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飯,顧野讓吳新送她回了JN公館,他則自己回了公司。
吳新坐在前排看著後視鏡裏的人,感覺到氣氛有些凝固,嘗試打破僵局道:
“太太,顧總可真疼您,原本今天下午是有個很重要的會議需要顧總參加的,顧總猜太太您肯定忙著入職還沒吃飯,把會議推後特意親自過來陪太太您一起共度午餐,顧總可是一直被稱為工作狂,這種情況還是第一次呢。”
原本想給顧野刷刷好感的吳新,目光觸及到神色依舊淡然的薑南,還是放棄了。
將薑南安全送到公館後,吳新便回公司了。
薑南站在公館門口,想到剛剛吳新的話,心裏的怪異感越來越強烈。
手機‘叮咚’一聲。
薑南看著微信消息,轉身朝公館外的方向走去。
咖啡廳。
江芮煙已經點好了兩杯咖啡。
見到薑南進來,趕緊招了招手,“南南,這邊。”
江芮煙是薑南從小玩到大的閨蜜。
小時候兩家住在同一個別墅區,那時候她們兩個天天混在一起,什麼缺德事兩人都幹了個遍。
後來,徐燕青出事,蘇正明失蹤,薑南便被薑恒一家接走。
薑南去了國外求學,江芮煙隱姓埋名進娛樂圈打拚,這些年已經躋身娛樂圈一線位置。
兩人的感情不是親姐妹勝似親姐妹。
江芮煙選的位置在窗邊,扭頭往外看,就能看到油柏路上的車水馬龍。
薑南剛坐下,江芮煙就顧不上形象,一把拽過臉上的墨鏡和絲巾,情緒激動的看著薑南,道:“南南,出了這麼大的事,你怎麼都不聯係我,要不是喇叭哥看見新聞,我都不知道你出事了。”
喇叭哥就是江芮煙的經紀人——響哥。
因為聲音大,嘴裏兜不住話,被江芮煙稱為喇叭哥。
江芮煙繼續問道:“你和季宴禮怎麼回事?”
旁人或許不了解季宴禮和薑南之間真實的關係,可江芮煙見證了他們之間的六年,對他們的一切再了解不過。
怎麼忽然之間,就完全變天了?
回想著這幾天發生的事,薑南聲音很低,夾雜著說不出的疲累。
“他接近我,隻是為了報複我,替他媽媽報仇。”
江芮煙懵了,“什麼意思?”
“他說他媽媽是被我媽害死的,他父母婚姻破裂也是因為我媽的插足。”
江芮煙:“?!!”
“怎麼可能?!”
徐燕青可是最年輕的醫學院士,救治過多少病人,挽救過多少家庭。
而且徐燕青多溫柔的一個人,怎麼可能害死季宴禮的母親?
說徐燕青破壞家庭,更加無稽之談,徐燕青和薑正明的感情,她這個做小輩的都羨慕,怎麼可能是真的。
薑南搖頭,“具體情況我也不清楚,但季宴禮一口咬定她媽媽的死跟我媽脫不了幹係。”
回過神,江芮煙問她,“那如果真是這樣,他這六年又算什麼?”
“這六年不過是他處心積慮的一場報複。”
江芮煙不敢相信。
這六年季宴禮對薑南的疼愛與嗬護,真的隻是所謂的純粹的報複嗎?
但轉念一想,也沒什麼不可能。
她混跡娛樂圈這麼多年,各色各樣的人都見過,這樣的人,不是沒有。
江芮煙重重歎了口氣,想起如今還在熱搜榜掛著沒下去的微博,江芮煙悵然道:
“南南,季宴禮不是東西,顧野也不是好拿捏的主,且不說顧家那樣的豪門裏麵水多深,就他常年混跡風月,緋聞不斷,就不是共度一生的良配,你將你自己與他捆綁在一起......日後,你可想過你自己的退路?”
