁笙從不委屈自己,但可以委屈薄妄。
殊不知,薄妄此時正咬著後槽牙維持麵上的平靜。
要不是因為慕繁笙的藥,他現在定要讓慕繁笙付出一點代價。
她竟然敢將自己當成樹洞?!
不要命了?
天色漸晚,慕繁笙總算說完了前因後果。
薄妄本以為她要躺下休息,誰知身旁突然一輕,儼然是慕繁笙離開了床鋪。
薄妄借著夜色睜開雙眼,窸窸窣窣的聲音從旁響起。
他餘光瞥向慕繁笙的方向。
慕繁笙正在換衣服。
她脫下寬鬆的家居服放在一旁,全然沒有注意到有視線落在自己身上。
薄妄頭一次如此觀察慕繁笙,這才發覺女人的腰肢很細。似乎一掌就能掌握。
皮膚白得在夜色中泛著瑩瑩光芒。
嗯,看來那夜確實狼吞虎咽了些。
慕繁笙新換的衣服似乎是為了方便行動,麵料緊緊貼在身上,更襯得她嬌小玲瓏。
這麼半夜,穿成這樣,是準備去什麼地方。
薄妄心中警鈴大作,等慕繁笙離開房間後,薄妄抬眼看向了房間中的監控。
簡寧心領神會,習以為常切斷監控,轉身對後頭幾人道:“注意注意,薄爺要過來了,都給我打起十二分精神來!誰也不準嘲笑爺的泛紅皮膚,聽明白了嗎?!”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