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太多可以讓他恨的地方了。
他恨我占了他妻子的位置,不能讓他在見到喜歡的女主角時正大光明的去追求。
他恨我受他爸媽的喜歡,或者是在他爸媽眼裏是一個有用的人,所以逼著他不能離開我。
他更恨我仗著妻子的名義,強占了他的身體。
總之,隻要他一天不愛我,我全身上下就都是值得他去恨的地方。
人都是這樣,隻會將偏愛留給自己在意的人。
我不知道他今晚那個眼神代表了哪一種恨,隻知道他像是鐵了心要折磨我一樣,完全不顧我的感受,發狠地折騰我。
最後,當我累的躺在床上,連丨根手指都懶得動時。
他神清氣爽的下了床,扭頭留了個譏諷的眼神給我。
半個字都沒提,但一個眼神足以。
——你不是想要?這都是你自找的。
我莫名的心酸,但還是按照網上提前查到的,拽出一個枕頭,墊在了屁股下麵。
都說這樣容易加大受孕幾率。
我不知道自己是幾點睡過去的,總之在我合眼之前,浴室的水聲都還沒有停下。
我太累了,睡得很實,連他起床也不知道。
一覺醒來,都快到中午了。
我盯著天花板看了一會,直到所有的理智重新歸為,才撐著身體坐了起來。
剛準備爬下床去洗澡,餘光卻發現床頭櫃上多了一個托盤。
上麵放著一杯水,和一粒白色藥片。
我拿起藥片,轉圈看了一遍。
什麼字都沒有。
避孕藥?
嗬。
估計陸承淵根本就沒想過會和我這個所謂的妻子發生關係,所以家裏從來都沒有任何計生用品。
而他不愛我,又不想我生下他的孩子,肯定要想辦法不讓我懷孕。
一大早要避開莊美蘭,搞到避孕藥,放到我的床頭,也挺不容易的。
他還真是貼心周到。
倒也是,前兩輩子他為了能讓我給沈悠憂讓位,都不惜出手弄死我。
我強睡了他,他沒給我砒霜就不錯了,避孕藥又算得了什麼?
我喝了那杯水,拿著避孕藥來到洗手間,隨手丟到馬桶裏,麵無表情地按下衝水。
若無其事地洗完澡,我照常離開房間。
剛下樓梯,莊美蘭就一臉笑容的迎了過來。
“睡醒啦?餓壞了吧,我特意讓廚房燉了補氣血的湯,過來喝一點。你太瘦了,那混小子一天也不知道心疼人,媽看了都心疼。”
我笑著挽住莊美蘭的胳膊,乖巧地點頭,沒話找話的問了句。
“承淵呢?去公司了嗎?”
這個時間他不在公司又能在哪?
隻不過經過剛才避孕藥的事,腦子有點亂,一時不知道和莊美蘭聊什麼。
可我怎麼都沒想到,等來的卻是一個預料之外的回答。
“沒有,那混小子今天不去公司,說是要去什麼醫院看朋友。本來我還想讓他幫我帶他公司附近的一家的舒芙蕾呢。”
醫院......看朋友?
嗬。
能讓堂堂男主角連公司都不顧,跑去做那些不賺錢事情的,恐怕也就隻有女主角了。
又去看沈悠憂?
陸大總裁還真是喜歡上了就不管不顧啊。
要是讓莊美蘭知道他的寶貝兒子是去看給她物色的下一任兒媳,估計她就沒有心情在這裏和我聊舒芙蕾了吧。
我的心裏湧起一股煩躁。
但臉上的笑容沒有任何變化。
“媽,不就是舒芙蕾嘛,我給您做,保準比您外麵買的好吃。您去客廳歇著,好了我叫您。”
“好好好,不過你先跟我去把湯了喝了。”
喝過補湯,我隨便吃了幾口早飯,就一頭紮進了廚房。
我趕走了傭人,拿出手機給季曼瑤發了條微信。
我:【心情不好,晚上出去玩。】
季曼瑤:【準奏。】
看著季曼瑤沒正經的回複,我笑了一聲,拿出手機播放音樂,然後一心做起了舒芙蕾。
做甜品能讓我專心沉浸在眼前的這個小世界裏,暫時忘記很多東西。
我做了兩塊,一塊給莊美蘭,一塊包裝好了帶給季曼瑤。
我開車直奔季曼瑤家。
我人都站在她家客廳了了,這大小姐還在不緊不慢地糾結著今天穿哪套衣服出去浪。
最後實在糾結不出個所以然,我把舒芙蕾往吧台上一放。
“過來吃,吃完了去買新的。”
季曼瑤眼前一亮。
一邊吃一邊罵我沒良心,說我都多久沒給她做甜品了?
這甜水竟往外人田裏流了。
我扁扁嘴,沒有反駁的理由。
確實。
人總是容易先去關注需要討好的對象,因為潛意識裏會認為如果自己不去討好,少做一些,那些人就會生氣甚至離開。
從而忽略那些身邊人。
那些從來不需要自己去刻意討好,不管自己做了什麼都會原諒自己的身邊人。
吃過舒芙蕾,我和季曼瑤開著車直奔商場。
心情不好的時候,血拚雖然俗氣,但卻是最簡單直接的發泄方式。
重點刷的是陸承淵的卡。
我和季曼瑤逛得腿都酸了,才一股腦把東西塞進車裏,扭頭去吃飯。
吃飽喝足,又奔向第二場——KTV。
我本來想越挫越勇,還去沈悠憂彈琴的那家酒吧。
可季曼瑤卻一口一個晦氣,拉著我直奔KTV。
酒過三巡,我也唱到嗓子都乏了,季曼瑤才摟著我,一臉嚴肅的問了句。
“姓陸的到底有沒有給你一個合理的解釋?”
“啊?什麼解釋?”
我喝的有點懵,腦子轉的慢,一時沒反應過來。
“昨天他當著你的麵去關心別的女人,回去以後連個解釋都沒給你?”
我愣了一秒,自嘲地勾了勾嘴角。
“這有什麼好解釋的?”我端起麵前的酒杯,一飲而盡。
放下後,低聲接了句。
“他不愛我,這是大家都知道的事。心都不在我這,偏向到別的女人上,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嗎?”
話雖然紮心,但卻是事實。
連一向毒舌的季曼瑤,都被噎得連喝了好幾口悶酒,沒說出話來。
包房陷入沉默。
季曼瑤放下酒杯,到底是沒忍住。
“媽的,蘇小音你說你哪差?缺房子還是缺車?少胳膊還是少腿?怎麼就非得一門心思吊在他那棵歪脖樹上?怎麼著,難道他比別人多長一條腿不成?”
季大小姐一發起脾氣來,八個我都攔不住。
況且這件事我也確實該被罵。
我被罵的不敢吭聲,隻能找了個出門透氣的借口,腳底抹油溜出了包房。
結果剛走到吧台,突然發現站在吧台前麵的男人有點眼熟。
我定睛一看,樂了。
賀乘風?
來的正好!