薑南這些年在國外,對顧野的花邊新聞沒什麼實質性的了解。
可她混跡娛樂圈,自然清楚顧家這位大少爺的習性。
生在豪門,又是家中獨子。
手段狠厲,商場上的佼佼者,光主動送上門的女人就不知道有多少。
顧少可是粵城公認的走腎不走心。
而且還有個青梅竹馬的池暖,這位大小姐對顧野的心思是司馬昭之心路人皆知,這也是顧野最長期的緋聞女友。
她家南南招架得住這樣的男人嗎?
江芮煙還記得,曾經有個娛樂圈的二線,仗著自己有幾分姿色,想母憑子貴借肚子裏的孩子上位,逼著顧野娶她。
那個女人借著自己娛樂圈的身份,把事情鬧得很大,當時網上輿論聲不斷。
江芮煙之前和那女人一個經紀公司的,所有人都在期待真相的時候,顧氏派了人過來,直接將女人徹底封殺。
僅僅半天時間,那個女人就和網上的輿論一樣,突然消失得無影無蹤。
江芮煙還在回憶中,耳邊就傳來薑南的聲音。
“芮煙,你想多了,我從來沒想過要和顧野長久下去,我們的婚姻如今更像是一場交易,各取所需。”
江芮煙抬頭看過去。
薑南繼續道:“季宴禮如今想把我困在身邊為他母親報仇,我不信我媽媽會是那種人,我如今沒有別的依靠,現在針對我的不止季家還有薑家,整個粵城能讓他們忌憚的,隻有顧家,所以顧野是我唯一的選擇。”
根本不涉及情愛。
這一切都隻是他和顧野的交易。
“這樣也好,顧野並不適合你。”
江芮煙喝了口咖啡,問薑南,“那你接下來打算怎麼查?”
“我已經和國林醫院簽了合同,明天入職。”
江芮煙自然是無條件支持薑南的決定。
“南南,以後不管出什麼事,你都要告訴我,什麼事情都還有我陪著你,江家雖然不是頂級豪門,薑家和季家若要跟江家作對也還得掂量掂量。”
薑南心裏一暖。
縱然感動,可這是她的私事,不能連累江家。
江芮煙想到什麼,從包裏拿出一張銀行卡遞給薑南。
“眼下我也不知道能幫上你什麼忙,這是我這些年存的錢,薑家肯定沒給你錢,你拿著這些應急。”
薑南把卡推了回去,“我自己還有錢。”
江芮煙這些年打拚都是靠自己,從跑龍套一步步走到現在,這都是她辛辛苦苦攢下的錢,薑南不願意要。
“你還跟我見外,我真生氣了!”江芮煙把卡強塞過去,道:“我不能在粵城久留,劇組還有戲等著我,今天晚上就得趕回去,你有事一定要給我打電話。”
“算了,我現在呆的劇組鳥不拉屎的,也沒信號,你有事給喇叭哥打電話,或者給我哥打電話,知道沒有?”
薑南點點頭,江芮煙手機響了起來,一看屏幕就是‘喇叭哥’的備注,估計是催她趕緊走。
她這次接的一個大ip劇,拍攝條件極為艱苦,不是沙漠就是戈壁,沒有信號。
也是因為這樣,才在第一時間錯過了薑南的消息。
薑南見江芮煙被催的緊,起身道:“行了,你回劇組好好拍戲,我有事就給喇叭哥打電話,等你回來之後,我們再好好聚。”
江芮煙也隻能這樣。
剛出去,喇叭哥就開著車到了門口,顯然等江芮煙等了很久。
“小祖宗,你說半個小時就行,李導打電話催了好幾次了,都發脾氣了,我們今天趕不上晚場,李導怕是直接要換人了。”
江芮煙翻了個白眼,“行了,這不是出來了,天天催天天催,我是個人,又不是機器。”
喇叭哥不敢再說什麼,隻能看著薑南笑著打招呼,然後催促司機趕緊開車。
“薑妹妹,有事你給我打電話,我隨叫隨到,芮煙現在是真沒空,等我們戲結束了,我再送她來見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